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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儿面子也不给自己了,直接就不理人了。

这可怎么办?

摄政王孤单地坐在榻边,又拿起了那碗黑乎乎的药汁。

药已经晾到了适口的温度,再若是不喝的话,就会变凉,他还记得嬷嬷说过,冷了的药不仅没有效益,反而喝了还会更难受反胃。

问题是……她不喝,自己总不能强迫对方去喝药吧?

盛玦泛起了愁,孤零零地坐在一边唉声叹气。

江洛瑶:???

背过身的她听到身后突如其来的叹息,难免好奇了一下。

江洛瑶拢了一下乌发,回首瞧他。

盛玦一个人坐在那里,用商量的语气哄她:“你是不是非得让本王陪你一起喝才行。”

江洛瑶只是单纯不想喝,但是摄政王的话又给她提供了一种不错的思路。

她想试试,自己若是应了对方的话,对方会不会真的陪自己一起喝药?

江洛瑶想了想,开口:“若我说是呢。”

盛玦就知道是这样。

他无奈地笑笑,而后叫人再端来一精致小碗,把药汁一分为二,像是豪饮烈酒那般,大袖一翻,一饮而尽。

江洛瑶骇然。

——他还真的说到做到!

盛玦翻转小碗,里面再无一滴药汁,他给她看了后,哑着嗓子道:“到你了。”

江洛瑶心头瞬间生出了一阵异样的情感,她不敢相信这么刚愎自用的摄政王居然愿意做到这个程度。

既然对方喝了,她便也不会食言。

她伸手,向对方索要汤匙。

盛玦退了退,表情震惊,他刚刚一口气喝了那药,现在被苦到舌尖发麻,话都快要说不出口了,对方居然还能用汤匙小口小口尝吗?

这岂不是更苦?

盛玦觉得,还是憋着一口气直接全喝了少受点儿罪。

他紧紧捏着手里的汤匙,不给她。

江洛瑶:“……”

或许是想到了对方的心思,江洛瑶微微一笑,和他解释:“我从小喝过数以万计的汤药,虽然不喜欢苦,但这么多年过来,也不怕苦了。”

“你想好。”盛玦喉结动了动,努力压下喉头的苦,他把汤匙递给她,“若是后悔了,便学本王方才的喝药方式,能少受点儿罪。”

江洛瑶点点头,随后依旧和以前一样,一汤匙一汤匙的小口喝着。

盛玦大为震惊。

因为对方喝的时候,根本不像是在喝一碗很苦的药,他自己方才也试了,这药汁根本不像人喝的东西,苦得能叫人直咽口水……这世上,怎么有人能用这么平淡缓慢的方式喝这种药啊。

盛玦瞬间心疼起了江洛瑶。

他想,她长这么大,一直都得喝这种药吗?

虽然喝药的人是江洛瑶,但盛玦却把眉头皱得死死的,若不是他也喝了这碗药,他还以为对方喝的是什么仙琼玉液呢。

见对方神色淡然,盛玦心里觉得奇怪,于是凝着眉头又凑过去闻了一下。

好苦。

确实是同一碗药。

江洛瑶见他靠近,突然心里的那种异样更深了,她一下子没忍住,空出一只手轻轻推开了他脑袋。

盛玦:???

刚刚发生了什么?

江洛瑶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她克制着情绪,垂目加快喝药的速度,终于叫一碗药见了底。

盛玦见她喝完,连忙递来那枚亲手做的兔子冻。

江洛瑶喝完药就喜欢吃甜的,虽然这次没有蜜饯,但冰凉清口的兔子冻也是极好的。

她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大口……

盛玦期待地等着她的反应,却见她突然一愣,姣好的眉眼凝重几分,一副服了毒的错愕。

盛玦:???

这是什么反应?本王又没想害你。

好在对方克制住了没有吐出来,但盛玦心里却憋闷极了,这可是自己花了很久才做好的,她怎么可以不领情?

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这样表现出来给自己看。

盛玦鼻息很重地一叹,随即夺过她手里的兔子冻,负气道:“本王反悔了,这亲手做的兔子冻,不给你吃了。”

江洛瑶掩着口鼻,满眼泪花地看着他。

她实在说不出话,因为这兔子难吃到了极致,甚至糊嗓子,叫她腻得直冒泪花。

盛玦却以为她是委屈,因此分外得意地故意气她:“剩下的你一口都不可以碰,都是本王的。”

江洛瑶虽然说不出话,但是她还是很感激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盛玦没察觉出什么不对,他也没犹豫,直接很干脆地一口吃掉了残余的整只兔子冻。

他眼含笑意地瞧向江洛瑶,一边观察对方的反应,一边得意品尝自己的手艺。

江洛瑶简直感激到哭,她终于缓过劲儿来,开口道:“好好好,都是王爷的。”

渐渐的,盛玦表情变了。

他当时知她嗜甜,因此特意加了很多甜。谁想到这东西做出来甜过了头,他尝了一口,嗓子都差点被甜味全部糊住了。

甜味过火,成了浓重的齁,摄政王一脸复杂,甚至想直接去吐掉。

可是他一转头,瞧见了江洛瑶又崇拜又震惊的表情。

想到对方刚刚能一脸平静的喝药,盛玦那种莫名其妙的胜负心突然就上来了,他硬是忍着没有吐,克制着吃完了。

江洛瑶由衷地敬佩他:“王爷真棒。”

盛玦摆摆手,高深莫测地负手出门去了。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立刻绷不住了,马上叫人去取些清茶来。

·

当摄政王再次回来房间的时候,她发现对方的神色有了一些疲顿。

江洛瑶问:“王爷可是累了?”

“本王不会累的。”

盛玦心想,自己曾经带兵打仗时,许多日都可以不合眼,这点疲惫根本不算什么。

他揉了揉眉心,抬眼望向江洛瑶,心里想着,或许是对方想要歇下了,所以故意这样说,想叫自己离开?

不知怎么的,他还是有点不放心,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乱,再加上侯府的护卫们没有跟着江洛瑶回王府,所以他暂时还不能完全安心地回去睡觉。

累,当然还是有一些的。

自从那日喝了烈酒,他的脑袋就有些纷乱,那日没怎么睡,后来去侯府看了她以后,就更没有怎么休息了。

每次都是她在榻间睡,他安静地在一边守着。

几次三番下来,确实有点疲乏。

“本王不回去,你若是想睡,就独自去休息吧。”

盛玦走到正堂,找到他每次来都格外钟爱的太师椅,稳稳当当地坐了下来。

江洛瑶一点儿都不困,这段时日睡得太久,再加上方才也睡了一阵,所以她格外清醒。

她跟着走出来,看到摄政王带着一身疲顿坐到了冷冰冰的太师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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