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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菜肴飘来温热香气,柴米油盐里尽是家的味道。掌中的奶茶仿佛也多了额外的温馨,是她在宫里做饮子时未曾有过的感受。感情甚笃的爹娘就坐于对面,皆是笑着看她。

“哪里就干愣着了?女儿是沉醉在阿娘买的奶茶饮子里,忍不住多喝了几口,还未来得及坐下用膳。阿娘买的饮子好喝得很呢。”闻昭穗随即坐下,为自己辩白。

“夫人就只买了两盅饮子?”闻堰粗眉一挑,见妻女喝得满意也忽地有些口渴,便给自己盛了碗汤。

“将军又不爱喝这些甜物,每回都说腻得慌。喏,你且尝尝再说。”方沁如放下竹筷,拿了个小的青瓷茶盏给闻堰倒出了些许。

闻堰尝罢摆摆手,随即吃了口酱肉压一压,“还是夫人知我,这东西着实太甜。”

方沁如一脸“我就知道”的神情,悠闲地继续品味剩下的奶茶。用小勺在里面一搅和,还有红豆与小圆子,软糯香甜,锦上添花。

“不知是谁想出的喝法,当真是有新意,京城大约也只有这一家了。”

闻昭穗面不改色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不止如此,他们店家还弄出了个什么会员制。说是但凡存了银钱做他们……我忘记铺名叫什么了,总之就是当了他们的会员,日后买饮子都能降些价钱,还有许多方便之处。”方沁如说着这种新奇的经营法子,闻昭穗起初目光平静,直到她娘说在伙计的倾情推荐下存了不少银钱进去,成了一等会员。

闻昭穗觉得她娘除了对奶茶的喜爱,更重要的还是因为耳根子软,连铺子名号都没记住就拿钱办了最贵的那档会员。这不就像后世第一回去店里,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充钱直接办金卡的嘛!

回想起自己当初教给铺子迎客的伙计丫头的营销话术,闻昭穗顿时哭笑不得。当初她想着一等会员要存那么多银钱,加之还是新铺子,估计要先把燕归来的名气打出去了才有人会办。熟料自己阿娘却……很给面子。

“我心里大致算了算,一等会员是最值当的,到了生辰店家说还会给最丰厚的赠礼。不过那账本上记着那么多会员生辰的日子,我的又怎会是最丰厚的?依我看他们也是净捡好听话来说。”方沁如托着下颌,嘴角一撇。

闻昭穗:“……阿娘不必怀疑,到时候您的生辰礼定是所有会员里最好最多的。”

燕归来背后最大的东家做了个无比豪横的承诺。

她这娘亲虽然出嫁前在方家受过冷落排挤,但因着身子不算好,不常和外界走动,少有的几个友人也是如临川长公主那样的利落之辈,对人情世故总还有种钝感在。说直白点,就是反应慢半拍。

后来方沁如出嫁,被闻堰护得十分周全,在西凉也是在府里将养身子,离沙场远远的。娘家人尽管心有贪念,面上对她也装得和和气气、十分体贴,估计也是拿捏了这一点,才敢不断借着方沁如来占将军府便宜。

往好处想,至少阿娘还是很幸运的。

“这倒是其次,现在顶顶要紧的是阿穗的及笄礼只余不到两个月。如今咱们既然回来了,便要办得盛大尊贵。”方沁如只当闻昭穗在哄她,并未放在心上,而是转头对闻堰认真道。

闻堰连声称是,两人又开始商量起请谁来当赞者,那可是需要地位高、声名好的贵人。

闻昭穗对及笄礼的流程与理解并不算了解,只知道十分重要,便老老实实在八仙桌另一侧吃吃喝喝,不仅吃到了心心念念的鲤鱼焙面与豆面饽饽,又一连盛了两碗山药党参老鸭汤。

鸭肉性寒,却是个好东西,不仅做法多样,还有食疗的功效。鸭肉归脾、胃、肺、肾,可滋五脏之阴、清虚劳之热,止咳自惊,清热消浮肿。连《本草纲目》都记载了鸭肉的食疗作用,可见其能滋养进补身子。

碗中老鸭汤被熬制得白若凝脂,还未入口,浓郁的鸭香便朝鼻尖袭来。先喝鸭汤,鲜美可口,既凝结了鸭肉的肥美,又浸透了党参的药香。山药是脆生的,汤汁巧妙地兼顾了醇厚与清爽,洗去了躁意,喝起来竟还有些开胃。

随后尝鸭肉,虽软而不失嚼劲,鲜嫩无比没有半点腥味。由于鸭肉性寒,还是用山药与党参炖出来的,吃着并不腻。鸭皮富有弹性,鸭胗和鸭肠爽脆,使这碗老鸭汤愈发充沛可感。清汤鸭肉已是鲜肥滋味,更别提再蘸一蘸酱汁,咸香清爽,又偏一点酸,十分解馋。

“秦叔也跟着爹娘回京了?”闻昭穗吃出了熟悉的味道,面露惊喜。

秦叔是他们还在西凉时府里招的厨子,之前在酒楼做过掌厨,后来酒楼因战乱荒废,机缘巧合下被选入将军府庖厨做事。因他厨艺精湛,不就便脱颖而出,在将军与夫人那儿都留了印象,后来就专门给将军和夫人做菜了。

闻昭穗去年也是为了防止自己的厨艺惹人怀疑,需要个做菜水平进步迅速的由头,便专门跑去了厨房说是跟着秦叔学艺。起初她只是想做个掩护,到后来真的也从秦师傅那儿学到了不少类似刀工火候的实用本事。

“是,秦承德无儿无女,在边塞之地也没什么挂念,我就将他一并带回京了。阿穗不也很吃得惯秦承德做菜吗?”

闻堰今日心情好,用膳也豪爽利落,除去糕团面点,肉菜被他吃了许多。而行军打仗练出的用膳速度又让他成为了桌上第一个吃完的人,与慢条斯理的方沁如形成鲜明对比,他吃完后也不急着离开,而是饶有耐性地在一边陪她们母女俩叙话。

一家三口久违地围在一起吃午膳,花厅其乐融融。半夏侍立在旁,整张脸乐得格外开怀,活像她自个儿喜事临门。

素馨不由用手肘悄悄碰她,“你可收着点吧,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了,别笑僵了。”

“还说我呢,那你别笑。”半夏别开胳膊,低声打趣道,“我看着欢喜。之前在西北那地方,将军的军务和公务压在一起,每每忙得脚不沾地,午膳大多都是郡主和夫人一块儿用的。现在回京了,我看主子们以后都能有空闲一同吃饭了。”

那边桌上的主子们也都吃完了,闻昭穗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上午琐事不少,还从皇城坐马车回了府,这午后的困意啊说来就来。

仆从收拾起桌子碗碟,闻昭穗被爹娘赶回闺房小憩。

“正好看看你那院子还缺何物,回头让卢管事及时添置。”方沁如在她背后叮嘱道,闻昭穗回了句好和一个哈欠。

闻昭穗闺房位于爹娘所住院落的不远处,院中种有丹桂和榆柳。此时既已过了柳叶繁茂的夏季,又过了丹桂飘香十里的秋季。柳叶稀稀拉拉,留下光秃秃的柳枝。桂树叶片泛黄,花朵不见影踪,想来也都凋谢尽了。

脚下的石板路平缓,偶尔散落几片黄叶,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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