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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太妃见他来喜出望外,还以为是她送到演武场的首饰起了作用,当即招呼人迎他进屋,可肃王进屋后丝毫不给太妃面子。
章启警告了太妃莫要再动那些心思,若太妃还像以前一样不闻不问,他还能认她这个母亲。若她再自作聪明,他有法子将人从武宁山接回来,也有法子将她送走。
他将话说得极为直白,一进屋觉便叫太妃的算盘落了空,更是对太妃直言,不管是借首饰点心警醒试探,还是劝人纳妾,都不要自作聪明,也休想用这些手段来对付他。
“王爷那日进宫时,我恰好在,他临走前说他对王妃之心如昭昭日月,此生不会更改。王爷还说今生只正妃一人足矣,他也不会再拿太妃娘娘宫中的东西,以免让王妃听见闲话造成误会,更不想叫王妃为难。”
郑凡柔知道,这话不止是提醒太妃,更是警告她。
郑凡柔缓缓看向虞秋烟:“先前在花宴上见王妃时,凡柔便觉得王妃贤淑美丽,这才将那兰草香囊送予王妃,如今想来倒是凡柔鲁莽了。”
见她听罢之点了点头并未接话,郑凡柔只好说得更为直白些:“太妃娘娘一直喜欢我做的糕点,因而我常常在家中做完亲自送去太妃宫中。那日听了王爷所言才明白食盒被送入了肃王府,没想到会因此引起一场误会,凡柔借此机会便向王妃请个罪。至于那个香囊,那时凡柔只当王妃是虞家大小姐,这才送出香囊,绝对同王爷没有关系……”
瞧着郑凡柔紧张的模样,虞秋烟渐渐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想来是被章启警告后,担心自己送的香囊也引得她误会,特来同她讲清缘由。
“郑姑娘细心体贴,我倒没想如此多。”虞秋烟大方道,“况且那个香囊我也很喜欢,郑姑娘日后出嫁本王妃一定送上贺礼。”
身后传来脚步声,郑凡柔瞧着远处的人对着虞秋烟施了一礼:“多谢王妃。凡柔也祝王爷和王妃百年好合。”
虞秋烟闻见动静,转身,见是章启,便迎了过去。
章启牵起她的手,触手冰凉。
晚间寒风扑面,章启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搭到了虞秋烟背后。
“天冷,你出府也该将手炉戴上。”他轻声道。
虞秋烟将双手都挤进他的手掌中,微微仰起头,娇笑着:“王爷同我一道儿进出,我还需要什么手炉。”
也不知在梁府见了什么人,听了什么话,撒娇的话张口就来。
章启裹住她的手心,越过她往远处瞧了一眼。
“郑小姐,本王接王妃回府,先行一步。”
郑凡柔莫名被冷眼扫过,当即垂下头,躬身行礼作别。
章启视线落到她泛红的鼻尖上:“你同她聊了许久,她可有说什么?”
虞秋烟见他有些不高兴,便知他定是想岔了,笑着摇了摇头,道:“她先前送过我一个兰草香囊,我觉得她绣得极好,准备改日请她道府中来教教我。”
“怎么又想绣香囊?伤眼睛。”
“绣一个最好的,送给王爷啊。”她笑起来。
章启轻笑:“本王已经有了。”
“先前那个不行,我还指望着送一个更好的礼物给王爷,哄王爷开心些,好使唤王爷继续当我的暖炉呢。”
她故作娇蛮,章启拿她没法子,心里却极为受用,拍了拍她的脑袋,抚过落到她发上的白雪。
“本王已经有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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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府,洗漱过后,虞秋烟坐到了床上,看着锦帐旁悬着的同心结,又慨叹道:“今日同梁夫人叙了半日话,我也感慨颇多,自我娘去世后,也只有梁夫人待我这般细致……”
经她一提,章启脑中忽然闪过几帧白日里的画面——
白日里,姜一跬在东宫宴上喝着酒同人侃着:“……都是世家里出彩的少年郎,那孔温还是我举荐去的,瞧瞧,这一打扮倒也算得芝兰玉树,。”
有人吹捧附和道:“是啊,那孔世子如今完全敛了纨绔性子,就连圣人都亲口赞了一句,康平伯就这一个独子,那是笑得合不拢嘴哟,京中不少世家都想劳烦姜大人帮忙调教那些顽劣子孙呢。”
“调教可谈不上,求而不得,经了一番挫折自然能收敛心性,需要的也是机缘哩。王爷,你说是不是?”姜一跬意味深长地看着章启。
姜一跬指的是什么机缘,他二人都心知肚明。
——“王爷?”
虞秋烟又扬了扬声,见他回神,才道,“你是不是不想听我讲这些闲话?”
他摇了摇头,看了看她,才轻问:“今日你可见着接亲的人了?”
“王爷是说孔温?”
他翻了个身,微微撑起上半身从上往下看着她,嘴唇拉直,意味深长道:“你果然还记得他。”
虞秋烟闻出了几分醋味,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意外,毕竟他如今瞧着沉稳不少,听说他一直跟着姜大人,想来姜大人也费了一番苦心。你可不要想岔了,我就见了他一面。”
章启点了点头,漫不经心。
“嗯,姜一跬确实很是费心。”
虞秋烟又将话题绕到了他身上,疑惑道:“你今日在东宫没有饮酒吗?”
按理说,今日太子大婚,他这当皇叔的,也该帮衬着招待宾客才是。
章启摇了摇头:“不过小饮了几杯,他们平日里不敢劝本王酒。”
虞秋烟看着他沉敛的模样,不由想着郑凡柔讲的话,那些话他除了醉酒后,平时可很少在她面前讲出来。
她随口叹着:“太子平日里和善,敬酒的人只多不少。”
“你先前成亲那日,听闻好些人帮你挡酒哩。你这当皇叔的怎么也不帮这点忙。”虞秋烟接过话。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咬住了嘴唇。
灼热的呼吸同她的相撞,虞秋烟愣了一瞬,面上热热的。
“别人府上的事情你那样操心做什么,你怎么不操心操心本王。”
“你有什么好操心的?元星她白日里就强装镇定,最后……唔——”
“你还有空想别人。”他低声控诉。
虞秋烟腰间的腰带被捻动着,整个人滚进了他怀中,她听着章启胸膛轻动,笑起来:“太子好歹喊你一声皇叔……”
章启又俯身轻咬了一下,里衣不知不觉被解开,虞秋烟猛然低头,瞥见满眼春色,忍不住想,他真是越发轻车熟路了,连解衣裳都比以前更熟练……
他扣住她的手,力道渐散,俯身倾向她的额头,好似是虞秋烟主动在吻他。
双手往下,轻轻一触,听得虞秋烟轻哼出声,章启敛下眉眼,继续吻下去,嗓音沙哑下来。
“春宵苦短,本王不灌他酒便是留了情面。本王成亲时他可丝毫不顾忌叔侄之情。王妃不如想想本王现在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