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1
了眼。
“无妨,今日我做东,不用你拿银子。”庆阳替池宥回答,十分理所当然。
“酒楼是我选的,菜也是我点的,自然是我请长宁妹妹。”池宥不满道,随后转头问询闻昭穗:“除了这些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够了够了。”闻昭穗害怕浪费,摆手道。
大皇子先给自己倒了盏酒,豪迈开口:“你们都不必争,这里属我年岁最长,理应做东。”
周盼:她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请客的意愿?
闻昭穗环顾一圈正待开口,大皇子制止了她,“你就算了,我们总不至于让最小的付钱。再说你来京也有……快两月了吧,还没尝过什么洛邑的名菜,咱们带你出来透透气,别讲究那些虚的。”
几人最终决定抽签,大皇子心满意足抽中,又喝了盏酒。
鱼咬羊、荷包里脊、鲤鱼焙面、八珍豆腐、鸳鸯卷……陆续端上来。
“皇兄少喝些吧,菜还没上齐别就喝醉了。”庆阳道。
“来来来,都别愣着,吃!”大皇子率先夹了水晶肉冻,笑道:
“这豆腐做的真好,还能吃出肉香。”
“世子,这是何酒?”周盼表情复杂,指着玉壶春瓶问他。
“秋露白。”池宥无奈地看着大口吃肉的池奕梁,“我本想着咱们一人一口,之后再喝些醒酒汤,他可倒好,一个人喝完了大半壶。”
此时的池奕梁陷在了回忆模式无法自拔,声音低沉而缓慢,神态仿佛老人家回顾前半生娓娓道来,“庆阳啊,我还记得你那年生辰,穿得花花绿绿还戴了一头难看的金首饰,我还担心你脖子会被压折。果然我没想岔,你一下就栽到雨后的泥坑里,泥点子溅了一身,哭得那叫一个……”
“殿下,再吃块豆腐。”池宥看见庆阳要削人的眼神,连忙给池奕梁盛了勺真正的豆腐堵他的嘴。我可是在救你啊殿下,别说了。
“哦……多谢世子。”池奕梁吃完盘子里的菜继续道:“我还记得你那年生辰,犯了事被齐王爷拿棍子追的满王府绕着跑,还是王妃嫌没面子才去……”
池宥眼神一变,搁在桌上的手掌逐渐收紧。
“殿下,吃些羊肉。”周盼哭笑不得,拿公筷给他夹了一大块鱼肚里的羊肉。
“多谢周姑娘,我还记得第一回见……”
“行了!好好用膳!”庆阳狠狠一拍桌子,对着池奕梁凶巴巴道。池奕梁果然安静了下来,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都是你,吃菜就吃菜,点什么酒?”庆阳隔着八仙桌瞪了池宥一眼。
池宥无辜摊手:“美酒配佳肴,不是你将才说的吗?”
庆阳一时语塞。
这大皇子也是个趣人,喝醉了光揭别人老底,半句不提自己。闻昭穗正听得津津有味被庆阳猝然打断,小小地失望了一下就继续吃饭了。
会仙楼不愧是京城第一酒楼,菜式滋味不输尚食局且更为日常些。
鱼咬羊是个繁琐菜,鱼肚里填满炖好的羊肉,两种风味相撞,凑成一个完美的“鲜”;里脊软嫩,带着清新的荷香;鲤鱼焙面上头铺着炸好的银丝龙须面,根根分明又缠绕在一起,如一朵云轻盈盖在了肥美的鲤鱼之上。轻轻掰一小块龙须面沾两下盘中浓稠的糖醋酱汁,细腻酥脆,入口即化。下面的鲤鱼肉质扎实鲜美,酸甜入味……
最终还是池宥让小厮去一楼大堂付了饭钱,待大皇子酒足、剩下几人饭饱过后,他们歇了会儿便走出雅间准备离开。在经过楼梯口前最后一个雅间时,那扇屋门被人倏然从里面“嘭”地一下打开,闻昭穗本能地后退一步。
“崔修远?我还记得……”大皇子揉了揉眼,喃喃道。
“祖宗,您可消停点吧。”池宥将他往后拉。
走在中间的闻昭穗和对面怒容未消的崔修远面面相觑,雅间内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语气却十分阴郁:
“是,你的确认人不清,不仅没看出我的阴暗心思,就连救命恩人都能认错。哈哈,崔哥哥大约还不知道吧?当年其实是闻昭穗跳进湖里把你带回岸上,根本不是我救的你,结果她最后却收到一纸退婚书被众人耻笑……哈哈哈,你说,你和我又有何区别?”
“你说什么?”崔修远的手还搭在门扣上,瞳孔一缩,难以置信。
庆阳本想不顾这些麻烦事,却在听到后几句时猛然停住脚,转头诧异望向闻昭穗,“怎么回事?是你救的他?”
闻昭穗:“……是吗?”
她可以对天发誓,自己的惊讶并不比在场任何一个人少。
这汉字分开都还好,串起来闻昭穗怎的就听不懂了?什么叫本来是她跳入湖中救的崔修远?
“各位贵人,站在这走廊内说话还是多有不便……”小二看着其他客官朝这边投来的打量目光,小声提醒道。
“崔修远,你挡到门了。”庆阳回身,直接拉着闻昭穗踏入雅间,“走,进去把话说清楚。”
“周姑娘,我还记得第一回见你,那日你……”池奕梁身上飘着淡淡的酒气,晕晕乎乎对着周盼再次开口。周盼脸色一白,他还知道自己的丢人往事?
“赶紧把他带回宫,碍事儿。”池宥一脸嫌弃地将池奕梁往他侍从那边一推,紧跟着进了雅间。
闻昭穗再次见到李芷柔心中一跳,只觉得短短几日她就好似衰老了五六岁一般。
--------------------
在场的所有人望向穗穗:?
穗穗:?
第34章 芒果冰麻薯
===========================
李芷柔掀开珠帘走出, 珠子相撞声音清越。李芷柔本就清瘦,现在双颊略微凹陷了下去,是脂粉也遮不住的黯淡憔悴。之前她穿浅蓝襦裙还能突显几分婉约可人,今日怎么感觉就连裙子也连带着灰扑扑了?估计她最近的日子十分不好过。
是啊, 东窗事发又怎会好过的了呢?
李芷柔冷冷看着眼前光鲜亮丽的几人, 心中凄然。前几日父亲和大夫人勃然大怒, 扇完她又将她关在柴房断水断食了许久,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水分的流失,逐渐乏力。直到她扒着被钉死的窗棂,手指抠出鲜血,哑着嗓子说她可以试试去求崔修远, 父亲才同意放她出来, 还派了三个家丁紧跟着看守。
家丁们一见这些皇亲国戚进了雅间, 连忙诚惶诚恐蹲下行礼, 生怕惹得贵人不痛快。
“芷柔见过庆阳公主。”经久的习惯还是让她弯下了腰。
庆阳坐在正中间的太师椅上, 轻嗤一声:“眼睛是瞎了吗?”
李芷柔察觉到家丁催促与威胁的目光, 只得再朝着绣墩上的闻昭穗行礼,“见过长宁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