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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孤单中解救出来。
相依偎也好,相爱也罢。
屋内昏黄的灯光照在她侧脸,容淮安目光温和了些,伸手覆过她的手教着她这个地方该怎么做,不大的屋子里时不时传来外面的吴侬软语,还有他低声指导的声音。
等两个灯盏做好之后,谢明蕴拎着转了一圈,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
但是很快又皱眉。
“我看别人的花灯好像上面都画的有东西。”
“你想画?”
谢明蕴眨眨眼。
“可是我不会。”
但这种事自然是她自己来更有诚心。
容淮安浅浅一笑朝她伸手。
“这有何难?我教你。”
他将桌上的朱笔递给她,站起身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拢过她的手。
干燥温热的触感覆在她手背,与她漂亮白皙的手交叠在一起,容淮安问。
“想画什么?”
“一只凤吧。”
凤代指中宫,这盏花灯给她母后。
容淮安点点头,握着她的手在花灯一侧起笔。
他下手的力道拿捏得很足,不至于po文海棠废文吃肉文都在q群寺二贰儿吴九乙似柒把花灯划破,能让她自己动手去画,又恰好在每次笔势要走偏的时候握着她的手腕给扭转过来,一刻钟后,一只凤凰在上面栩栩如生。
“另一盏呢?”
谢明蕴正拎着手中那盏在欣赏,又听见容淮安问。
“唔……也不知道太子哥哥喜欢什么。”
喜欢什么?
容淮安看着谢明蕴苦恼的小脸,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缓缓开口。
“画一只小狐狸吧。”
“为什么?”
谢明蕴偏头。
她皇兄看着可不像喜欢狐狸的人。
“不会错的,你画吧。”
容淮安把她拉过来。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呀?”
“五公主喜欢。”
谢嫣?
“你是不是知道我五姐和太子哥哥的事?”
“问那么多干什么,好奇心害死猫。”
容淮安轻笑一声,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
“我不是猫。”
谢明蕴不满地撇开他的手。
“改天有机会就告诉你。”
容淮安在谢明蕴不满的目光中拉着她落笔。
谢明蕴没忍住嘟囔。
“也就这会你有点太傅先生的样子。”
有吗?
容淮安笑。
“你想学什么,我都教你就是了。”
两盏都做好,谢明蕴拿着花灯在一旁欣赏,显然对自己的手法很满意,冷不丁一回头却瞧见容淮安在画最开始做出来的那盏花灯。
她凑过去一瞧是只兔子。
“不是都做好了,你还画什么?”
“你倒是都想着皇后太子了,上元节怎么没想着给自己祈福?”
容淮安瞥过来一眼。
“倒忘了。”
谢明蕴想她如今有什么未了的遗憾想祈福的吗?
好像除了找到妹妹也没有了。
听着外面的声音,她忽然开口。
“起初来上京的时候,我并不想来的。”
虽然是至亲,但是十七年没相处,全然陌生的地方和人,虽然有时时刻刻跟着她的晏顾,有爹娘哥哥这样亲切又陌生的字眼,她也对未来充满了无措和害怕。
尤其她要面对的是掌管天下杀伐的帝后和太子。
来了之后,虽然有皇后无微不至的关怀,太子的保护,但起初下人背地里的议论,和大典上她因为不知道规矩而出错被人奚落的声音,还是如尖刺一般留在她心里。
她想念江南的自由,害怕上京这个说错了话就会被人笑话的地方,哪怕皇后再疼爱她,她心里总是先把她当做皇后,再是母亲。
她对一个十七年没相处的母亲在短时间内没有多少感情,她以为皇后也是这样。
于是皇后话说得再好,她也总是生怕给她惹麻烦,怕从这个自称母亲的人身上,也看到和后宫,下人眼中一样的鄙薄和厌恶。
直到和亲的事闹出来,皇后闯入御书房用命威胁皇帝,太子尽心尽力到处找人留下她,是到那一会,她才真正从这两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家这个字眼。
“如今的他们都对你很好。”
容淮安拎起手中的花灯,走到她身侧。
“是啊,如今都很好,所以我没什么可求的。”
她以为如履薄冰背井离乡的事情没有发生,皇后太子对她这么好,还有谢岚,寿亲王一家,姜家,甚至……
“我母后说贵妃前两日还去她那问起我呢。”
容淮安看着她笑眯眯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走吧,快到时候了。”
两人一起去河边放了天灯。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其中不乏许多年轻的公子小姐们,上元节设下宫宴的另一层意思,便是给这些年轻的公子小姐们相看,也有给皇子公主们选合心的妃妾驸马的。
“如今东宫无妃,三姐是个爱自由的人暂且不说,怎么四皇子府也没选正妻?”
谢明蕴问。
容淮安想了想,压低声音。
“之前是大选过一回的,皇上指了两个人进四皇子府,四皇子当殿抗旨拒婚。”
“他有这么大胆?”
谢明蕴想起每次皇帝数落谢明哲时候他那如鹌鹑一样的模样,没想到他竟然有这种胆子。
“他故意的。”
这下谢明蕴更错愕了。
谢明哲每天在皇帝面前兢兢业业地说她的不好,又念想着禁卫军的统领权,她以为谢明哲对她父皇很恭谨呢。
“他是想告诉皇帝,强拆的姻缘和强行扭在一起的姻缘,都不会有好结果。”
这话说的谢明蕴云里雾里的,但很快想起那个去世的谢嫣。
“跟我五姐有关?”
容淮安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天灯也放了,你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谢明蕴摇摇头。
“进宫看看母后吧。”
她跟容淮安顺着河边往回走,路上瞧见个年轻的公子红着脸给喜欢的姑娘送簪子。
“这习俗我以为只有江南有,没想到各处都是。”
上元节遇到喜欢的人送簪子或者手帕为信物,若对方收下便是有意,若是无意,回个香囊聊表谢意,也不会使对方失了颜面。
她停下步子看着不远处那公子哥对姑娘磕磕绊绊地表明着心迹,忽然想起她当时和容淮安在一起的那一天。
三月底的一天,江南诗会,那天她和徐盈去凑热闹,晚间屋内灯火通明,歌舞升平,不少才子佳人凑在一起吟诗作对。
她自小在爹爹跟前听这些就觉得烦,如今也不喜欢,徐盈上前去听,她一个人躲懒在二楼,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手边的腕钏,往下一扫,瞧见了拾级而上的容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