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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去和容妃道个别,还有自己这些宫人们。
“那就明日,不急,爹爹到时在南熏门外等你。阿穗有何想吃的?我回去让府里的厨娘先备下。”闻堰还记得她于吃一事上别样的热情,特意问她。
“鲤鱼焙面!还有豆面饽饽、酱鹌鹑。”闻昭穗立刻答道。这种提前一日就被人挂在心上,询问用膳喜好的感觉太美妙了。
她在宫里经常问其他人想吃什么膳食,时候一长,她便自然而然将自己摆放在了那个位置,鲜少有人问她想吃什么。哦对,池弋珂好像问过她几回,闻昭穗不由浅浅回味了一下昨晚的蒸螃蟹与刚才下肚的蟹黄汤包。
“鲤鱼焙面、豆面饽饽、酱鹌鹑……容易得很,明日就都做给阿穗。”闻堰大手一挥,低声重复了一遍,认真记下闺女想吃的东西。
“爹爹真好!”闻昭穗回神,眉眼晕染笑容。
尽管闻将军和皇帝提了一嘴来看女儿,但终归是外臣,不能在内宫待得太久。父女俩又说了会儿话,闻堰不得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清居殿。临走前还叫她无需拾掇太多物件,带着麻烦,缺了什么回府后再采买也不迟。
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将军,活脱脱一个女儿奴。
送走爹爹后,闻昭穗想着太后午睡也该起来了,便让素馨半夏留在殿里收拾东西,自己则带着刘公公去了延福宫请见。
闻昭穗将自己殿里剩余的小鱼干与旁的狸猫零嘴一并拿了过去,延福宫的猫儿见了她无比亲切,闻昭穗裙摆沾上了不少猫毛。
太后知晓闻昭穗要回府,说了句也好,将手上成色难得的碧玺镯子送了她。
闻昭穗拜别太后又顺路去了趟容妃宫里,容妃塞给她不少胭脂面膏、螺黛花魇,还有样式新颖的披帛丝绦加荷包,真是不把她当外人。
傍晚回到清居殿,闻昭穗常用的物什被收起后,主殿和偏殿都空旷了些。木箱里的冬衣还没来得及拿出,便又要换个地方放着了。
站在如今回顾,日子逝得悄无声息,仿佛涓涓细流远去,却又在她的生活留下了许多斑斓的小石子。
兰慧问起尚食局今日送来的豚骨肉怎么办,她嘴上说着豚肉,眼底却是对闻昭穗的不舍。
郡主这样和善有趣的主子,怕是再也遇不到了。
“还有排骨?正好做个排骨焖卷子,最适合大家围在一起吃。”闻昭穗安抚地摸了摸她肩膀,眼梢带着孩子气,“我这还没走呢,兰慧你就提前难受起来了呀,笑一笑,有点干劲儿,我还需要你帮我做晚膳呢。”
兰慧听了她这话,牵起一抹笑意,挽起袖口,“和郡主一同做饭,自是欣喜的。”
排骨的量本是两日的,闻昭穗让厨娘一次性都切成了块。
铁锅放油和葱姜,加上八角桂皮等香料,随后倒入焯过水的排骨煎至半熟。为了调味和上色,还要加黄豆酱、盐、酱油,清水没过排骨后焖煮一炷香。
只可惜这时候土豆和玉米还未传进来,一锅炖痛失灵魂素菜。闻昭穗便只放了胡萝卜与豆角,再次焖煮一炷香后铺上扭好的白面花卷胚子,盖上锅盖继续焖。排骨的肉香混合酱香从缝隙逸出,灶上冒着腾腾的热气。为了让大家都能吃到,闻昭穗这回用了最大的锅子。
做好后她先单独盛出了一份,配上小米南瓜粥装在食盒,让刘公公送去隔壁钟粹殿。
迟暮与夜晚的交接时分,四四方方的天空一边挂着落下的日,一边悬着升起的月。今日比前些日子要暖和些,闻昭穗让宫人将偏殿和小厨房的桌子都搬了出来,紧挨着摆在一起。
清居殿的晚膳第一回如此热闹。
应当也是最后一回。
排骨肉质鲜嫩可口,软烂脱骨、酱香入味,肥肉相间又丝毫不腻,带着浓淡恰好的香料味道。豆角也炖得软烂,与胡萝卜一同染上酱色。两大瓷盆,有肉有菜有花卷,大口吃起来无比满足。
除去排骨,最诱人的便是那吸了酱汁后的花卷。一层层松软暄乎,铺在炖肉上面,浸在酱汁中间,空隙都充斥着肉香满满。吃完荤菜与卷子,再喝碗暖胃香甜的小米南瓜粥,晚膳舒坦落幕。
钟粹殿。
“郡主说她明日便要离宫回将军府了,今晚要和宫人一同用膳,就不过来了。”钱坤觑着自家殿下脸色,放下食盒传了话。
池弋珂视线落在身前的枣红盖子上,眸子黯了黯。
她要走了。
总有这一日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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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今天最后五分钟发出来哈哈哈
第85章 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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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原是要去学宫的, 但因闻昭穗要出宫回府一事,她便着人去向先生告了一日假。衣裳物什收拾妥当,装入木箱后被宫人送到了内宫外的马车上。
巳时末,风起。
闻昭穗戴上了湘色披风的兜帽, 宽松的绸缎兜帽下面庞更显小巧, 似秋山湖水旁懵懂的小鹿。
她离开清居殿后, 春夜喜雨自然是回到庆阳身边继续作护卫。而兰慧、刘公公便是要听从尚宫局安排,被分到其他处所。
兰慧眼角噙着泪,强打起笑颜,将自己亲手绣的繁琐香囊送给闻昭穗。她月银不多,却拿攒的银钱买了金线与西域运来的极好香料。这样的送别礼, 对于一个小厨房宫女来说已是非常真心诚意。
“郡主, 咱们走吧。”素馨帮闻昭穗系上丝带, 打了个精巧的结。
“嗯。”闻昭穗走下台阶, 仰头望了眼高挂的“清居殿”三字, 感慨地笑笑, 对挤在门楣前的宫人挥了挥手,饱含告别意味。
“好啦都回去吧, 将才做的蟹黄锅巴够你们所有人吃了, 又不是再也见不着了。我每日还要去弘文馆听学, 很近的, 你们若空闲了来找我也成。”
在御道上走了几步,她又下意识回头去看不远处的钟粹殿。殿门竟是打开的,里面却是一片空荡荡, 她望见了熟悉的白鹤影壁, 没有看见一个人。
以后就不是邻居了呀, 殿下。
但她还是池弋珂的伴读。
清居殿的宫人们陆陆续续走回殿里, 神态残留不舍。
只一人还定定望着闻昭穗离去的方向,那一抹亮色逐渐消散于空旷的御道,灵动地、跳跃地……不见了。
“殿下?”钱坤踮着脚朝外看去,长宁郡主早已走的没影儿了,池弋珂还是静静坐在殿门的阴影处,冷寂的面孔也染上了怅色。
钱坤很少见到殿下情绪外露的时候,现在细细想来,好像大部分都和长宁郡主有些关联。想通这一点后,他弯了腰立刻说道:“郡主今日告假,估计明日才能去学宫了。”
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