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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柏娅陷入了纠结。
“如果我把零号囚犯放出来，和提姆再打它一顿，能不能再拿一张卡？”她问系统。
系统：没有这种卡BUG刷道具的事情！
算了，柏娅想，那有机会咨询下布鲁斯的意见好了。
韦恩庄园如同一头孤傲的雄狮，独自占据了哥谭郊区大片土地。周围少有人烟，于是愈发显得这古老的建筑瑰宝是如此的神秘而华美。远远就能望见希腊白的大理石矮围墙内，被精心修剪的大片草坪和灌木。
但是在冬天，这里也不免比市内多出几分萧索之意。
“谢天谢地，”车一停在韦恩庄园的门前，阿尔弗雷德就为他们拉开了车门，“少爷和小姐没有受伤真是太好了。”
柏娅只是头发有点凌乱，因为在地上滚了几圈儿，乱糟糟的长卷发让她看起来像一只刚撒完欢的小黑绵羊。提姆看起来更惨一点，主要是衬衫被划破了，但那双蓝眼睛神采奕奕，十分明亮，显然状态尚佳。
阿尔弗雷德十分感激柏娅的出现。
倒也不能说这个侦探和义警组成的家庭已经发自内心地、全然地接受了她的存在，毕竟警惕和追根究底是他们的天性，但是柏娅确确实实地照顾了他们。
并不是每个超级英雄都有钢铁之躯或快速愈合的能力。
蝙蝠侠或许意志坚定，痛苦并不会阻碍他朝着目标前进。
但是伤痛始终是真实存在的。
每次阿福为他从小照顾到大的少爷缝合伤口时，都心如刀绞。
“真是愉快的一天，”提姆指了指柏娅手里的箱子，“不请自来的客人已经被我们解决了。”
“真是令人难忘的效率，或许您今晚终于愿意停下来休息休息？”阿福答道。
“…不。”提姆犹豫了一下，“我想对零号囚犯进行进一步的检测和研究。”
这是柏娅没想到的，单纯的她当然以为他们只要回来，然后把手提箱塞进裂缝里，任务就完成了。然而提姆向来不喜欢这种没头没尾的案子。
“我们不能就只是把它扔回去吗？”跟在老管家身后，他们并肩走进了大宅，把外套挂好，柏娅伸了个懒腰。
“它显而易见地知道点什么。”提姆耸了耸肩，“怎么能就这么放过它？”
他并不希望他们的小女巫跟着。从过去几个月的评估以及红罗宾的亲身相处来看，柏娅倒不太可能是个坏人。尽管如此，他仍然需要知道她的身份，疑点太多了。
来自另一个宇宙的囚犯至少认识她——“燕子”，这或许意味着她根本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生命。
探寻事情的真相是提姆的天性。
最后小女巫还是跟来了。
偌大的蝙蝠洞白天不常有人造访，投下淡淡蓝光的蝙蝠电脑屏幕照亮了黑暗。蝙蝠侠的地下基地占地面积非常可观，包括不止一个停机坪和存放着数辆蝙蝠车的车库，尺寸震撼的蝙蝠电脑屏幕，训练室，红太阳室和仓库。
瀑布的水声遥远地传来。
被关在一个圆柱形透明收容装置里的多维变形怪缓缓转醒，它试图变成人类模样，但由于距离太远，失去了所有精神链接，只能以本体的样子在空气中游动着。
“下午好。”提姆坐在转椅上，“有什么想说的吗？”
“嘶……没什么是你有资格知道的，人类。”它用本体说话时会发出蛇一样的嘶嘶声，让人有点脊背发冷。
作为脆弱的人类，面对外星敌人时总会面对类似的嘲讽。提姆心平气和地说：“你最好再好好考虑考虑。说点什么，否则你就得回去蹲大牢了。”
“你想…嘶…知道什么？”
“一切。裂缝，燕子。”
“燕子，燕子。”零号囚犯发出了一种接近笑声的咕哝声，“我要单独和燕子谈话。这…嘶…不是你能接触的秘密。”
它果然认得柏娅。坐在旁边刷推特的柏娅抬起了头，正好与提姆的眼神对上。
“好吧，”她放下手机，走到收容装置前，“你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提姆在旁边坐着，一动不动地用审视目光打量着外星怪物，并没有任何起身走人的意思。
而零号囚犯突然切换了一种语言，尽管沙哑的嘶声破坏了整体的和谐美感，那听起来依旧像是韵律本身——一种极其优美且富有节奏的语言，外星语言。提姆皱起眉，它似乎认为柏娅能够听懂。
柏娅能够听懂，就像她出现的那天就自带中文技能一样。
零号囚犯低声道：“我们曾经在宇宙的边缘见过，燕子。尽管你忘记了一切，又或者这本身就是他们的手段之一，我是个囚徒，而你只不过是一件工具，当最终的和谐降临时，他们不会允许你再活下去。”
它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决定。
“关于我来自其他世界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柏娅兴致索然，“如果你多看几篇报道就会知道，每个超级罪犯被逮捕之前都会留下好多玄之又玄的预言，然而没有一个实现了的。”
零号囚犯愣住。
“所以，没什么有用的了吗？”柏娅作势要离开。
“等等。”
它的侧脸贴在透明的玻璃壁上，极其像一条拥有参差利齿的深海鱼类。一只黄色的眼睛盯着柏娅，它悄声道：
“让我帮你，不要把我送回那个宇宙。我能教你如何阻止世界融合。”
柏娅仍然只用英语回应它，她希望这样不会让提姆感到格格不入：“那就是你能够越狱的原因？是吗？”
“多元宇宙的壁垒正在变薄，”零号囚犯说，“我只不过提前打通了一个点，这次阿塔拉希人不会再留我一命了。如果你放我离开，我可以让你获得永恒的自由！”
如果它不是对燕子太好奇了，没有人能够抓住它。
零号囚犯几乎是整个宇宙最顶尖的间谍之一。各大星球的保密机构对它来说如同无人之境，这次阿塔拉希人不会允许它活着，因为它窃取了太多本应属于寂静的秘密。
柏娅沉思了一会。
“我听懂了，”柏娅转头对提姆说，“但总之这段话的大意就是希望我们包庇一下它，不要把它送回墙那边，没什么有意思的。”
年轻的世界第二侦探定定地看着她：“你确定？”
柏娅点点头。
随着蝙蝠电脑上进度条的亮起，刚刚零号囚犯的音频已经被上传和孤独堡垒中收录的全部外星语言做匹配。
“如果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变形怪。”给超人发了一条消息，提姆道，“也许是时候把你送回监狱了。”
提姆把这个圆柱形的移动收容装置运到柏娅卧室的墙外，零号囚犯拒绝再多说一句话，如果能用人类的表情描述它的眼神的话，提姆会说它看向柏娅的时候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