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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但刚刚美人在怀,那柔软细腻的触感,是结实的;他身子上的那些感触,让他呼吸急促,血脉奔流,那就算是“虚”的,最后也还是“实”的。
然而于容衍而言,别人送到跟前儿的,还是不够实在,还是会有些怀疑。
“嘶”得一声,束手的生绢被他的鼓起的筋肉挣裂开来。
“哎呀……” 夏泱泱突然低呼,“奴家竟然只打了这一盆水。”
容衍听见她把汗巾扔进水盆里,然后走到他跟前儿,说:“王爷若是不介意,就跟奴家用同一盆水吧。”
容衍抿起嘴,未置可否。
像他这般讲究的人,哪怕是前一瞬还耳鬓厮磨,口舌搅和在一处,可要接下来喝口水,也还要把杯盏分开来用。
夏泱泱深吸了一口气,她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娇羞:“到底这三更半夜,奴家想着,还是安静些好。烧起水来,免不得惊动旁人……奴家,不好意思嘛。”
“何况……” 她把湿漉漉的手放在容衍腰腹上,打着圈抹了抹,“ 王爷,该搅和在一起,不该搅和在一起的东西,反正都混在一处了。若是嫌弃奴家,可就伤了奴家的心了。”
夏泱泱又把头枕在容衍腿上,小声嘟哝:“再说,奴家身上洗下来的脏污,还不是从王爷身上得来的……王爷还嫌弃什么呢。”
容衍身子一震,血气涌到头顶,像是要从耳唇儿滴出来。他抿起嘴,半晌才点了点头:“那便如此吧。”
“那奴家可就冒犯了……”
夏泱泱浅笑着,把滴水的汗巾搭在容衍身上。
其实容衍身上倒也不需怎么清理,正如夏泱泱所说,刚才一番折腾,那点儿脏污就都落在了她身上。
这事儿说起来实在是不公平,可男女之间,怕是如此。
她拿了汗巾在容衍身上抹,他身上却无非是些汗液,果汁,就算是蹭了她身上什么,不过是轻轻一抹就能了事的。
红红白白的东西清了个干净。夏泱泱手里还不停,又去抹容衍的脖子。
这屋子安静极了。
容衍忽然问:“上次在家乡,我手下依你的话买的茶,怎么那么难喝?”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狐疑:“莫不是你骗了本王?”
夏泱泱把容衍黏在脖子上的发丝撩开:“奴家可是句句属实。那茶是确实是茶铺子里来的。”
“哦?”
“可是那是茶铺子老板私藏的。”
容衍道:“茶铺子老板还给你私藏?”
夏泱泱笑着不语,却说:“王爷不想知道奴家要罚什么?”
她把那汗巾往木盆里一扔,把容衍的袍子掩上:“奴家就罚王爷……拒绝太后的赐婚。”
容衍神色一凛,显然没想到夏泱泱提出的竟是这点。
他二人从前所有,都在一方小室里了。出了这房,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她是低在尘埃里的外室。
这番请求,是僭越,也是过界。
夏泱泱拿了容衍的腰带,从他腰后绕过,双手往前一勒,更加觉得这人腰板子挺直。
她把那腰带在容衍身前打了个结,低眉顺眼地说:“王爷若是不许,奴家另有个心愿。这中元节极是热闹。奴家走在街上,形单影只,心里也有些难受。奴家知道这辈子都没有姻缘,不会有那夫妻携手,对影成双的时候。”
第104章
她哽咽了一下, 捋着容衍衣带的手颤抖着:“过了年,是上元。那时候跟今天一样,也有灯有烟花。到时候王爷能不能陪着奴家, 依着奴家, 让奴家做场大梦。就算是醒了, 也有份念想在心里,这辈子就能苟且下去了……”
她说得动容,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滚落,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容衍的手上。
其实夏泱泱根本就没有干涉容衍婚事的意思。她心中所求, 是那三个场景。
如今已经触发了一个,只剩余下两个了。
她之所以可怜兮兮, 惺惺作态,无非是因为知晓一个道理:要是对人有所求,这求的又会令人有一些些为难, 倒不如先求人家一桩更加为难的大事;等人家拒绝了, 再提出真正想求的, 别人就不忍心再拒绝了。
夏泱泱这还是前一个世界里在学堂当先生悟出来的。那些小童最深谙此中之道, 想要歇息一日,就求三日休沐, 讨价还价一番,两边儿都欢喜满意。
她表面上退而求其次,实际上是怕容衍碍着脸面身份不肯跟她同游灯市, 更遑论分享小食了。
夏泱泱这边儿眼泪掉得“噼里啪啦”,宛如断了线的珍珠,容衍这边儿却只有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夏泱泱手里慢慢悠悠地摆弄着他的腰带, 等着容衍一句话。
忽然一道力从那腰带上传了过来, 夏泱泱站立不稳, 被那道力拉的往前扑。她自然也就顺水推舟,靠在了容衍身上。
容衍松开拉着腰带的手,放到夏泱泱头上,柔声道:“姨娘所求仅此而已吗?”
那椅子上束手的生绢,从来都不是真的去困他的。
夏泱泱说:“奴家梦很多,但是求的就这一件。”
“那要是不应了姨娘,容衍是不是太小气了?” 容衍的手抚摸着夏泱泱的头顶,又从头顶滑到她额头上。食指弓着,寻到了她的眉心,又从眉心从那秀气挺拔的鼻梁滑到了小巧的鼻尖儿。过了鼻尖儿,他手下多了几分留恋,夏泱泱觉得自己的人中上像是一只出生不久的蚂蚁在爬。
人中下边儿,就是那嘴唇的棱角,还没有碰到,就先触到了口中微微发颤的喘息。
容衍的手拢在那出,却没有动。
好似过了许久,他把手放到夏泱泱的下巴上,轻轻捏着,按着,揉着,心里估量着她嘴唇和他指尖的距离。
然后,容衍垂下脖颈儿,小心翼翼地把唇印了上去……
虽然不可言说,但是这一次的接触,郑重得仿佛两个人都是二八年华。正是花前月下,恰如其分。每一点每一滴,都要仔细揣摩,是肩并肩脸贴脸,读了多少次话本子,方敢付诸实践。
他的唇珠居然是甜的,像是在蜜里浸过。要是沾了糖,舔一舔,也就没了。非得是甜到了肉里,才能反复回味,也能隽永。
夏泱泱满口香甜,沉寂中,倒也吃了些许咸腥。
可这次她可是给别人拿捏了,容衍本该青涩得很,可是却好像一团绵绵不断的糖丝,白絮一般,把夏泱泱包在里头。
分开了,也还在一场大梦里。
等她如梦初醒时,人却坐着容衍坐过那椅子上,手却给生绢绑了。容衍却已经不见了。
夏泱泱贝齿咬唇,又恼又羞。他这是走了也没给她个准话。
可是她这手给绑着,身上又没有容衍那般武艺,总不能唤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