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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诅咒和咒术师奉为神明,似乎并不是?什么太过意外的事情。
神话的产生,本就起?源于人类对自然力量和原始宗教的崇拜。
在文字尚未从?宗主国传入的时?代,诅咒被称为妖兽,接着?又演变为平安时?期的妖怪和怨灵,最终成为了现代的都市怪谈。
每个时?期,它们都拥有着?不同的名字,但其真正?的内核却从?未改变。
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的阶梯总算到了尽头,穿过阶梯下的最后一道?门,视野豁然开朗。
浓墨般的黑暗尽数褪去,八神缘再度看清了天元的身影。
她有些惊奇地盯着?眼前人,开始在脑海中筛选与之匹配的神话人物,不过上古的神话都不知道?被改编了多少?次,一时?间竟然还没办法匹配上。
只能将这件事暂时?搁置,等以?后再琢磨。
虽然已经进入最后一道?门,但对方似乎仍没有止步的意思,依旧自顾自往前走着?,无奈之下,缘只能跟着?一起?徒步越野。
所幸她们现如?今身处的环境,要比方才明亮上许多。
这是?一处类似于地底溶洞的洞穴,浅浅的水面?覆盖地表,四周皆是?形似石笋的钟乳石,不知名的光源照亮了整个空间。
溶洞内的空气异常清新,脚下的水洼中却没有一点儿生命存在的迹象,缘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周围的环境,缓缓将目光投到逐渐出现在眼前的结界上。
她能明显感觉到,这道?结界和高专外的结界不同,只有被施术者邀请的人,才能真正?进入其中。
如?此精妙的结界,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请进吧,这里是?——净界。”
感觉到八神缘的目光,天元微微侧过身,邀请般对着?她说道?:
“自从?上一次同化星浆体失败后,我便只能栖居于净界之中,不能在外逗留太久,防止肉|体进一步崩溃。”
老实说,要不是?通过结界看到这小孩儿走得实在太慢,她也?不会想着?出来?接一接。
大概年纪是?真的大了吧,对待人类幼崽总会不自觉地戴上老太太滤镜。
只可惜,八神·没大没小·目无尊长·缘终究还是?让她明白?了,现在的小孩,究竟能有多熊。
“千年前想见你还没那么麻烦呢,天元,许久不见,你混得越来?越拉了。”
缘目露惊奇地摇了摇头,抬起?手?掌轻触在面?前的结界之上,屏障如?水般包容住她的手?,顺着?这股力道?步入其中,映入眼帘的,是?同方才一模一样的景色。
她微微垂下眼,运转术式感知方才结界运行时?的咒力轨迹,感触颇深。
在结界术的造诣上,这世间能称之为顶峰的,只有天元一人。
就如?同她先前所说的那样,【帐】是?结界术的入门,是?最基础中的基础,而领域展开,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结界术。
这门术贯穿着?使用咒力的始终,要想真正?钻研透彻,除去惊艳绝伦的天赋之外,最重要的便是?时?间的一点点累积。
天元是?如?此,羂索……亦是?如?此。
心中思绪万千,表面?上缘却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略显好奇地环视周围。
“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一个人呆在这儿不无聊吗。”
“唔,还好吧。”
重回?净界,天元明显放松了下来?,对待熊孩子八神缘的话也?没有什么反应,充分体现了千岁老太太的情绪有多么稳定,比羂索和宿傩那两个家?伙强多了。
她双手?抱胸,转头看向这位被她亲自邀请到净界中的小姑娘,语气亲切地说道?: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接任我的位置,成为新一任的‘天元’。”
许久没被人这样当作小孩子对待过,缘有些不适应地皱了皱眉。
这件事背后的谜团重重,对方刚才所讲述的,也?只是?一些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野史真相,仍旧不能解答她的疑惑。
啧,有种身边都是?谜语人的感觉,大家?就不能直接点说话吗?
“我还是?没明白?,为什么是?我?”
眼前的少?女生动鲜妍,即便小小年纪总是?装得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举手?投足间却依旧彰显着?少?年人特有的活力,和他?们这些活了成败上千年的老怪物截然不同。
活到他?们这个岁数,皮囊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所以?她不在乎现在这副样子,羂索也?能够毫不犹豫地抛弃身躯,变成一个又一个陌生的人。
“孩子,你是?不一样的。”
天元轻叹了口气,看着?缘的眼神格外和蔼。
“你没有过去,未来?也?不再既定的命数之中,你同御三家?毫无干系,却能与三家?之人结下深深羁绊,本该湮灭在历史之中的皇室血脉,也?因你而重临世间。你是?超脱因果之外的存在,你是?……缘。”
第一百七十三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 缘歪了歪头?,面无表情地“哈”了一声。
这冷漠的反应,这质疑的语气, 这似曾相识的情景, 天元微微一顿,总有?种自己被当成不法传销分子的即视感。
她?放缓语气, 尽量用那张能止小儿夜啼的脸摆出和蔼的表情。
“你不相信吗?”
“嗯,不信。”
缘摇摇头?,干脆利落地答道。
这异常实诚的回?答, 再次让天元愣在了原地,她?可疑地沉默一瞬,再次问道:
“哪里不相信?”
“唔,从头?到尾都不相信。”
净界中极其安静, 水汽在钟乳石的顶端汇聚成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重力的作用下, 义无反顾地坠入地表那层浅浅的水洼中, 溅起层层涟漪。
慢条斯理地侧开?身,一滴水珠旋即坠落而下, 堪堪就在她?眼前半掌距离。
八神缘的表情丝毫未变, 仿佛自己面前的不是在咒术界拥有?着特殊地位的天元, 而是某位平平无奇的咒术师, 就连那评价极高的盛赞, 也只是礼貌性的相互客套罢了。
她?当然?认为?自己是特别的,可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是不特别的呢?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 像这种玄之又?玄的判词,套在狗身上?都能中两条, 巴纳姆效应的把戏罢了。
看着眼前从容不迫的少女,这一刻,天元出奇得能与曾经的五条悟共情了。
小小年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还真是令人头?疼的难搞啊。
她?轻叹一声,再次开?口解释,试图阐明?自己是因为?什么才得出这个结论的。
“你还记得曾经使你回?到平安时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