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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藏的人呢。
所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辉月”,“辉月”只是他放出来的诱饵罢了。
想到这里,九条便朝过来收拾的侍者点头,然后起身离开,跟自己的友人一起去畅谈他们这个年纪该谈的事。
……
他本以为今天也是普通的一天,却不想这场宴会上有个女孩令他很在意。
更准确地说,并不是这个女孩令他很在意,而是他在面对这个女孩时的心情令他很在意。
那时有几个孩子起了争执和矛盾,缘由是这个女孩太过于霸道,想跟大家一起玩却总是要求别人按照她的要求来,于是大家都不愿意了然后一起排斥她,而她却把大家排斥她的理由归结到另一个女孩身上,甚至还动起了手,真的是任性非常,弄得非常不体面不好看。
这件事的处理当然非常简单,不过就是维护“善良”的一方以及谴责“作恶”的一方。
在这些孩子们心中,他是个有绝对话语权的大哥哥,他的处理结果自然令他们满意,因为他照顾“柔弱善良”的那一方,对“娇蛮任性”的那一方视而不见。
但九条自己却觉得很奇怪,应该说是情绪上不太对,他感觉他自己其实并不想这样的,他觉得他自己其实更想站在这个“任性娇蛮”女孩的这一方,想站在她的身后,给予她自由自在去“任性”的支持。
不过,仅仅只是想而已,因为作为“辉月”的代表,他还不能暴露自己,所以他尽可能温柔地问这个被欺负了的女孩有没有哪里受伤,让身边的女仆过来照顾好她。
这个柔弱的女孩是不是真的柔弱他不清楚,但那个任性的女孩倒是真的任性,她将她善妒攻击的情绪显露的彻彻底底。
但这一切都随着那位诚夫人的到来戛然而止。
从她那严肃的面容中,他看出了她对这个任性的孩子带有决绝的狠心。
之后。
从澜生兴高采烈的欢呼中,他知道了那女孩被带回了乡下,由她最严厉的长辈管教。
而那时的他却有些遗憾,他想不出意外的话,这孩子到将来大概也是会变成像他们一样“普通”或者和他们一样,学会了“伪装”。
可惜了。
……
但随着年岁的增长,人最初的性格大概是早就固定了的。
就如他一直都那么胆怯,不敢将自己真实的一面展示给任何人,甚至不敢肆情纵欲,只能在内心里幻想他真正想做的一切。
就如她哪怕身处严厉的管教,哪怕再受人争议,她也总是要按照她想做的来行事,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表达自己的欢喜和不愿的。
所以没有人知道,当那天她在热烈的花丛中大声表达她将来想成为他的新娘时,他的内心不仅没有遭受到冒犯的感觉,反而有些莫名的愉悦。
但他是表里不一的人啊,所以他说出的话仍然是:
“久生小姐,还请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说来也许会很可笑,但他就是跟当年那些说她姐姐爱子夫人的人是一样的,明明想要却心思躲藏,总是想要以一种自己不得不接受的心态去接受自己想要的东西,似乎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去质疑他。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他才讨厌这样的人,无比讨厌。
他心里无耻地期待着她还能不能为他做的更多,却忽略了她离他太远了,远到可以直接改变她对他的认识。
她不仅不再接近他,甚至还如躲避瘟疫般远离他。
宴会上,她随着她的父亲来拜谒他的父亲时,她已出落得面容动人且礼数周到,那时她若是愿意抬头看他一眼,她就会发现他是一直看着她的。
但她没有抬头看他,一次都没有。
……
他尝试着希望能跟她产生一些交集,却发现他们实在是没有任何能产生交集的地方,不动声色地去调查了她的行踪,却发现她每天除了上学,居然还去做家庭教师授课。
这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所以他不得不派个人盯着些。
他甚至都阴暗地希望有个解救她的机会,却因为她父亲的缘故,她的授课事业早早结束。
直到她和光惠交好,在光惠邀请她来府中时,他们才会时不时地真正相遇。
她每次来府中,都能遇见他。
而他就是有意的。
他冥冥中觉得,如果他们之间再没有接触,那之后就真的没有接触了。
毕竟她身上是有婚约的,虽然他并不觉得解除这个婚约会有什么障碍,但也得她愿意才行。
令他意外的却是他的亲妹妹,光惠。
光惠敏锐地感觉到了哥哥对久生爱世和其他伴侍的不同,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她便不再邀请她来府中。
“光惠,你最近是心情不佳么?”陪妹妹在庭院中散步时,他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哥哥大人?”
“只是看你最近都没有让伴侍过来陪你了。”
“我有呀,前几天她们才来过呢,我们还一起用了点心。”撑着洋伞的光惠笑着说:”是哥哥平时太忙了,没有遇见而已。”
“那为什么没有久生小姐,看来你对她们也并不是一视同仁的呢。”
“自然不是的,哥哥大人。”光惠自然地朝前缓缓行走着,已经具备身为皇子妃该有的仪态了。
“听说她接近我的目的并不单纯,所以还是防备些比较好。”
“是么。”他勾唇笑笑,进而随意问道:
“那你之前为何还要应邀参加她举办的春宵之夜?”
光惠:“……”
“你是怕我会对她做什么么?”
“还是,她怕我对她做什么?”
光惠欲言又止:“哥哥大人……”
……
既然已经被她察觉到,那他也不必躲藏,大胆追求即可。
春宵之夜后。
久生家的爱世小姐成为了社交圈的宠儿,人们开始正面面对并赞叹她的美丽。
于是在圣华女校举行一年一度盛大的文化祭时,校长亲自邀请她到舞台上为学生们以及前来的家长们表演。
那天,她穿着华美的绣着金线牡丹柔白和服,束上黑金色的锦织腰带,簪着穗花珍珠流苏在舞台上和其他舞者们一同歌唱起舞时。
他就端正地坐在舞台下的观众席上。
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宛如白牡丹盛开的她。
演出结束后,下了舞台后的她连和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就看见他朝着她走来。
她在见到他的时候非常意外,但令她更意外的是,他竟然直接开始追求她,而她似乎早有准备,当然是果断拒绝。
这是应该的,他能理解,但他既然已经走出了这一步,那他就必须坚持下去。
他原以为他和久生爱世之间是取决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