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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意思。”
提瓦特大陆七国,每个国家都存在一根从天空岛上落下的钉子。这钉子镇压了底层深处的力量是真,同时也很难说不是天理对尘世七执政的隐晦震慑。所以有很多话钟离不能说,朱樱也不会故意制造破绽给他添乱。
提着打包好的炒凉粉,别过“慷慨解囊”的客卿先生,朱樱和若坨慢悠悠从往生堂前的朱红木桥上走过,趁着月色朝螭虎岩侧街逛。
最闷热的季节已经过去,夜晚转凉,路两边小巧的台阶映着月色,就像是隔着清亮的池水。横亘在夜空另一个方向上的银河浩瀚而璀璨,明知它是假的,仍旧叫人驻足留恋。
“明天后天,等药材送到了我就开工。多给你们备上几种随身携带,出门在外万一遇上麻烦也算有个后手。”
她放缓声音,语速变得慢吞吞。若陀背着手,神色里多了几分慵懒:“也好,拜托你了。”
两人全不似钟离在场时那般精神头十足。他顿了一会儿,重新组织语言:“你有办法的吧,这次不会留下遗憾吧?!”
“嗯?你问哪一样?”朱樱应得含含糊糊,立刻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她没有回答若陀,反倒趁着夜色哼起一支无词的歌。
那声音时而悠扬婉转,时而凝涩低沉,似有暗恨缠绵不绝,又颇有古韵生生不息。
曲罢二人刚好回到螭虎岩侧街,远远便见一劲瘦少年倒提绿枪站在房顶上似在沉思。
“哎呀,不好意思。是我慢了一步,叫你好等,快下来呀。”
她扬起手里提了一路的炒凉粉传音道:“刚才钟离尝过,说了个‘好’字,你不试试么?”
旁人说什么东西好魈是大概率不会信的,钟离不一样,钟离说什么魈都信,而且信得结结实实。所以哪怕见他日日提着鸟笼四处赏花品酒,这傻孩子也会认认真真思考帝君此举究竟有何深意。
少年“噗”的化作一片绿烟消失,又“噗”的出现在朱樱面前,伸手接过她递来的炒凉粉。
“还是热的呢。你去坐着把东西吃了,吃完随我上楼去躺着……”
伙计靖远出来开门,刚好听见这句,打眼儿便瞧见俊俏少年微微垂着头接东西,月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应该……是在害羞吧?
伙计在心里偷偷的想——似朱樱姑娘这般的美人儿,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叫她无意间用眼风扫过就面红耳赤呼吸急促的人海了去了。
最近这侧街上穿宽幅长裙的少女忽然多了起来,刻意换了儒衫在门口来来回回经过的年轻小伙子也络绎不绝。要不是招了若陀大哥这样威武的护卫,每日里来寻她说闲话的人怕是能从这儿一路排到天衡山山坳里。
没想到她居然喜欢年龄小的……
第16章 璃月之地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璃月港一游隔天,不卜庐的伙计阿桂清早便跑来寻找朱樱。伙计靖远将他让进来看座,硬生生等到东家平日自然醒的点儿了才上楼去轻轻敲门提醒。
又过了盏茶功夫朱樱才挽着纱衣一步一步边打哈欠边从卧房下来:“早啊,不好意思劳烦你跑这么一趟,可是哪味药不凑手?”
阿桂侧头看看窗户外面刺眼的天光,心里想着这也是位什么时候起身什么时候算早晨的主儿。
“不好意思啊姑娘,”药铺伙计拱手弯腰作了个揖,满脸欠色道:“昨日我和师父都不在庐内,钟离客卿送单子时只有个采药姑娘兼学徒在。她是个认死理的,见了方子四六不靠也敢给抓。今儿一早师父核对时才发现根本没给您诊脉象,这这这,这怎么能开药呢!”
寻医者看诊开方才能抓药,丹鼎司也是这个规矩。朱樱无意为难他一个小伙计,与若陀和靖远分别交代几句过后就随阿桂二进玉京台。
昨日她喝醉了跳进去的荷花池旁将将新立起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文明观赏,请勿随意入水”。
“听说昨日午间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在此地与一位妙龄姑娘相亲,许是没相中又说了不中听的话,那姑娘愤而投水后又被人救上来。总务司为了提醒后人,加紧做了这牌子竖着。唉,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呢?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咱们老璃月人办事不能这么不地道……”
朱樱:“……”
很好,昨日才笑话摩拉克斯他的话本子数量,今天风水就轮流转到自己身上。该谢那两人跑得足够快没让守卫看清己方三人的脸吗?不然这会儿街面上的段子恐怕又得是另一番情节。
“快点走吧,我看着水面头晕!”女子单手撑着额头,果然一副弱不胜衣的模样,阿桂生怕她昏倒在这里回头再说不清楚,忙往一旁护持着,“您看您这,等会儿好生请我师父诊一下,该抓药就抓药,花不了几个钱。”
不卜庐常遇上因家境贫寒病了也不舍得治的人,本来也就两三服药下去就能好的小事儿,为着各种原因拖来拖去往往小病拖成大病。瞧着这位朱樱姑娘也不像个手头艰难的人,想来不吝于此。
“不好意思让你们误会了。我不是劳烦别人帮忙递了张清单寻买炮制好的药材么?为得就是日常配伍自用,只是有些主材我自己就能制,方子拆散混到一块儿去了,所以有些奇怪。要有甚不方便的,我也可把方子写了给你师父,实在是误会一场,抱歉。”
朱樱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叫她尴尬到能用脚趾抠出半边丹鼎司的地方,这辈子都不打算再登玉京台了!
走过荷池,右手边台阶走到顶便是医馆不卜庐。其名大约取了“生死既定,不需占卜”的意思,看来这里的大夫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自信的。就是台阶略有点高,对于体弱之人来说真是抬头瞧上一眼就想原地坐下。
“你们这医馆地势如此……万一遇上十万火急的病人可怎么办?弄这么高的台阶,送人的不好送,大夫下来跑一趟也困难,尤其老人孩子,病中本就气竭力乏,或者外伤急救需争分夺秒,只怕碍事了些。”
反正朱樱自己是懒得登那么高,累得慌。
阿桂在不卜庐跟着师父白术学医也有好几年了,她说的这些情况怎会没见过?虽说不卜庐是私人开的医馆,却也时常配合总务司分担施救要务。黑岩场和层岩巨渊往往是事故高发地,一场不大不小的爆炸少说得送四五人来,都是顶顶要紧的伤情,谁人背后都担着一家老小生计,忙乱起来那份嘈杂焦灼一般人真受不住。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早年师祖们选得此处,想着刚好毗邻港口方便受伤的船工们。那时候起璃月港的地价就高到令人咂舌,此处已是最便宜的了。”
青年无奈的说起不得已之处,朱樱笑笑:“如果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