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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耐不过你,给你一个克制温柔的吻。一个印在眉心的吻。

许是你情绪表露地太明显,师兄本来放空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回你身上。

“怎么了。”他问。

你抬起头看他的眼睛,犹豫顷刻,“我想亲亲师兄……可以吗?”又怕师兄觉得害怕和恶心,你赶忙用小拇指比出一个很小很小的手势,“就一小下。如果师兄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我们回去了以后再说,但是我现在特别特别想亲……”

“我愿意。”他打断你的话,迅速给了你答案。看着你惊讶的眼神,他甚至向你挤出了一个笑,继续说:“念念想亲哪里都可以……但是我现在太脏了,等我干净一点了……”本来就偏浅颜色的瞳孔覆上一层水光,他哽咽起来连话都说不下去,用力吸了吸鼻子后还想说话,却张了张嘴,没控制住泄出了些许哭腔。可能是觉得这样太丢脸了,青年飞快低下了头。你看着高你一个头的师兄脸颊上骨碌碌滚下两颗水珠,滴在衣料上,将深色的斗篷染的更深,像滴墨。

你往前走一步,抬头踮脚一气呵成,捧起师兄的脸,用嘴唇触了触师兄的额头,就像以往他亲你那样,一触即分。

“等我们出去了,洗个澡就好了。”你用鼻子蹭了蹭他的鼻尖,小声同他说话。“以前我受伤,你也是这样哄我的。”

你年纪还小的时候,有一次出任务着急赶路,从山坡上摔下去过,摔断了一只胳膊,在脖子上吊了近两个月。你嫌一只手做事不方便,总发脾气,不爱喝药也不爱吃饭。师兄就把药放一边,捧着你的脸和你鼻子对鼻子,温柔和你打商量:“喝了药胳膊就好了,等你胳膊好我就给你带些好玩的东西。”

其实你这个人不是很在意好玩的东西,有感兴趣的你自己早就去拿了。但是清风朗月的大师兄这么认真恳切地哄你,你总归要答应的。

你拿出他之前哄你的那一套哄他,也只是想告诉他:你受的伤和我之前受的伤没有区别,不要如此难过。

师兄却好像更加伤心了,泪水似珠子般滚下来砸到你衣领上,带来点凉意。你想去看他的神情,他也不让你看,偏过脸,腾出一只手臂挡住眼睛。

你只能看到他死死咬住失了血色的唇,对你“嗯”了一声。

2021-09-10 23:12:21

第三章

哭过之后,师兄的情绪好了很多。

但他仍然不愿意让你看到下半身,可是有些液体不弄出来又不行,他只好和你说让他自己来处理。你颔首,把洗干净的布条递给他,背过身走远几步。刚好是能及时帮忙又不至于太过冒犯的距离。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师兄道:“可以了。”

你转过身,余光瞥到地上沾了脏污和血迹的布条,看起来像是手法粗暴把东西抠出来之后就扔掉了,师兄居然一点声音都没出……你装作没看到,和师兄说:“我们今天晚上找个客栈歇息吧,来的路上好像有家好客来。”

师兄点了点头。

你走近他,扶着他的胳膊低声问他:“可以走路吗?”

师兄默不作声,向前迈开一下步,膝盖一弯便向下摔去。你赶紧稳住他手肘,好叫他能够不滑下去。

你有点后悔了,心里暗骂自己说话前都不想清楚,早就知道那处伤口影响行走,师兄又不愿让你忧心,肯定强撑着走路啊。早知如此,该把师兄抱回客栈再叫醒他的。

你确定他站稳之后,还是决定抱他:“好客来有点远,师兄筋脉不顺肯定用不了轻功,我抱师兄吧。”

师兄愣了一会儿,拢紧了身上的斗篷,道了声“谢谢”,由你将他打横抱起。

好在有从小习武打下的好底子,师兄虽比你高些,你抱起来也不觉得吃力,又小心调整了一下斗篷的位置,确定师兄除了脚不会有哪里露出来之后,运起轻功向客栈前进。

日色渐斜,雀鸟归巢,你抱着师兄在树林里穿梭,听着风声呼啸穿过耳侧,心里想到好几个人。

有个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官家小姐,你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几个匪徒奸污完了,留她一个人衣不蔽体躺在地上,瞪着已经流干了泪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天。你问她要不要帮忙,她说“钗子耳环都被那群畜生抢干净了,还请姑娘借我把刀,让我好过些。”然后自己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还有一个是一位前辈,那位前辈也遭遇了同样的事情,但她也没有很难过,反倒从这种事里尝到了甜头,从此拜入合欢宗门下习双修之法,吸干了那几个当初糟蹋她的人。

师兄是个男人,情况肯定不一样。但说不定更糟糕,你心里紧了紧,又把脚步加快了些。

到达客栈之后已经是饭点了,你开了间房,把师兄放在床上,又叫来小二,“帮我买几身衣服,两身男子的,还有一身我这样的,再帮我们将木桶里续上热水,要洗澡用的。另外再叫厨房上桌菜,要清淡爽口些的,”你冲小二笑了笑,把银子塞进他手里,“多出来的就当是你的赏钱,多谢了。”

看小二脸红着讷讷应下,你又怕他记不住,重说了一遍,方才把门关上,回头看师兄还是之前那样,裹着斗篷坐在床边,安静地盯着地面。

“怎么不躺到被窝里面去?”你问他。

师兄缓缓回神,眨了一下眼睛,苍白的脸上,睫毛的光影随烛火晃动,他抬起脸看你的时候,一双浅色的眼瞳平白生出几分彷徨不安:“……我想等洗完澡。”

毫无疑问,师兄是你见过长的最好看的人。以前他总爱对你笑,笑起来眼角眉梢都是一片春意,面容总让你想起千树万树的梨花。而现在他这样面无血色,表情都有些呆滞的样子,却让你觉得像初春里的雪。晶莹剔透的,在阳光下即将消融的雪。

隔了半晌,你说:“也好。”转身去点燃安神香,看着袅袅细烟从香炉上慢慢升起,又从怀里摸出两个小瓷瓶,一边将瓷瓶摆在床头,一边和师兄讲话:“红塞的内服,白塞的外敷。内力的话,我想等回了教里,让二长老看一看,这里的大夫肯定没有长老厉害。”二长老专司圣教的草药毒虫,你们这一代小辈从小就是自他那里拿药治病的。

“嗯。”

“我们可以先在这里歇息几天,等好得差不多了再启程。”

“嗯。”

“这里只有一个床,今天晚上师兄要和我睡在一起了。”

“……嗯。”

你心情突然好起来,蹲在师兄身边,从下往上看他,扬起一个笑:“师兄把手伸出来。”

他怔怔看了你一下,乖巧伸出手,没有问为什么。

你捧着师兄骨肉匀称的手,仔细端详。这上面有练剑磨的茧,还有很多小口子,有些是石头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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