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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系,甚至他压根不知道的原因的事情。
谢明蕴静静地听他说着,哪怕容淮安神色平淡至极,她也从这言语间听出几分孤寂。
侯夫人已死,她的仇随着她的死一笔勾销,谢明蕴此时心中并无其他的想法,只是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一桩事,她有她无辜惨死的儿子,却又为儿子波及了多少无辜人。
容淮安是,她也是。
“陪我走一走吧,阿蕴。”
谢明蕴收回思绪,轻轻应了一声。
话落,却忽然被他扯着抱进了怀里。
那把伞罩在两人头上,倾盆的大雨顺着飞溅进来一些,她倚在容淮安胸膛前,听着跳动的心和胸前的余温,沉默片刻,另一只没有执伞的手,轻轻揽过他的腰身,抱住了他。
回来后的几个月里,她和容淮安抱过许多回,大多时候是玩闹,或者牵扯着情动的拥抱,少有如现在这样,她知道他需要,于是她留在了他身边,用这样简单的动作告诉他。
还有我在的。
他此一生,得到过许多,也失去过许多,兜兜转转,今年二十有二,母亲,弟弟,姨母,身边所有牵扯着血缘,亲情的人,都离他而去。
想抓住的都留不下,不想要的,偏生强加在他身上。
这一瞬间,谢明蕴明白了他为何在江南的时候从一开始就注意到她,又在回了上京之后从不经意的动作里知道她想家。
是因为他们本身是一种人,有一样的过往和经历。
她把侧脸贴在他脖颈处,忽然有些心疼他。
容淮安这样静静地抱了她一会,起身拉着她往回走。
“做什么?”
谢明蕴下意识问了一句。
“雨这么大,你在这站着想染风寒?”
容淮安眼中的神色褪去,恢复以往那清雅的模样。
谢明蕴便不再说话了。
长街无人走动,鲜血被雨水冲刷,也没人知道方才在这个地方发生过什么。
走了一会,她忽然想起什么,拉着容淮安往回走。
“怎么了?”
谢明蕴拉着他一直走到巷子里。
她还记得方才扶她的那个侍卫。
“这巷子有人住吗?”
“没有,一直废弃着。”
容淮安看着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
“那会你把我推出来,侍卫们把我护到墙角,我不小心踩中了石头差点摔倒,一个侍卫扶住了我,我恍惚瞧见他似乎钻进巷子里了。”
更奇怪的是那身影那么纤细,像个女子,她那一瞬间甚至奇怪地喊了一声盈儿。
可徐盈怎么会穿侍卫服,还恰好在人群里扶住了她呢。
更主要的是,如果是徐盈,她来了京城,怎么会不来找她呢。
“如果是侍卫应该不会钻巷子里,也许是看错了。”
容淮安道。
“可能是。”
“不过想去看看的话,也可以。”
容淮安拉着她往里面走。
巷子里久不住人,他们绕了一圈也没见着个人影,谢明蕴的心思打住,想着也许是自己看错了。
“方才若不是那个侍卫扶着我,估计是得崴脚了。”
那石头很高。
“想找的话回去让太子殿下找一找,给些赏赐。”
两人从巷子里离开。
回了公主府,云姑姑瞧见谢明蕴淋湿的衣裳,顿时哎呦了一声上前。
“好公主,怎么打着伞还淋湿了。”
谢明蕴揉了揉鼻子道。
“没事,路上雨大。”
“劳烦姑姑去准备沐浴的水,再给她煮一碗姜汤。”
容淮安将伞合上,把她身上有些湿了的大氅拿走,仔细交代了她两句,道。
“我得入宫了。”
谢明则虽然已经回宫复命,但兹事体大,还有今晚发生的事,只怕等会容家主也是要入宫的。
谢明蕴担忧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容淮安安抚地笑了笑,从公主府离开。
谢明蕴沐浴完换了衣裳,坐在屋子里没有睡意。
今晚发生的事不断冲击着她,她回想了许久,又坐了一个时辰,忍不住问云姑姑。
“容家主对先夫人和这位如今的夫人比,谁好?”
云姑姑想了片刻,道。
“都差不多的,两位夫人都温柔,贤名在外,先夫人更有本事些。”
“意思是都好?”
谢明蕴想着容家主还蛮会演戏的。
“是都不好。”
云姑姑摇头。
“您知道的,和亲的公主……”
千里迢迢,能得多少好?
她话没说完,谢明蕴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由得一叹息。
生在皇室总有诸多不易,哪怕只是跟皇室扯上点关系,最后也落了个和亲的命。
这一瞬间谢明蕴忽然想起那个已经去世的五姐,她既然是因为和亲去的,那是自己不愿和亲自杀了,还是……被害死的?
她太子哥哥和五姐之间,又是否是她想的那样?
所以才被谢明哲怨恨这么多年?
“快五更天了,公主不睡一会吗?”
他们还没回来,谢明蕴是睡不下的。
“什么时候早朝?”
“也就快了。”
谢明蕴起身。
“更衣入宫。”
云姑姑一惊,又想起今晚的事,虽然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显然不是小事,顿时止住了劝她的话,给她换了一身衣裳。
马车停在皇宫外,云姑姑撑了把伞罩在她头上,往皇宫走去。
“不去凤仪宫吗?公主。”
“前殿旁有座偏殿,去那。”
谢明蕴步子不停,云姑姑这才发现她入宫是为了等谢明则和容淮安。
刚进偏殿,就看见里面的太监小跑迎上来。
“哎呦公主,您来了,快里面请吧。”
太监把她迎进去,谢明蕴才发现里面早备好了炭火和热茶。
“公公这是……”
“皇上早猜着您要来呢,吩咐奴才备好了炭火怕您冷。”
谢明蕴先是一惊,随即想起这是皇帝,皇帝心思通透着呢,有什么猜不到。
也是她心急了。
谢明蕴点点头落座。
前殿外,早朝罢,皇帝留了容淮安和谢明则入内殿。
谢明则将所有的证据都呈上,蛊惑太后,给公主下毒,刺杀公主和重臣,与东明臣子书信往来,桩桩件件。
“人已死了,证据确凿,东明必然是无话可说的。”
在这样的铁证下,纵然东明想找理由和北谢开战,也不会为了一个废掉的郡主而找北谢麻烦。
皇帝感叹。
“到底是个无用的郡主,地远千里,她私逃出去,是真指着她的父亲能帮她不成?
索性都和亲送出来了。”
这句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