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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岑汐毕业之后也就真正空置了下来。
家政公司安排了钟点工阿姨,每月都会有固定过来打扫一次,一般都是一号。
房间前几天刚刚打扫过一次,所以里面也难得很干净。
岑汐穿过客厅径直走去书房,翻找以前上学时候留下的东西。
书桌的右侧的纸箱当中,是一沓一沓厚厚的书信。
高考毕业那天,给她送信送情书的人实在太多,里面大半都是她并不认识的同学,甚至还有其他学校慕名而来的学生。
岑汐当时一门心思都在查分报专业,也曾拆开一些看过,后来不再踏进这间房子后,也忘了这些书信的事,至今还有大半尚未拆封。
岑汐跪坐在地上,将书信从箱子里取出来,一封一封在地上铺开。
大概铺了小半箱后,岑汐才看到了熟悉的浅蓝色信封,右下角正是一朵精致描画的白色山茶。
尘封已久的记忆忽然被打开。
少年眉眼冷清的站在月光之下,低头将书信递到她的手上:“岑汐,毕业快乐。”
岑汐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手稳一些拆开信封,不要不当心撕到了信纸。
谢晏辞好看而熟悉的行楷映入眼帘。
岑汐:
犹豫很久,还是决定了要在高中毕业前的最后一天,给你写这封信。
家中小叔一直将自己喜欢多年的女生称为灵感缪斯,说她是创作艺术和感知情绪的源泉。
我当时不懂。
也是在遇见了你以后,我才明白了灵感缪斯这四个字本身的意义。
捧回青年歌手大奖赛奖杯的那个夜晚,高二整栋楼都停了电,你给全班定了披萨请吃宵夜,庆贺我拿到了竞赛奖励。
我也曾经想过要告诉你,那三首参赛歌曲的灵感来源都是你,但终究还是怕失去的心占了上风,没有勇气和你表明心迹。
你会在学生会值班归来的夜晚,收下我送的红豆冰;会在竞赛开始之前,提前赶到现场对我说比赛加油;也偶尔会在晚自习放学之际,绕过小半个教室来询问我,为什么还没有交物理自习作业。
在七班同学眼中,你是太阳一样的女生,是唯一的最耀眼的光芒。
我贪婪地享受着你的关心和互动,尽管这份关心是你作为班长对于每个同学的爱护,但依然不愿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
等过了今天之后,大概再也不会有一抬头就能看到你背影的好时光,只是感情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更不会因为时间和空间的改变而消散。
之后你每年的生日,我都会在音乐账户发行一首专门为你写的歌曲。
喜欢你是我自己选择的事,你不用有任何困扰,也无需有任何有心理负担。
如果有一天我改变了心意,我一定会明确告知你,也和有幸与你同行的那段美好岁月做一个正式的道别。
在此之前,请允许我保持对你全心全意独一无二的喜欢。
——谢晏辞
岑汐反复将情书看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开口说过不爱,没有做过任何正式的告别,大概就是一直一直都喜欢着。
而这么多年,她却对这份感情毫无回应。
情书没有回应,情歌也没有回应。
四年之前,她主动提出分开那日,他曾经找她听过一首歌曲。
而那时的她却连耐心都没给他多少。
所以他当年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想要帮她达成要一个孩子的愿望,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提出跟她结婚的想法,又是下了怎样的决心,跟她再一次告白……
岑汐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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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后,谢赟和谢晏辞才堪堪回来。
谢晏辞环顾了一下家中,对着周韵问道:“妈,岑汐呢?”
“说是有点事出去了。”周韵道,“不过她看起来心情似乎不算很好。”
谢晏辞点头:“我问问她。”
周韵用眼神示意丈夫跟自己回屋。
“小辞看着对他媳妇儿还挺关心的。”
一进来先问岑汐在不在,听说心情不好,立马打电话过去找人。
谢赟淡淡道,“嗯,都是应该的。”
自家的老婆孩子自己不关心,外面就有会别人帮着关心。
“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琢磨,小辞和小汐两个究竟怎么回事,他们是不是因为当年不当心有了孩子,又闹了别扭分开,现在看好像也不是,感情似乎比我以为得要好一些,心里反而放心不少。”周韵分析道。
“其实你也知道的,我一直想要个岑汐这样的孩子,等她嫁过来之后,我也就再不用总看堂哥家侄儿的脸色,家里的事都可以慢慢让小汐接手过来。”
能娶到这样的贤内助,还有教养得这样好的小孙女,的确是意外之喜。
想到这里,周韵心情大好,说起话来言语当中又多了几分轻快:“小辞这孩子,有什么都喜欢闷在心里,不喜多言。虽然这次事情办得马马虎虎不够漂亮,终归选人的眼光还不错。”
“他们这些年聚少离多,又有孩子需要照顾,怕是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磨合。”谢赟并没有周韵那样乐观,“你先别急,接手家里公司的事可以等等再看。”
“聚少离多不都是你儿子造成的?跟你一样,一有拍摄就在那深山老林里窝那么多天。”周韵嗔道,“不过他已婚之后继续拍戏的话,可能很多地方会受到限制。我记得你当初也是结婚之后就转型了,没有再演过戏了。”
“你说得对。”谢赟道,“这事我前几年就让他考虑过了,如今也是快三十的人了,的确很应该转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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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辞拨通岑汐电话,“刚才妈说你出去了,需不需要我一会儿接你?”
“我在学校东门的黎都书苑,九号楼一单元701。”岑汐报出小区地址。
他们刚刚确定关系后就回了黎城,之后又面临着皎皎身份公开,承认结婚领证,双方家长见面等一系列事件,连话都不曾好好说过几句。
她如今一个人坐在充满高中岁月痕迹的房间里,怀中是他十年前一笔一划为她写下的情书……岑汐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突然就很想很想抱一抱他。
谢晏辞听她声音有些闷闷的,“怎么了?”
“没事。”岑汐道,“你的事情都忙完吗?”
“嗯,都忙完了。”谢晏辞很轻易地就明白了她话语中的暗指,“你等我一下,我现在过去。”
听到敲门声时,岑汐已经有些缓过了神来,正要起身开门之际,却发现谢晏辞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怎么进来房间没有关门?”
岑汐有些意外地轻轻“欸”了一声。
可能是她当时跑得太快太急,只是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