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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年累月的忍饥挨饿,让她瘦得仿佛一把枯柴,让见到她的人,无不心软了几分。
前提是,这具壳子里的,不是一个年龄成谜,且真实性别未知的诅咒师。
缘歪了歪头,一脸严肃,极为认真地建议道:
“娟子,不是我说你,你这把年纪,真的不适合再卖萌了。”
她怎么着也是经过现?代互联网高强度冲浪下锻炼出的年轻人,对?于各种稀奇古怪的人事物接受良好,什么没见过?
这种“啊~那现?在怎么办啊~”的回答,明摆着是在敷衍她。
等?等?,羂索为什么要敷衍她?他不害怕吗?
八神缘微微一愣,看向?羂索的眼里,充满探究。
她和宿傩有“伤害同步”的bug在,源信也早就被她“安置”在了安全的地方,所以不担心会被怎么样,但羂索,又是凭什么这般有恃无恐的呢?
两面宿傩的折回,确实不在缘的意料之中,她在城外特意留下的诅咒,几乎在瞬间?就被人祓除了。
鉴于“日月星进队”的咒术师们,已经全军覆没,那拥有术式,实力?还强悍至此的人,便只能?缩小到一人身?上了。
感觉到身?后熟悉的气息越靠越近,八神缘粲然一笑,在羂索震惊的视线中,猛地扑了上去。
“娟子,你快跑!”
身?形敏捷地扑倒了面前的小女孩,她的脸上,写满了正义?凛然。
任凭谁看见这副情景,都为误以为这是个“舍生取义?”、“拯救与被拯救”、“妙龄少女勇救女童”的故事。
谁能?想?到,仅仅数分钟前,这位妙龄少女还像遛狗一样牵着另一位主角。
将羂索扑倒后,缘没有犹豫,随手抓起一把泥,就将其涂在了对?方的脸上,势必要把他额头上的缝合线遮住。
冷不丁被扑倒在地,孩童脆弱的身?子被压住,羂索一口气没喘过来,差点?晕过去。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满脸又都被涂上泥巴,连张口说话都要小心泥土跑进嘴里。
“呸呸呸。”
刚这么想?着,嘴里就进了泥。
羂索怒极,正想?要说话,八神缘却伸出手,顺势堵住了他的小嘴。
“你……呜呜呜!放开……呜呜!”
“娟子,你别怕。”
同他的愤怒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缘脸上,严肃却也温柔的表情。
少女一把将幼童抱了起来,似乎是担心她害怕,还硬是将小女孩的脑袋抵到自己的肩膀处,不让她抬起头。
几乎就在缘站起身?的那一刻,浓郁的血腥味,也随之包围了过来。
“这就是你带着的那个小孩,嗯?”
带着点?点?漫不经心的慵懒声音在耳边响起,炙热的呼吸洒在敏感的颈侧,缘下意识绷直了身?子。
心理建设了无数遍,她才勉强放松下来,镇定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两面宿傩。”
“嗯。”
随口应了声,宿傩直起身?,不急不慢地踱步至缘的面前。在其注视中,他神色莫名地沉默许久,才嗤笑一声,说道:
“你很?大胆嘛,不声不响就跑了。”
“所以……”缘疑惑地皱了皱眉,反问道:“和你说一声,我就能?直接走了?”
“牙尖嘴利。”
早就领教过对?方口齿有多么伶俐的宿傩,并不打算和她争辩下去,转而将视线放到了被她抱着的小女孩身?上。
“是生气那只诅咒的事,所以即便跑出来,还捡了个小孩吗?”
八神缘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对?方指的那只诅咒是什么。
不……如果宿傩不提的话,她都要忘了。
至于小孩,这里哪有小孩?
等?等?,对?了,娟子!
一想?到这,缘的表情立刻变了,从刚才的无所谓,瞬间?转变为一脸正气,抱着羂索的手,也更加紧了些。刚勉强把脑袋抬起了点?,正要呼唤宿傩名字的羂索,再次惨遭毒手。
“不要伤害娟子,她只是个无父无母,天真单纯的孩子罢了!”
“呜呜呜呜。”
稚嫩的挣扎声在两人中响起,八神缘面色不改,伸出另一只手,安抚似的拍了拍怀中女童的背部,安慰道:
“不哭不哭奥。”
两面宿傩眯了眯眼,敏锐地觉察到她有哪里不对?劲。
“八神缘,我可不记得你有这种,愚蠢的,所谓的善良?”
“你乱讲。”
对?于这种人格上的污蔑,缘表示,这既是赤|裸|裸的污蔑啊!
“我怎么就不善良了,请你拿出证据说话。”
凝眸盯了对?方半晌,看着她毫无波澜的眉眼,宿傩冷哼一声,没有再纠结下去。
“无所谓你是怎么想?的,以退为进也好,故弄玄虚也罢,反正终究只是块死肉。”
夜色沉沉,宿傩的脸半隐入黑暗中,没有愤怒,也没有兴奋,只是全然的平静,宛若高高在上,俯视芸芸众生的神佛。
话音落下,一道寒芒闪过。
缘只听得“噗嗤”一声,那是刀剑划破血肉的声音,紧接着,温热的血液,便溅了她一身?。
方才还在她的束缚下拼命挣扎的孩童,此时却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动静。
宿傩伸出一只手,抚上缘的脸庞,指尖晕开鲜红的血液,在少女细腻的皮肤上抹开,他满意地点?点?头,目光玩味。
“不错,这个颜色很?衬你。”
第八十七章 术辞
第八十?七章
诸天晦暗, 孤星冲月,大凶。
八神缘的视线,从萦绕着淡淡血色的夜空, 缓缓向下移动, 正落在近在咫尺的两面宿傩脸上。
她松开手,任凭这具早已死去多时的尸体, 被重力牵引着下坠,像是?一摊烂肉般掉在地上,发出沉重而粘腻的闷响。
人的身体被切开那一瞬间的出血量, 甚至能够喷溅出几米远,哪怕是?幼童的身?体,也不例外。
鲜红的血液,呈喷溅状横贯少女白皙的脸颊。
被指尖晕开的鲜血, 堪堪擦过眼尾,以血为妆, 比胭脂还要动人上几分。明明是?这般恐怖到?让人毛骨悚然的情?景, 却莫名透出股惊心动魄的冶艳来。
纤长浓密的睫毛,不堪这鲜血的重负, 在卷翘的睫毛根部, 凝结成一颗颤颤巍巍的小血珠。
随着缘抬眼的动作, 下坠, 又?破碎在她唇角。
她静静看着宿傩, 对方的大半手掌依旧紧贴着她的脸,炙热到?令人难以忍受,却又?无法逃脱。
只?要他想, 自己的脑袋,就?会随时变成豆腐渣啊……
漫不经心地这么想着, 分明是?生死?攸关的时候,缘却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