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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让本王打他一顿!”他绝对往死里打,反正先皇都说了,除了谋逆,谁也动不了他。

他要上前,顾尚书立马站起来拉住他,劝道:“王爷息怒息怒啊!”然后小声耳语道,“不能算了,我们的目的是弄死他。”

什么鬼目的,静亲王只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

这群人就是看那老不死的皇帝不待见他,才敢如此慢待他。京都六部的人可以晃点他,大理寺卿可以藐视他,现在连一个六品的修撰都可以打他不用付出代价了。

先帝还在时,他何曾受过这种鸟气!

“今日必须要给本王一个说法!”

邢大人开始甩锅:“要不还是请皇上定夺吧!”

遇事不决找皇帝,皇帝荒唐,但说话管用啊!

就在六部和静亲王担心皇帝会偏袒赵凛时,圣旨下来了。赵凛殴打静亲王有过,但罪不至死,贬出京都,下放到荆州淮阳县任九品县令。

静亲王满意了,荆州是他的封地,他母妃以及一队禁军都在荆州。他暗中传信过去,慢慢折腾他,再弄死他轻而易举。

六部虽不甚满意,但大抵还是如意的。荆州那么偏远的地方,只怕这辈子都没办法回京都了。只要人不回来,怎么都好说!

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云亭侯了。

他本意是想赵凛死,万万没想到,六部联合静亲王都没弄死赵凛那个不要脸的!

若是他此生不回来,那他不是这辈子都没办法看开?

不管如何,赵凛必须死。等出了京都,他就雇一队人马去弄死他们。他找来心腹侍从,拿了十万两银票给他,让他去雇杀手。交代道:“一定要雇顶级的,一路杀到荆州定要弄死他全家,不够再来拿银子。”

心腹侍从郑重点头:“侯爷放心。”他走后,躲在门外偷听的小婢女匆匆往锦瑟苑去,把听到的事说了。

陈慧茹眉眼下压:“他说全家?包括赵宝丫?”

小婢女点头。

“知道了。”陈慧茹打赏了小婢女让她下去,然后朝乳娘道:“你选几个好手,快去把那人拦下,找个地方埋了。你务必亲自看着,事成拿出一万两分了。”

乳娘匆匆去了,陈慧茹起身朝身后的婢女道:“去前院,我们去瞧瞧侯爷。”

婢女惊讶,取来御寒的狐裘给她披上,行到前院,天忽然飘起小雪,紧接着越来越大。落在了她发顶,肩上,她伸出手,雪花落在她保养得宜的指尖。

冷得她一个哆嗦。

她轻叹:“下雪了,侯爷病重,今后就不宜下榻了……”

婢女困惑,刚撑开伞,她已经走远。

到了侯爷屋前,正好碰见送药的婢女。她伸手接过,推门而入。云亭侯靠在床前,瞧见她来甚是惊讶,再见她端着药,眼中狐疑更甚。

陈慧茹不理会他的目光,坐到床边,温声道:“该喝药了……”

她勺了一小口递过去,云亭侯不张口。她疑惑问:“怕烫?”然后先把那勺药送进了自己口中:“不烫啊!”

云亭侯见她喝了,才乖乖张口,然后一口一口把药喝完了。末了,眉眼也柔和下来,伸手去拉她的手:“慧茹,我们这样多好,好像回到了刚成亲的那会儿……”

陈慧茹撇开他的手,打断他的话:“侯爷,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今日下雪了,有些冷,莫要着凉!”说着她端着药碗起身,又嘱咐屋里伺候的婢女把碳火燃足一些。

然后头也不回的带着婢女走了。

等走出云亭侯的住处,她以帕掩唇,帕子慢慢被棕褐的药汁浸染。随行的婢女惊诧,眸子闪烁不定。

陈慧茹把药碗交给她,道:“把碗洗干净了,今夜不管发生什么事,谁也不准出侯府!”

小婢女应是,匆匆去了。

当夜丑时,云亭侯睡到中途突然抽搐,手脚不听使唤的乱颤。屋子里伺候的婢女小厮,吓得六神无主,跑来锦瑟苑喊人的途中滑了一跤,晕倒在雪地里。等清早醒来,再去请御医时,云亭侯已经中风,全身瘫痪,口不能言,唯有眼珠子能转动。

其妻哭得甚为伤心,决意斋戒沐浴三日,礼佛一个月替夫祈福。

第103章 103

不出一个时辰, 昔日的状元郎被贬出京,去荆州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县令的消息就传遍了京都。

皇帝限赵凛三日内离开京都去任职,不少人觉得可惜, 但大部分人还是欢欣鼓舞,大大松了口气。

这人实在太能搞事了, 出了京好啊, 大家不用时刻戒备。

陆坤听闻他被贬, 第一时间跑来嘲讽了他一番。向来阴沉的脸笑得无比开心,隐隐有了种高高在上的高傲:“赵凛, 我如今已经是从五品员外郎, 你却连京都都待不下去, 只是个九品芝麻小官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终究是我赢了。”

原以为赵凛会羞愤,恼怒, 勃然变色把他赶出去。但赵凛很平静,听到他的话, 甚至还拍手称赞:“看来陆尚书近日很器重你,不错, 有上进心。加油继续往上爬, 下次回来时希望你把你老子干掉了!”

这态度像是一个长者在夸炫耀的小孩,陆坤面色薄红, 冷笑:“你还想回来?能在荆州活下去再说吧,听说那里盗匪猖獗,上一任县令就是被土匪砍死的。”

他说十句,赵凛都不搭理一句, 兀自埋头整理书籍。陆坤顿觉无趣,甩袖走了, 才走出赵府大门,正好碰上秦正清,两人相看两生厌。

秦正清看到赵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安慰了他几句,又道:“你且先去荆州待着,多做些政绩出来。徐首辅已经很器重我了,等我官位再高一些,会想办法帮你。三年后吏部考核,还是有机会回京都的。”

从这一刻起,他们一同从青山书院出来的三人,命运似乎完全不同了。

如果赵凛真是被贬,等秦正清爬上更高的位子,等吏部考核,估计他得老死在荆州。

他点头笑道:“知道了,你在京都好好的……”本有意提醒他两句不要完全信任徐阁老,但想起他秉正的性子最终还是没说。

等秦正清道过别,从赵府出来,坐上轿子。秦母不悦道:“同一个被贬的人说什么说那么久,害得我好等。”说着催促车夫开些走。

马车行了起来,秦正卿蹙眉:“不是说让您不要来吗?”

秦母嘴角带笑:她不就是想来看看那昔日不可一世的赵凛落魄的模样吗。

往后再也不用因为菁儿的事受自家老爷埋怨了,他赵凛就是个没出息的!

收拾行李的次日,邢大人又乘着马车来了,这回倒是挺高调,不怕人看见。赵凛沏了茶,询问他怎么白日走正面进来?

邢大人难得有了笑:“现在你比老夫得罪的人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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