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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吃,无所谓。

她中午蒸了许多米,凉了一两个时辰便打算动手做锅巴。

“郡主且慢!”厨娘急忙唤道,“剩米饭奴婢们吃就好,您稍等,奴婢这就将新米蒸上。”

虽不明白郡主为何申时又突然要吃米饭,可她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长宁郡主吃晌午所剩的米饭不是?行宫又不缺这点米。

闻昭穗摇摇头,“我是要做锅巴,用剩米饭才是最好的。你们忙去吧,不必管我。”

“剩米饭更好?”厨娘被这个说法冲击到了,未加敬语便脱口而出。什么吃食还兴用上一顿剩下的米饭?

“是啊,粒粒分明,不会粘连在一起。”

闻昭穗围上布围裙,将米饭装到两个大碗里,加酱油、盐巴、五香粉、一点点香油和白芝麻搅拌,随后倒在油纸上均匀压平。

锅里热油后倒出,趁热放入米饭,平整一下再将刚刚的热油倒入,刺啦作响,气泡咕咕地冒出。锅巴逐渐定型、变得金黄,捞出后还是又大又完整的一片,闻昭穗拿勺子轻敲几下便碎成了许多大小不一的锅巴。

她调了两个味道——麻辣味和孜然味,剩下一盘原味的回来做菜用。

只见那锅巴一片片色泽鲜亮、酥脆可口,薄而不碎,香辛料分布均匀,麻辣与孜然的气息充斥口腔,十分过瘾。同时又保留了大米的原香,与调味料激烈碰撞,嘎嘣儿脆响。闻昭穗好似回到了学生时代课间偷吃锅巴的日子。

不得不说,油炸食品的传播速度是飞快的。于是乎在晚膳之前,宿云檐随处都能听见锅巴的脆响,空气中不仅充满孜然与辣味,还跳跃着快乐的气息。锅巴成功俘获了大家的闲暇时光。

“俺们在家烧柴火饭时,锅底也有锅焦,怎么和郡主做的差远了?”厨娘边吃锅巴便纳罕,而且一吃竟还停不下来,奇哉怪哉。难道……这就是剩米饭的威力?

闻昭穗算是发现了,起初明明是自己嘴馋想吃点垃圾食品,到最后她居然成了最节制的一个,余下的人都吃了不少。考虑到锅巴吃多了真的会上火,闻昭穗晚膳便熬了一大锅绿豆莲子百合粥,一人一碗分发下去,用来清心降火、止渴消暑。

月影横斜,今日她是在院子里吃的晚膳。下人都十分殷勤细心地抬桌子凳子,洒扫庭院,点起宫灯。

还未吃完,便听得院子外奇怪的大动干戈之声,闻昭穗放下筷子起身探看,宫人见状打开了院门。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外面不知何时来了许多巡逻的禁军侍卫,面容严肃,气氛凝重。整齐的步伐和铠甲碰撞之声入耳,平白叫人把心也给提了起来。而不远处的甘泉山也有星星点点的火把,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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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没吃上的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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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 是安王余党在附近作乱,据说还混进了行宫里。故而禁军正连夜搜捕。”刘公公小跑着回来,禀报打听来的第一手消息。

“什么?安王余党有人进了行宫?这可不得了!”半夏大嗓门道,下意识挡在闻昭穗身前。春夜喜雨也绷紧了神经, 抚上腰间佩刀。

禁卫军朝宿云檐门口看过来, 闻昭穗不好意思地将半夏拽了回来, “别紧张,再怎么样也不会波及到咱们的。”

“郡主,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将宫门早点拴上。”素馨面色严肃道。

当年安王主导的谋逆一事牵连甚广,今上虽是雷霆手腕, 仍花了一番大工夫才得以镇压。安王身死后家眷也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然其余党如烧不尽的野草般总也除不完。看似平静的朝堂, 实则暗潮汹涌。

“好, 大家先安下心, 不会有事的。”

闻昭穗没见过当年安王府血流成河之景, 第一反应便是冷静地安抚众人,随后回了寝殿。离就寝还有段时间, 晚膳就喝了碗粥, 她寻思着要不搞个宵夜吃吃。

是吃虾仁馄饨, 还是赤豆元宵呢?

然而她的话只说对了一半, 其他人是无事了,她自己却有事了。

脖颈旁的匕首闪着寒光,很轻易就能要了她的命, 闻昭穗一动不敢动, 心中后悔万分。

救命啊——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自己寝殿里藏着一个受伤的陌生男子啊?自己一进来就被他拿刀威胁, 只得隔着门说自己身体不适要先歇息, 还让他们不要进来打扰自己。

“……你是何人?”闻昭穗颤巍巍道。

身后之人声调死板,“你不需要知道。”

极度安静中,闻昭穗听见了鲜血滴落在地的声音,血腥味萦绕在鼻尖,她头皮发麻。联想到刚才院外搜查余党的动静,闻昭穗心底一凉。

完了,她不会要被杀人灭口了吧?

冷汗还没冒出来,窗户从外面被推开了,凉风吹进来,血腥味稍稍变淡。一道修长的身影单手撑窗棂利落翻了进来,就站在不远处,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看不清面容。

闻昭穗:还有?

“谢煜麒,把刀放下。”那人命令道,声音散漫、熟悉。

闻昭穗瞪大了眼睛,连脖子上的刀消失了都没发觉。

“……殿下?是你吗?”她边震惊边恍惚,如坠梦中。

站着的池弋珂?就站在眼前?就在自己的寝殿?

一连串的疑问排山倒海,她揉了揉眼睛,又掐了自己一下……好疼,不是做梦?

“嗯。”他随意应了声,闲庭信步似的从她面前走到博古架前,转了几圈笔筒,又将一本书从最上层拿下塞进某个凹槽。

博古架缓缓移开,后面竟不是粉壁,而是一段深入地下的台阶,黑黝黝不知通向哪里。

“你……”闻昭穗已经说不出话了,这真的不是梦吗?她扶着柜角发呆,理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

“别干愣着,点个火折子。”池弋珂对着谢煜麒道。

“是,但密道曲折复杂,属下不知……怎么走。”他依言拿出一个火折子走到密道口,犹豫着说。

“我会把你送出去。”池弋珂抬手将书放回原处。

“谢殿下,那她……”谢煜麒将目光投向后面的闻昭穗,语气忌惮,这个女子看到了殿下站起来的模样,万一泄露出去……

池弋珂显然不耐,“受伤都堵不住你的嘴?”

“殿下恕罪。”他再不敢多言,率先点起火折子往台阶下走去。直觉告诉他殿下方才一进来就已经对他不满,再多言只会招来责罚。

闻昭穗就这样看着池弋珂朝自己走来。他高挑、懒散、陌生。更重要的是……他的腿明明就没事!

真是个骗子,闻昭穗在心里暗骂。

“郡主闲着也是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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