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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难怪大皇子和世子他们无事就要来转两圈,还有打马球。”

闻昭穗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全不似他对人对事一般冰冷,给了她些驰骋中的安全感。

除此,今日的东苑仿佛被皇宫单独划了出来,没有纷杂的宫规,也没有心思各异的人们。

唯有两个恣意策马的少年人。

他回到了曾经的宣德门上,俯视众生相。

她忆起了去岁的西北狼烟,羌笛伴杨柳。

说曹操曹操到,大皇子趁着旬假来马场练骑射时,还没来得及感叹今日东苑的冷清,入目便是闻昭穗挨在一个戴面具的陌生少年身前,二人坐在同一匹马上,举止不可谓不熟稔。

“长宁也在。”池奕梁吃惊,脱口问了出来:“那这又是哪家公子啊?”

闻昭穗心头一慌,手下也不由握紧了池弋珂的手臂。

好问题,这让她如何解释?她扭头,朝池弋珂眨了眨眼,示意他想个应对方式。

却不想这一幕落在大皇子眼中又是另一番意思。

闻昭穗和那名少年举止亲近,被他问起时又透出几分紧张,一定是不好意思。就像周盼和他待在一处时,被旁人围观的反应。但这少年又戴着面具,估计是不愿被人认出,闻昭穗也没有说他的身份,想来定然是不高的,和郡主只得在无人的场合偷偷见面。这样的感情在勋贵之家多半不得善终。

这一息之间,大皇子已经脑补出了一场艰难无比、不被世人看好的春心萌动。目光也多了点同情,他赶在闻昭穗开口前一挥大手,叹了口气,以过来人的口吻善解人意道:

“你不必遮掩了,我都懂的,是我来得不是时候。我这就离开,给你们多些相处的机遇。不过闻将军应当也不是刻板之人……”

他欲言又止,闻昭穗听得发懵:“等等,你又明白什么了?”

“还不是你心悦之人!”看到闻昭穗表情变得古怪,大皇子又很讲义气地适时补充:“放心,我自会替你保守此时,也算回报你撮合我跟盼儿。”

池弋珂在听到他第一句时,嘴角便牵了起来。

闻昭穗:“……这都哪儿跟哪儿。”

大皇子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随即站在闻昭穗好友的角度,目光打量着池弋珂。

这人看起来风姿绰绰,只可惜家世配不上闻昭穗。但又能入宫……天,不会只是个侍卫吧!那闻将军就更不可能答应了,他浓眉大眼中又增添一丝惋惜。

“你是在宫中当差的?”他问池弋珂,全然没察觉到到对面这人正是他的四皇弟。

池弋珂轻笑一声,落在闻昭穗耳畔。她感受到了身后之人微震的胸膛,似乎心情不错。

大皇子现在没看出,但只要一听池弋珂的声音,就算是傻子也能知道他的身份了。闻昭穗此时也深感大皇子来得不是时候,偏偏池弋珂还姿态怡然,她干脆心一横:

“不瞒大殿下,他虽在宫中当值,却是个……哑巴。”

她装得痛心,也没有否认池奕梁刚刚离奇的猜测。

《我和我的哑巴情郎》。

池奕梁听得又是一惊。

闻昭穗的情郎不仅地位不高,竟还是个哑巴!这下子就连他都觉得此人配不上闻昭穗了。

“你年岁小,识不清人,见得事情又少,别被轻易骗了!”大皇子粗声粗气道,这人恐怕就是想借着长宁谋财升官!他对池弋珂语气不善道:“你给我听清楚,郡主真心对你,别想着其他旁门左道!若是让我知道,你便等着被收拾罢!”

他是真的担心闻昭穗被骗。

闻昭穗也是真的想让他闭嘴。

池弋珂敛了笑意,极认真地朝大皇子颔首,像在保证着什么。

他头一回觉着,自己这位皇兄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孺子可教也,大皇子随即又软硬兼施,教育了池弋珂半天。待天色暗下,总算是走了。

“你这皇兄,当真是个实心眼。也不知是怎么在宫里长这么大的。”闻昭穗好笑道。

“或许这就是他得以安稳到现在的原因。”池弋珂扶着她下了马。

闻昭穗再次落在了坚实的地面,起初还有些不习惯。她背着手朝外走去,声音清脆:

“多谢殿下带我骑马,我今日很开心。殿下待会儿要和我一起喝牛肉汤吗?”

池弋珂总会和她一并打破皇城的条条框框。

至于哑巴情郎一说,糊弄大皇子的借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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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柿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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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纸上的字已基本有模有样, 笔锋稍显稚嫩,但也比闻昭穗最初的字好看多了。

练了月余,总算见到点成效。看着夫子舒展开的眉毛,闻昭穗松了口气, 她觉得这个水准差不多便够了。生活嘛, 有时就是要学些中庸之道, 为自己减少些负担。闻昭穗稍有点进步,就想对成卷的字帖说拜拜了。

“尚可,下月再拿新的给我看。”阎先生过目后把临帖递回给她,一句话便堵死了她的小心思。

闻昭穗沉痛点头:“……学生知道了。”

于是池宥便看到闻昭穗一脸无精打采地走回来,忍不住侧身问道:“你这是挨了吵?”

崔修远佯装不经意朝这儿看来, 若是闻昭穗的确写不好字, 他倒是可以指点她一二。

“没有, 先生夸我写得不错。”闻昭穗叹气, 全然不像一般学子被夸赞后的反应。

池宥狐疑:“那你垂头丧气作甚?”

他还想被阎先生夸来着, 只是再看看自己的课业, 还是在梦里想想就好。

“世子不懂,许多事看起来是好的, 其实不过水月镜花, 只有身在当中的人才知辛苦。”闻昭穗扶了下发间的缠丝滕花银簪, 为了掩盖自己的偷懒之心故弄玄虚道。

这下好了, 落在前面的大皇子耳中又是个为情所伤的故事。他不知闻昭穗方才去耳房给先生过目临帖,自然和前几日的事串联到一块儿去了。

他原本是背对站着的闻昭穗,听罢她胡诌后立刻转过身来, 打断即将追问的池宥:“你别乱打听了!省得郡主更为郁结。这种事本就需要不少时日才能平复, 属实辛苦。”

大皇子心里实则还有一丝欣慰。看闻昭穗这个样子, 想来也意识到了和那哑巴侍卫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不若提早了断。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多少年前的老祖宗可不就说的是这个理!

“倒也不至于,我只是嫌麻烦而已。”闻昭穗莞尔,练字虽累,但也不至于心中郁郁、好多天走不出来吧?

大皇子:瞧,她还挂上了故作坚强的微笑。

“无事,过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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