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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殿下并不这样想?”闻昭穗敏锐地察觉到池弋珂话里隐含的意思。
“父皇不会做这种事。”池弋珂轻嗤一声,面色冷冷的,“我对母妃说了她也听不进,还在因父皇突如其来的盛宠日益骄横,那时候便有人在我茶水里下毒了。”
闻昭穗听得一惊,瞳孔放大。樱唇张了又合,却没说话。
池弋珂见她如此反应,似乎提了兴趣。背着手朝她倾身过来,鎏金发冠微歪,眸子定定看着她,像是要看透她震惊下真实的心思。
清冽冷香飘忽,他离自己很近,很近。
闻昭穗握紧了扶手,身子后仰贴上椅背,秀眉一蹙,“怎么了?”
“郡主方才想说什么?”他见闻昭穗姿态有些别扭,索性屈腿直接半蹲在了圈椅旁,见闻昭穗还是没答话,接着道:
“说我可怜……还是活该呢?郡主慢慢答便是。”
话落,他抬眼,静静等着。
晕白宫灯下,像是志怪小说中最昳丽的水鬼,扶着椅子,要将闻昭穗一同拖下水。
“殿下生得真好。”闻昭穗突如其来的呢喃,让池弋珂不禁失笑。
闻昭穗低着头凑近,离池弋珂的发冠只有几寸,她继续感慨:“宸妃娘娘一定也很美吧?殿下别蹲着了,显得我一直坐着多不妥。”
“记不清了。”池弋珂起身,懒懒道。
“殿下给我吹首曲子吧。”闻昭穗指了指他系在玉带外侧的笛子。
笛声悠悠,闻昭穗倚在靠背打盹儿。夜色浮动,檐角瑞兽和月亮有一瞬的重合。
许多逝去人和事,若不刻意时时回想,只会逐渐模糊乃至消散。
正如池弋珂的那句记不清。
又如林嫔的那眼伤悲,是另一种截然相反的情绪。
闻昭穗还是没明白林致为何会那样看自己。
后来她才知道,林致看的并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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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的时候也有点小难过,我寻思着回来有空要不要写个上一辈的番外
第77章 奶茶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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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兴坊的奶茶铺子万事俱备, 招的伙计与丫头也都经过了传授手艺,按照特殊工艺和配方做出的奶茶味道越来越正宗。只差个店铺名号了。
闻昭穗在清居殿进行了一次铺子名号征集,最终选定刘公公所交的——“燕归来”。
似曾相识燕归来,好听又好记。开饮子铺, 做的便是回头客。
“找个会书法的写一遍, 回来刻到匾额上就成了。”闻昭穗笑道, 自己那稚嫩的毛笔字还不够格。
“字好的啊,那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半夏推了下刘公公,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
刘公公没防备,被推至中央,一时有些慌张, 眼睛紧紧盯着地面推辞:“半夏姑娘莫要开奴才玩笑了, 奴才身份卑贱, 如何能够当得起为郡主写铺名。再说奴才的字也难以入目, 只会让郡主见笑罢了。”
“我哪里开玩笑了?我上回明明见你在耳房写字儿, 乍一看还以为你拿了郡主的书帖临摹来着。”半夏下意识反驳。
刘公公的字她是见过的, 虽然她于书法上无甚成果,但至少还是能分辨出好赖的。
刘公公一怔, 低垂的头抬起, “你不是……答应了我不说出去的吗?”
半夏这才后知后觉:“啊, 好像是有这回事。”
她刚才给忘了。
刘公公无奈叹气, 转向闻昭穗又行了个礼,打算继续说自己当不得此事。
“你先别急着自谦,咱们殿里好不容易有个才华人。”闻昭穗虚扶了他一下, 刘公公的身板在秋衫下还是看着单薄, 似雪下的瘦竹。
素馨在旁听了全部, 心里其实是不赞成的。不管怎么说, 让一个内侍写匾额,未免上不了台面。都是半夏胡闹乱说所至,她瞪了前者一眼。
半夏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你瞪我作甚?”
“若是殿里就便有字儿好的,那可太方便了。你且试着写个燕归来,也不算什么麻烦事,正巧还是你想出的名字。”闻昭穗继续对刘公公道。
经过上回刘公公帮她想策论一事,闻昭穗便没把他当作寻常大字不识一个的内侍。况且她并没有古人根深蒂固的主仆尊卑观念,如果刘公公不仅有文采还会书法,那便是写得!在她眼里没有什么配不配一说。
刘公公显露出茫然。为防宦官干政,宫里的内侍一律不准识字,所以他就连手痒练字都是挑着时间偷偷写。
可闻昭穗再次将他带到书房,让他坐在上好的红木椅,让他用澄心堂纸与松烟墨,光明正大地写字。
有多久未如此了?
他记不得。
书案前的刘公公挺直了脊背,怀念地摩挲光滑的纸面。手指微颤,研了磨。松香气残留指尖,是他旧梦中怀念的味道。
他依旧身着黯淡灰暗的寻常内侍服,眼中却燃起一点光亮。
像个书院的学子,还是那种先生口中作为典范的学子。
“郡主,好了。”他最后握了下那难得的紫檀狼毫,写完便立即起身退至一旁,未有丝毫逾矩。
这几年的磋磨让他终于习惯了这个身份,掌事宦官的鞭子将“奴才”二字烙印在了他的骨子里。只有午夜梦回与悄悄拿起笔墨时,他才恍惚觉着自己还是个……堂堂正正的人。
纸面上的“燕归来”还未完全干透,笔势内敛又瘦劲有力,笔意连贯,秀润而生。单看这字,不由让人联想到书写它的人是位怎样清朗端方的君子。
刘公公复又低下了头,方才他写字时的气质一闪而过,似乎从未存在过。
“半夏果然没说错,刘公公你这字啊,和我那些书帖上的也不遑多让!我这就托人去制匾额,劳烦你了。”闻昭穗惊叹。
她说得并不夸张,好歹也跟着池弋珂练过这么些日子的毛笔字,她看得出刘公公的字绝非一朝一夕便可练就。
“郡主抬举了。”他低声回道。
随后,闻昭穗亲自去了内务府找工匠打制牌匾和制作幌子。除去尺寸比例是固定的,她还想增添点自己的设计,以便到时吸引更多客官。
她离开后,刘公公独自站在回廊拐角,神游天外。
尽管年纪轻轻沉湎回忆不算什么好事,可他需时常靠着那些过去,才能维系生活的气力。
“实在抱歉啊,我是真忘了之前答允你的事。不过你瞧,郡主还是很满意你写的字嘛。”半夏走近,嬉笑着道歉,眼中无甚后悔。
刘公公被拽出过往,温和道:“无事。”
“还有,这是郡主刚才临走前交代我去后面库房找出来的。郡主说闲置着也是落灰,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