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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聪明人博弈,真诚才是必杀技。她不会向潘塔罗涅这个仅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解释太多,由着他会错意不是很有趣吗。

她的蓝眼睛在太阳光下显得波光粼粼,清浅又透明,仿佛上好的蓝宝石。潘塔罗涅收回视线,举手投降:“小姐,首先声明我无意冒犯,如果一开始我就对您有所了解的话,我一定不会同意博士让您这样美丽的姑娘随我涉险。”

“我先问问,您对几年前岩王帝君陨落一事……”他还没说完,坐在对面的女子就红了眼眶。她将视线移开,甚至抓起袖摆挡住脸不愿意让人看到此刻的脆弱与狼狈。

朱樱忙不迭用袖子遮住脸,咬住嘴唇硬把喉咙眼儿里的笑声憋成抽泣——太可怕了,差点露馅!

“摩拉克斯,他……”她小口小口换着气呼吸,整个人都因为这份努力而颤抖,“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能想到……”

谁能想到那家伙天天跑老朋友家蹭饭一点都带不脸红的啊!

潘塔罗涅:“……”

看她这个样子,应该不是演戏。北国银行的情报网一直对岩神是否真正陨落这件事存疑,甚至有风声认为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很可能是岩王帝君策划一切的代理执行人。当年亲自经手此事的女士很快就被雷神所斩杀,至于达达利亚……那家伙的报告从来都扔给副官完成,阅读价值还不如八重堂的轻小说。

算了,指望执行官之间坦诚的公开情报本就是件不切实际的事儿,是他把事情想得太好。

坐在斜对角的女人一直捂着脸,还在哭吗?此刻他不得不猜测起这位仙姝与岩王帝君之间的关系……一般的朋友似乎用不着这样,她难过得也太久了。哪怕伉俪情深的爱侣,一方逝去另一方过不了几年也会另寻幸福。

仙人的寿命何其漫长,很难想象他们还能拥有如此浓厚的情谊。

出于某种奇怪又隐秘的同情,他将摆在一旁的丝帕推到朱樱面前:“抱歉,请您节哀。”

朱樱深吸一口气,隔着袖摆上下点头,断断续续道:“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会儿。”

继续坐在这里她就要忍不住捶墙了!

“无妨,楼上左手走廊倒数第二间是为您准备的卧室,如果有什么需要改动请直接告诉管家。”

她捂着脸跑掉了,匆忙间露出眼角处闪烁的晶莹。潘塔罗涅再次确定那并非刻意表演,那也太自然了,她甚至没注意到裙摆被楼梯扶手底座上的毛刺挂脱了金丝。

“来人。”

安静坐了一会儿,青年打了个响指,角落里无声无息冒出一个愚人众:“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去从我们带来的货品里挑些上等料子和珠宝,再把璃月港最好的裁缝请来。”

他单手支着额头,看着那处挂到朱樱裙摆的毛刺:“负责排查安全隐患的人是谁?麻烦你替我转告他,因为他的粗心,这个月绩效减半。”

第23章 璃月之地

朱樱捂着脸匆忙奔上别业二层左转,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的卧室门上挂了一幅画。内容她没有细看,冲进去反手关门,穿过分隔前后的月亮门直挺挺扑在床上,把脸埋在锦缎被褥间无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快要憋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得赶紧喘气!哈哈哈哈哈哈哈!万一憋过去甦生期间被人撞上可就说不清楚了!

眼角不断涌出大笑造成的生理性眼泪,整个人从背后望去仿佛悲痛过度无法自已。她花了很长时间让自己平静下来,中途每每想起潘塔罗涅语气的变化就功亏一篑。

不不不,扶危济生真君,想想你的名号,想想师父的教导,再想想亲友……噗!忍不住了,摩拉克斯这家伙,为什么总能用最正直的脸去做些最出人意料的事呢?

做人不能如此缺德!

她在心底大声告诫自己,奈何脑袋旁边仿佛放了台自动相声点播机,一讲起来就不停。

直到在别业里充当仆人的愚人众上楼敲门提醒,她才收敛好情绪,红着眼睛爬起来去开门:“何事?”

门外的愚人众被她这幅样子吓了一跳。

美人无论有多狼狈都还是美的,面前这位姑娘发丝散乱眼神空茫,蓝白分明的眼睛染上道道血丝,本就略有些淡的唇瓣现在更是苍白,偏偏她微红的眼眶又仿佛用了丹色勾勒。

破碎感扑面而来,就像清晨醒来被花枝裹着露水砸了一下,即便同为女性,她也恍惚了一会儿才收回神:“额……执行官大人要我上来提醒您快到午餐时间了,您是想下楼和大人一起在客厅用呢,还是让厨子将餐点送到您卧室?”

这样娇滴滴的美人与北地凛冽的风雪格格不入,她合该被养在温暖富庶的水乡,伴着庭前柔软的花树咿咿呀呀渡过一年又一年平静的时光。

怪不得潘塔罗涅大人将夫人安置在璃月从未带回至冬,万一害她被寒风吹病了可怎么办?那简直就是犯罪!

“嗯,我下去。”

朱樱吸吸有些堵的鼻子,转去盥洗室洗了把脸,带着水汽和红红的眼圈重新回到客厅。

首饰、布料,还有裁缝都就位了,黑发青年看似随意的摆摆手,实际上不动声色密切观察。

“这些都是我猜测你可能会喜欢的,选几样?”

潘塔罗涅还没有意识到,他和朱樱说话时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几分之前还没有的软意,倒是朱樱讶异的看了他一眼——这孩子,这才多大会儿功夫?他到底都脑补了些什么!

裁缝是璃月港久负盛名的老师傅,愚人众撒得币多,他没道理不赚,看到面前亭亭玉立的姑娘更是眼前一亮:既有衣衬人,自然也有人衬衣,这位就算捡身儿麻袋披身上也好看。

他有预感,只消她穿着自己缝制的衣物出门小小转上一圈,那么他在璃月港制衣届的地位就再也无人能够挑战。

朱樱随意看了眼摊在坐榻上的各色绫罗绸缎,选择困难症猛烈爆发。

从小到大她就没有缺过少过什么,镜流军中事忙总也不见人影,然而除了买剑每个月饷银有多少就给养女打多少,自己手里一分都不留的。再加上白珩穿梭往返于各个世界,带回的奇珍异宝往往也都一股脑先塞给好友的女儿赏玩再上交天舶司估价,她是真没少见过好东西。

从小到大见多了,反而淡淡的看什么都那样,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进了丹鼎司之后更是一身制服能穿一辈子。

现在让她从一堆马马虎虎差不多的布料里挑一匹喜欢的裁衣服……她满脑子闪过的都是嫩绿鹅黄和墨绿。

医士、丹士,和医助。

好吧,勉勉强强加上蓝色和红色,那是云骑骁卫的制服以及工造司匠人的穿着。

“都可以,劳烦裁缝师傅看着办吧。”

有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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