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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挑点毛病只能说羽毛颜色不如须弥的暝彩鸟丰富华丽。不过暝彩鸟不耐寒,在璃月地界上极难养活,本着务实的信条,他还是遵循传统订下这只会说“恭喜发财”讨巧的鸟儿。
提着鸟笼从港口慢慢踱到长乐茶馆,才拐过街角他就看见老友敞着胳膊腿儿躺在放平的摇椅上。青年下意识抬头往天上看了眼,这会儿好像还没到可以公然摸鱼晒太阳的时候?
若坨龙王躺在椅子上优哉游哉享受退休生活,有一下没一下用竹枝驱赶那群特别喜欢围着他喵喵叫的狸奴。狸奴们才不怕这家伙呢,几只胆大包天的幼崽翘着尾巴跳着想往躺椅上扑,直把当做扫帚的竹枝看成逗猫棒,喵喵喵喵玩得不亦乐乎。
“哎呀,钟离先生是来寻胡堂主的?真是巧啊!”
靖远小哥远远向他打了个招呼,钟离走到若坨身侧站定,将鸟笼交给他:“这是赠与朱樱老板开业大吉的随礼,晚了几日,还望小哥莫要笑话我年纪大了健忘。”
伙计只当他这是在自嘲,笑着往柜台里看了一眼,不等转头鸟笼就被若坨给拿了去,顺手挂在门口屋檐下。
“你还真寻了只鸟雀来?”
若坨发出“嘬嘬嘬”的声音逗弄鹩哥,鸟儿在笼子里跳了几下,落在栖木上抖抖翅膀张开喙:“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走过路过的居民少不得抬头往茶馆屋檐下看一眼,这鹩哥是个人来疯的性子,越有人看越爱显摆,不多时整条街回荡的全都是它瓮声瓮气略带生硬的“恭喜发财”。
靖远马上去给它寻了小米和芝麻来小心翼翼供着,茶馆里叫人很是介意的“稀里哗啦”声也停了。
“欸我都听牌了胡桃你去哪儿?”
胡桃堂主的小姐妹,摇滚美少女辛焱姑娘的声音清澈又透亮,就是说的话钟离先生有点听不懂。紧接着胡堂主别具一格的帽子从门边冒出来:“我转一圈看看外面的鹩哥,休息一下。”
她抬头一看,自家客卿的眼神儿有点飘:“欸?钟离?你早间不是说今天要去码头办事?”
合着这事就是给漂亮大姐姐找只会学舌的鸟?
“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古灵精怪的少女抱起胳膊直摇头:“除了鸟,你还带什么啦?”
她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上下左右看了一圈确认客卿先生真就只送了只浑身黑黢黢的鹩哥来,不由大摇其头。
这是怎么说的来着?客卿什么都好,就是做派太老旧,干什么都那么含蓄,等人反应过来只怕孩子都能跑出去打酱油了。作为全璃月最为员工考虑的好老板,胡桃很为突然有点开花迹象的客卿担心。
每次胡堂主露出思考的表情钟离都有一种“接下来不会发生什么好事”的预感。不是说胡桃人不好,而是她那天马行空的想象老年人有点跟不上节奏。
唉……算了,这孩子他真的应付不来,她高兴就好。
“我来寻朱樱,她人呢?”
迅速跳过很可能让所有人都倍感尴尬的话题,钟离终于说起今日来访的主要目的。
胡堂主转身往茶馆里去,“嘿咻”一声坐在方方正正的小桌子旁:“大姐姐睡回笼觉去了,哎呀钟离你快来帮帮我,这个琼玉牌接下来该出哪张?”
钟离在若坨的窃笑声中依言走去给老板支招,只见桌面上整整齐齐码着四列方块状骨牌,四个玩家面前又摆了一排。摸一张打一张,要凑出一副有规律的顺连牌与对牌,谁先凑齐算谁赢,胡堂主对不成对顺不成顺,眼瞅着大局将倾。
“嗯……甚是有趣,待我来与堂主看看。”
稀里哗啦的声音很快重新响起,若坨躺回躺椅随手捞了只自来猫放在肚子上顺毛,眯起眼睛惬意享受越来越“热烈”的阳光。
第12章 璃月之地
朱樱从卧房出来就看到一楼的茶馆里比她回去补眠前多支了好几张方桌,稀里哗啦的抓牌抹牌声不绝于耳。这帝垣琼玉牌就是如此有魅力,连摩拉克斯也姿势熟练的坐在年轻人堆里,毫不脸红的痛打小朋友。
本来为着哄小孩儿,没想到牌桌一开连老头子也一并哄住。
“哈~你醒了?灶上有打包带回来的早餐,外头挂着别人新送的鹩哥,等会儿去三碗不过岗喝茶听书怎么样?”
若坨掀起眼皮打哈欠。
他这小日子过得挺悠闲,晒太阳晒得浑身软绵绵,肚子上还趴着只奶牛猫。
“靖远,你来一下。”
朱樱没着急应若坨的声儿,看看屋子里乱糟糟的样子先把伙计喊道面前:“去新月轩订十几份儿时新点心,下午挨家挨户与邻居们送送,先给大家道个恼。打从明天开始只黄昏后提供琼玉牌和桌子,摆到外头去,别把店里弄得乌烟瘴气。还有,记着与总务司知会……算了,这事儿还是我跑一趟,也好认认人。”
说“乌烟瘴气”其实有些过了,只不过玩这玩意儿容易上头,声音难免越来越大,硬是显得房间里嘈杂不堪。
靖远回头看看,深以为老板说得有道理。
过路行人不知道的还当这茶馆里在搞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呢,实际上人手一碗茶水,各个看着面前城墙样的牌面冥思苦想抓耳挠腮。
“知道了,您放心,下午肯定办妥。”他弯了弯腰,从柜台里摸出钱袋找若坨商量,“大哥,我出去一趟,您先帮着东家支应一会儿,我马上就回。”
若坨对于他的自来熟早已习惯,点头目送伙计远去。朱樱这才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回他的话:“我先吃早餐,等会儿靖远回来去药房抓过药再往三碗不过岗听评书。”
“行!”青年一边答应一边起身走到钟离背后看他的牌面,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然后两人默契配合着迅速输掉这一局。
牌局一输钟离就不玩了,他把赢来的筹码推出去一半分给陪玩的小朋友们,剩下一半权当做等会儿喝茶的茶钱。
“方才好似听见朱樱在说话?”钟离没有回头看,他思考得太认真了,当年假死退休时都没费这么多心思。
围在一团还在窃窃私语的小姑娘们敏锐的交换了一圈视线,嘴角噙着古怪的笑意心满意足扭回去继续扎堆讨论。
若坨好笑的瞄了眼茶馆里的客人,挑起眉头满脸都是幸灾乐祸:“我怎么知道,我一个靠老板发工钱吃饭的人,哪里敢置喙东家行踪?”
钟离先是一愣,转而想起什么,不由摇头失笑。
“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朱樱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半碗没喝完的甜汤。方才钟离退下来的牌桌已经有旁的客人坐过去了,她走到胡桃身后看看,伸出一根指头在末尾处点点:“牌底里八筒都已经出了两张了,你这里一张,又要等一张凑对儿,单等一张牌难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