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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亲的女子总难免被人说两句闲话。可经他这么一搅合,只怕外人很快都忘了虞秋烟是为何退亲?只会记得是肃王抢亲……
皇上被章启对太傅的态度惑住了,又问:“你方才戳着人脊梁骨骂他偏心了,哪有人求亲这般求的……你既想尽快,又下了决心要牺牲名声换得太傅同意,倒不如直接请朕赐婚来得快。反正都和强娶无异,顶多强行赐婚时太傅以头抢地哭两声再骂你两句罢了。”
章启犹豫了一会,还是如实道:“臣弟只是想让太傅心甘情愿点头罢了。”
哪怕只是装出来的心甘情愿又何妨。
他也只是想让她嫁人时开心一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仅此而已。
第56章 提亲
◎在等什么◎
虞衡回府后听说康远伯府提亲也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柳姨娘替虞衡收起了外衫, 絮絮叨叨地讲着。
“那宋成毓也是妾身看着长大的,竟没想到到头来还出了这样的事,原本还想着今年内便能出嫁, 真是可惜。
她早已及笄,往虚岁里算, 年纪不小了, 先前是订了亲, 可如今这情形,可不能不做打算啊。
老爷,您对阿烟如今这婚事到底是作何打算?妾身瞧着那康远伯府上的世子也是一表人才……”
这些话自虞秋烟退亲后,柳姨娘几乎日日都要提上两句, 虞衡往日里也会同她一道说两句宋成毓,可今日虞衡却始终未置一言。
柳姨娘软着声试探道:“康远伯府倒是有诚心, 在府上等了许久,可惜今日老爷回得晚。咱们府里又没个主母,妾身连出去招待一圈都觉得身份卑微,更何况是这等要做主的事, 老爷回得晚就罢了,怎么今日从宫中回来后还急慌慌地往宋府去呢……”
虞衡听出了她的抱怨:“好了,府上不会有主母。你尽可放心,若是有事情, 你招待一番也是情有可原,不必妄自菲薄。”
柳姨娘抿了抿唇角,在虞衡瞧不见的地方轻声呼了一口浊气。
以前她听了这话是极为开心的,不会有主母就意味着不会续弦, 毕竟妾室在主母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可许多年后……再听来, 却难免失落。
柳姨娘只好继续说着虞秋烟的婚事:“老爷若是不放心世家, 怎么不从新科里瞧瞧,想来选个和……差不多的也不难。”
虞衡听罢语气愈发冷:“你也觉得我选明轩是榜下捉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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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榜下捉婿。”姜一跬摇着酒杯,调侃道。
姜一跬:“一个是新科探花,与虞父一场师徒情谊,受虞衡多番提携,为官之路走得倒也顺畅。从那时起,坊间就有不少人戏称过虞衡是榜下捉婿,据本官所知,宋成毓十分痛恨这一点。”
虞秋烟退婚的事情渐渐传开了。
这一桩在京中众人眼中称得上良缘的婚事竟以这样的方式收场,倒是让许多人扼腕叹息。
一个清流之臣的嫡女,贤淑有余。但自幼丧母,若是要议亲事,只怕高难成低难就。
姜一跬近日听了不少京中街坊风闻,如今正向章启讲着宋成毓之事。
“悠悠众口,你是堵不住的,京中的闲话也是拦不住的,总归还是有人说两句。如今你更该想想的是孔家那小子,也不对,据我所知,京中有不少人家都想与太傅结亲哩,我数一数都有谁啊……”
章启等了太傅数日,如此一听颇有些坐立难安。
“哦,对了,王爷呐,下官斗胆一问,那虞家小姐可知道她退亲之事有多少出自你的手笔?还有虞太傅可知太妃中意郑家的丫头?”
章启一言未发,虽然还稳着心神假装看着兵书,听着姜一跬的话,难得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这滋味竟比大军临境时还要惴惴。
有了康远伯府这个先例,虞府这几日确实陆续有人上门提亲,热闹得不行。
府中的人也一扫先前退亲时的阴霾抱怨,知秋院的小丫头闲暇时都要掰扯两句谁家的公子更合适。
虞秋烟日日关心着,可等了几日,竟没有章启半点消息。
寻风说白日里路过肃王府,瞧着并无任何动静,虞秋烟无精打采地着人退下了。
可寻风却犹豫了,虞秋烟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事吗?”
寻风将自己今日在肃王府附近瞧见郑家马车之事说了出来。
他这人老实又忠心,不会绕弯子,说到后来,竟还问虞秋烟是不是私下与肃王有约,竟还隐约提点虞秋烟不要像先前一样,为人所骗。
直白的说,就是希望她不要再重蹈与宋成毓的覆辙……
桌面上还放着那一面玉兔面具,只是时不时地涂抹一笔,好好的兔面面具却被交叉的墨汁抹成了古怪的模样。
虞秋烟烦躁地将东西随手扔进了匣子里,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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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虞秋烟应邀往梁府赏花。
正值春景大好,百花初绽。
梁夫人请了数位命妇同世家女共赏春景,梁元星自然是与其一同招待。
梁府新得了不少新鲜的盆栽,更别提还有数株由皇后赐下的姚晃赵粉之流。
众多小姐,一人一句,说着新进的花卉品种也是头头是道。
“梁小姐,不知此君子兰是何等品种,倒是从未见过?”一位小姐好奇地指着盆栽中间绿油油的宽叶兰花问道。
梁元星拼命想着梁夫人教的,可一时也想不起来到底属于什么品种,支支吾吾。
“这个,宽叶,翠绿,想来是金丝兰?”
还没说完,就被从身后带着人端来茶点的梁夫人制止了。
“是佛光君子兰,小姐们若有想问的尽可问园中花匠。”梁夫人道。
不少小姐其实也是想借此机会同梁元星搭上话,毕竟这可是日后的太子妃。
因着梁元星的身份,小姐们也都十分给面子。
有人吹捧道:“这些牡丹想来便是今年内务府新进的品种,梁府这春景除了御花园,在这京城也是独一份。”
梁元星暗自扶额对虞秋烟道:“其实我娘昨日都同我讲过,只是全忘了。我瞧着这些都是一样的,怎么光是翠滴滴的兰草就恁多品种。”
“我也不识得这些。”虞秋烟摇头。
梁夫人见梁元星歪着身子讲悄悄话,临去前不忘低声吩咐道:“挺直腰背,勿要露怯。”
梁元星瞬时坐直了身子。
园中的小姐们聊了聊春景,又有人提议有清酒,有名花,不若借景吟诗,于是玩起了飞花令。
在虞秋烟的帮忙之下,梁元星虽头大如斗,却还是勉强应付了几圈。
最后,玩乏了,三三两两的贵女,聚集成数个小圈子,互相赏花品茗聊天。
梁元星席间一直拉着虞秋烟同自己坐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