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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慌乱地移开了眼睛。

刚想扯个新话题缓解气氛,突然,她感觉手上落下几点薄薄的凉意,摸了摸,触感有些潮湿。

福至心灵的,她抬起头。

夜幕漆黑,路灯晕出昏白温润的光,薄而透的几抹雪片飘在风中。

“下雪了。”她说。

豫州少雪,一年下不了几场。她没想到,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到来了。

放在往年,她肯定第一时间跳起来接雪,然后拍照片发到网上,告诉全世界,下雪了。

但是现在她却不想动,只想静静坐在长椅上,和谢时一起看雪。

“学长,你家乡那里经常下雪吗?”

谢时: “常下的。”

对他来说,无论晴雨还是风雪,都没有什么不一样。但他小时候好像很讨厌下雪天,因为雪会吸收声音,让他的世界变得更为寂静孤独。

谢时伸出手接雪,雪片落在手心,很快就化了,剩一道浅浅水痕,被路灯照得波光粼粼。

棠未雨仰头看雪: “真好啊,好喜欢下雪。”

而谢时在看她。心里想,真好啊。

棠未雨: “要是雪更大点就好了。”

“云州会下很大的雪,落雪的早晨,整个世界都是一片寂静。”谢时缓缓地说, “你可以来云州,我带你看雪。”

棠未雨模糊感受到什么不一样的情感,顿了顿,却还是说: “好呀,我还没去过云州呢。”

谢时: “等你来云……”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谢时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打给他的电话。

来电人是古宁,他接通电话。

“阿时,你还在行动部加班吗?”古宁那边隐隐传来热闹嘈杂的声音,使得她的声音也显得比学校更温暖亲切。

不过,她本就是谢时的师姐,很早就认识了。当年她还在上大学的时候,一次寒假父亲古缘觉带她去了一趟云州,就是那次云州之旅,谢时成了她的师弟。

古缘觉看见谢女士几乎没有尽到母亲的职责,便想让年幼的谢时住到他家里,不过谢时婉拒了。他从小就懂事,与其说谢女士照顾他,不如说他照顾谢女士。直到他上初三,病情越来越严重的谢女士不得不进到疗养院,谢时便彻底成了一个人。逢年过节,古校长会让他去他家一起过。

“没有加班。”谢时说, “我在外面。”

“在外面好啊,你就该到外面多玩玩,老是一个人待着多闷啊。”古宁说,她放假和家里人待久了,说话都絮叨起来, “豫州的行动部敢让你加班你就告诉我,我立马御剑飞过去跟他们部长打一架……要不干脆你别干了吧,好好给自己放个假……哎哎哎,糊了!”

一阵清脆响亮的麻将声。

“?”谢时问, “师姐,你在干什么?”

古宁理所当然道: “打麻将啊,不止我,曲墨老师他们也都在呢。”

放假闲着无聊,家就住在天澜本地的老师索性约在一起打麻将。他们大半也都是天澜毕业的,甚至有些原本是师生关系,现在变成了同事关系,比如曲墨和古宁。

这些老师在谢时没入学前就认识谢时,听见古宁给他打电话,也纷纷跟他打招呼。他们可能是正在聚会兴头上,也不讲究老师的身份了,更像是邻居长辈。

一时间,麻将声,问候声,笑聊声混在一起,纷乱又喧闹。

谢时静静听着,脸上情不自禁露出笑意。

其中裴潜的声音最大: “我掐指一算,小谢你是不是正跟女孩子待在一起。”

古宁嫌弃地推开他: “都说了让你别喝酒,你算的也太不靠谱了……”

“……”棠未雨摸了摸鼻子,觉得于情于理都应该向老师问个好: “老师们好。”

电话那头: “……”

一片安静中,不知道是谁不小心碰倒了麻将。

声音哗啦啦如骤雨,格外响亮清晰。

第63章 开学第六十三天

棠未雨说的:老师们好。

老师们听到的:略略略,六十年来最有望毕业的无情道学生要修劈叉咯,气死你们。

裴潜被吓清醒了,声音颤抖地说: “啥玩意?谢时真的跟女孩子待在一起?”

这概率比他师父卜道子长老算错军训不下雨还离谱。先不说谢时修的是无情道,光看谢时这性子,他是那种半夜跟女孩待在一起的人吗?

古宁比他镇定一点,稳住声音问: “……听声音,你是未雨吗?”

“是我。”棠未雨后知后觉意识到老师们可能误会了什么,连忙说, “等等!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她跟谢时明明是出于正义之心抓捕邪修,才阴差阳错造成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是邪修!

语无伦次地解释一大通,两人才终于把前因后果说明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很大的声音若无其事地说: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我们还以为什么事呢。”

谢时: “……”

老师们笑得好假。

古宁: “今天的事真的辛苦你们了。”

曲墨: “这份勇气和侠心不愧是我们天澜的学生。”

柏雪峰: “做得不错。”

其他老师: “是啊是啊……”

一片虚假的平和称赞声中,裴潜很骄傲地说: “看吧,我就说我不会算错。”

想他堂堂卜道子长老关门弟子,掐指一算就能算出两人恋情……啊呸,两人正义的道友情。

众老师: “……”

古宁用点心塞住了他的嘴。

电话里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古宁不动声色地说: “先挂了吧,天色这么晚了,你们赶紧回去休息。”

她熟悉谢时,自然能察觉微妙的不对。她暗暗决定回头再跟谢时打一个电话单独聊聊。

谢时听出来了古宁的意思,垂下眸子,平静地说: “好,师姐再见。”

棠未雨: “古老师再见。”

等谢时挂了电话,她才突然意识到不对, “咦,怎么感觉我跟你差辈了?”

谢时喊古宁师姐,她喊老师,可不就是差了一辈吗?

“我平时在学校也是喊她老师的,不算差辈。”谢时摸摸她的头, “等你进了乾坤班,可以喊我师兄。”

乾坤班比较特殊,上下届学生不喊学长学姐,都是喊师兄师姐。

棠未雨: “好哦,谢师兄。”

谢时的耳根子一下子就红了,好在夜色深深,根本看不见。

……

另一头,挂了电话的古宁缓缓望向全桌的老师。

桌上的麻将已经乱了,刚才不止一个人手抖推倒了麻将,曲墨的一手好牌就这样白白没了。但现在没有人在意牌不牌的,他们把两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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