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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在座椅边沿, 他身子微侧,视线直直盯着陆娇纤白手指轻轻夹着的那个白色纸袋。

一双深邃黑眸像大雾泼上浓墨深暗不见底, 又像潮水翻滚的海岸, 眸底波澜浮浮沉沉。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娇娇?”

顾遇视线慢慢从白纸袋上几个醒目大字上移开, 凝向怀里人。

刚热吻过, 她墨锻一般梳起的发被他揉散了,此时松松散在他臂弯间, 衬得她一张脸越发娇小糜艳。

瓷白的脸晕着一层薄薄的胭脂红, 像三月里艳阳晒过开得越发娇妍的桃花瓣儿, 一双盈盈朦胧的眼眸带水, 浓密卷翘的眼睫上沾着刚才透不过气憋出来的湿意, 微翘带着诱人钩子的眼尾也染着红湿。

一张唇此时红艳欲滴, 唇边有清浅红痧晕出, 诱得人想去触碰出更多。

屋内暖和,她只穿着那条极显身材, 极衬她肤色的枣红长裙,一字肩的设计, 露在外一大片白皙。

深凹精致的玉锁骨下,有波澜随着呼吸起伏, 顾遇垂眸看了眼,领子不是塌领,哪怕先前下落了些,圆润香肩显出,那颗曾经在他眼前晃过两次的红痣也没有显露出来,在衣襟边缘若隐若现。

顾遇喉结滚动一瞬,眼眸又深几许,本来就燥热的身体这会儿整个绷紧,像火中烧着的炭随时要炸开。

两个人自从确定婚期便一日比一日亲密。

但他哪怕他忍得身体快炸开,也一直克制着。

唯二的两回过火,是初二和定亲那天的醉酒,但哪怕那样境地,他依然压住了心里那些兽念,没有到最后。

他想着把一切留到新婚,毕竟长辈们耳提面命,说这是对她的珍爱,珍重表现。

他意志力一向好,常年在外奔走,那些纸醉金迷落在他眼里也不过那样,他一直生不出什么欲.望想头,以前没钱的时候,脑子里一门心思是赚钱。

有钱以后,手底下那么一帮子人要管,等着拿活发工资,时间精力都耗费上去,让他对别的东西看得越发淡。

直到遇见她。

他开始有了自己想要,和一些从没生出过的念头。

他十四岁时曾在一家见不得光录像厅打过黑工,见过听过不少肮脏暗秽。

青春期的时候,他连正常的生理反应都觉得反感。

直到梦里的人看得见脸,成了她。

他开始不再反感厌恶那些梦,甚至不由自主沉溺,醒来还会怅然若失。

他变得越发想她,越克制,越想,念头更深。

她大概不知道,他每回亲吻她,看着她在他怀里喘息,他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

就在刚才,他耳边似乎还幻听出了些声音。

似乎是布料的撕裂声。

又似乎是一声清媚入骨,诱人的嘤咛.....

“娇娇,你知道落子无悔的话吗?我们不能学姨爹和小齐那样臭棋篓子。”

他撑着座椅的手抬起,轻轻去摩挲她唇边的红痧,视线又瞥了眼她手里的白纸袋,哑声。

他手指指腹有段时间没磨过,又有了薄茧,轻柔划过薄嫩的嘴唇,算不上疼,但有点麻.酥.酥的痒。

那股痒像小电流一下窜到心尖儿,又延至后背脊。

陆娇窝在他怀里,身子不禁动了动,感觉到什么,她一顿。

“我是那样落子后悔的人?”

陆娇笑对上他深谙又带火的黑眸,她指尖轻捏着白色纸袋又看一眼,须臾,她眼眸一转,把东西轻轻放到他胸口,仰眸看向他:

“听说这东西要热水泡,我刚才没烧热水,你热水壶里有开水吗?”

陆娇声线轻柔,语气轻松,像是在问今天天气,顾遇却只听见脑中铮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崩断了开,心口一瞬悸紧又不可遏制的急速剧烈跳动起来。

有什么东西,犹如困兽出笼,再关不住了。

“有。”

顾遇毫不犹豫回,片刻,他凝着她带着轻松笑意的脸,落在她唇瓣上的手指顿了顿,又问道她:“去房间等我?”

他这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

陆娇不由笑:“都可以啊。”

随即她眼眸朝周围转了转,客厅她收拾过,有氛围,有暖气,有鲜花,这是他房间没有的。

她去过他房间,里面就一张床,一个三开门大高柜,再穿床边一个床头柜,别的什么都没有了,单调得可怕,屋子里有空调,但没开。

唔,这么一想,她突然有点不想动,她怕冷得很。

“嗯,你房间好冷,要不还是.......唔。”

陆娇话没说完,嘴唇便被轻轻咬了一口。

“说了落子无悔,我这儿不允许悔棋。”

顾遇松开她唇角,在她唇边似警告的低低一声。

他咬的力道不重,声音低却算不上厉,陆娇完全不怕他,她眨眨眼:“我怕冷嘛。”

“客厅好不容易暖和,不是很想挪窝。”

陆娇意思是懒得动,但顾遇却不知道思绪发散哪里去了,他眸色微起变化。

片刻,他低眸去轻含了含他咬过的地方,他嗓音暗哑的说了句:“等着。”伸手拿过陆娇手里的白色纸袋,把她轻轻放在长椅上出去了。

她说过怕冷的话,他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陆娇靠坐在长椅上,看着被带上的门,轻轻抿唇笑开。

外面比屋里凉,顾遇出来外面,却一点感觉没有,他现在浑身滚烫和烧开的火炉一样,在外面凉一凉刚好。

但想到陆娇在屋子里等他,他心里又一阵火烫,怕陆娇变挂,他快步去厨房拿了热水壶,他没骗陆娇,家里确实有热水,是先前陆娇煮饭的时候,他拿电热水壶在客厅烧的,还给她泡了一壶热茶。

他去厨房,是为了把多出来的热水壶放过去,想着晚些洗碗可以用。

倒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拿了热水壶,又去边上杂物间拿了个常庆芳新买回来的盆。

他们亲事定下,常庆芳就往家里添置了许多东西,新的洗脸盆,洗澡盆,桶,牙膏牙刷,还有新的被套,垫子。

那时候他只觉得婶娘想事情多,现在看,到底比她多吃许多年盐,未雨绸缪了。

水壶和盆拿回房间,热水倒进盆里,顾遇把手里的白色纸袋拆开,拿出里面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装错了还是本来就是这样配置,里面有两只,顾遇低眸看一眼,挑挑眉,全扔进了热水盆里。

做完这些,他看一眼床,陆娇爱干净,要是他床上乱糟糟的,她肯定嫌弃。

好在他床单被套前天才换过,只床上丢着两件他早上换下的睡觉时穿的衬衫长裤。

过去捡起来团吧团吧想扔进柜子,但走到高柜前了,他又犹豫了。

穿过两天的衣裳,总是有些味道,她等会儿要来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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