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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睡,硌得不行,他们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歇息得太舒坦腰背就乏了心思也会变懒……总之就是对练武没什么益处。”半夏回忆道。

闻昭穗目光带上了同情,一时忽略了外面的雷声,“你之前过的也太苦了些,爹娘怎么舍得?”

“郡主应是不了解,武馆虽苦,但对穷人家的姑娘是条好出路。就说奴婢小时候隔壁那户人家,啧啧,把两个女儿都卖去了青楼勾栏,饶是她们再哭天喊地也无用。还好奴婢自小力气就比寻常孩童大,这才得以被选入武馆。除去武馆包揽吃住,官府还会定期发给银钱,有时气运好接了大户人家的活计还能再额外得一笔小钱,都可贴补家用,这样爹娘也不必再为养活弟妹发愁了。”半夏说得颇为自豪,盖上被子朝闻昭穗笑了笑,继续道:

“幸亏后来进了将军府做武婢,吃得好睡得好,和之前的日子真是天差地别。现如今奴婢还入了皇宫,见着了那么多连县官老爷都要老老实实下跪的贵人们,都是奴婢从前做梦也不敢想的。”

半夏活泼外向,闻昭穗一直也没问她原先的事,想来也是在寻常人家长大的女子,却没想过背后有这种隐情,偏偏她还故意说得轻松。闻昭穗不由感到心疼:

“现在,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明日回宫就做。”

“郡主做什么奴婢都喜欢吃。”半夏大大咧咧道,“明日还要晨起,郡主还是早些睡吧。”

“嗯。”闻昭穗合上眼,开始盘算明日给半夏做什么好吃的。

翌日,闻昭穗是被热醒的。

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裹成了只毛毛虫,她费力从锦被中挣扎出一只胳膊,擦了擦额头的汗,少气无力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哦,奴婢昨晚见郡主蹬被子蹬得厉害,就直接把被子卷起来了。”半夏已经梳洗穿戴整齐,站在榻边回道。

闻昭穗深吸一口气,三两下从被子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发现另一只手臂已经麻了,她觉得自己此时人也麻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真的快被热死了。”

“啊,郡主恕罪,奴婢只是怕您着凉。”半夏一惊,走近查看闻昭穗脸色。

“我没事,嘶——”闻昭穗甩了甩那只手臂,恢复了一丝痛觉。她的好半夏,大夏天还担心自己着凉。

“郡主怎么了?”素馨抱着前日太后刚赐下的妆奁走入寝殿,便听得闻昭穗呼痛的抽气声。

见素馨来了半夏脑袋一缩,她还不知道昨日自己是和郡主同塌而眠的,如果知道了不得啰嗦自己大半年?

“没事的,就是睡觉时压到手臂了。”闻昭穗朝半夏使了个眼色。

半夏意会,上前给闻昭穗揉着纤细的手臂,“郡主下回睡觉注意些,侧着身子确实容易压到。”

素馨不疑有他,等闻昭穗洗漱穿戴完,拿篦子给她梳好了头,簪上精致淡雅的珍珠碟钗。

闻昭穗在小厨房煮了一刻钟的杨梅荔枝糖水,盛出来后交代刘公公一会儿先拿到冰窖冻一个上午,随即就带着春夜喜雨去了弘文馆。

刘公公,清居殿的搬运工。

春夜喜雨一左一右,闻昭穗顿时觉得自己十分有气势。

池宥今日来得也早,闻昭穗悄无声息把一大包香辣牛肉干塞给他,一板一眼说出两人之前约定好的暗号:

“天王盖地虎。”

“小猫抓老鼠。”池宥严肃地点点头。

排除危险,地下党成功接头。

“你们胆子可真不小,才被罚过没几日怎么还敢带来?”周盼低声惊叹,婉拒了闻昭穗的牛肉干,她可不敢在学宫收下这样一份大礼。

闻昭穗运筹帷幄道:“这回肯定没事儿,我还专门在上面铺了一层豚肉脯,就算夫子发现,你就只管说是豚肉。只要他不往下翻,绝不会露馅!再说他们应该没吃过牛肉,就算翻到了约莫也认不出来。”

简直天衣无缝、万无一失。

“豚肉?我还没吃过豚肉干来着,长宁妹妹实在聪颖。”池宥爽朗一笑。虽然这个时候的上层社会也不经常吃猪肉,觉得有失身份,但池宥显然并不在意这些。

闻昭穗冷哼一声回了座位,也不知是谁刚说过她脑子本来就不聪明的?

“殿下,偷吃牛肉对身体好。”闻昭穗在桌下递给池弋珂一小包牛肉干,煞有其事道。

“郡主是要带我一同做贼?”池弋珂并未接。

闻昭穗立即改口:“不能这么说,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咱们这是取之有道,拿——牛肉吃。”

池弋珂失笑,伸手接过,微凉的手指触到了闻昭穗的指尖。闻昭穗朝他笑了笑,露出两道细细的卧蚕,“牛肉干是香辣的,豚肉脯是甜咸的,殿下看哪种比较对味,我那里还有许多。”

虽然不知道他是挑食还是厌食,闻昭穗还是希望池弋珂能好好吃饭。毕竟……他隔壁住的可是个美食博主啊喂!

池弋珂将油纸包递给了身后侍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不紧不慢道:

“那日去颂山的只有李芷柔的车夫魏云,从前是他们别庄上的猎户,而李府之人说魏云前日犯了事被夫人逐出府邸,周围也无人再见过他。如此凑巧,大概已经死了。”

阎先生还未查出什么头绪,池弋珂短短几句话已经直接摆在闻昭穗面前了。

“李芷柔?我和她都没什么交集啊?”闻昭穗难以置信,目光不由定在前面那个柔弱清瘦的背影。

“没有交集便不会被害么?郡主,这是皇城。”

闻昭穗一时答不上来,心底一沉,像压着块大石头令人喘不过气。是李芷柔……放毒蛇害她?她当真如同表面看起来一般纯良无害吗?

“那……她的车夫为何突然就死了?”闻昭穗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池弋珂声音低沉而清冽:“郡主真的不知道吗?”

“杀人灭口?”闻昭穗心里有这个想法,方才却迟迟没说出来。或者说,她只是不想去相信。

她知道李芷柔对崔修远有意,自己和崔修远曾经有过婚约。可这就是杀掉一个人的理由吗?

不荒谬吗?

“只要她咬定不知,就没人能将此事推到她身上。”池弋珂道。

“所以就真的没法子揪出她害我一事了吗?”

“明的不行了郡主,可其他法子还是很多的。”池弋珂偏头看她,语气透出了一丝……轻快?

闻昭穗却摇摇头,“殿下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况且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不能再麻烦你了。”

“你打算怎么办?”池弋珂问道。

闻昭穗:“……还没想好。”

“她要杀你,你就还回去便是,不难的。”池弋珂似是有些不满。

他也太直白了点,应当是开玩笑的吧?闻昭穗慢吞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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