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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一瞬间全都红了。

怎得一来,老祖宗就说这么一件事,倒是让她没有任何的准备。

“昨夜瑾哥儿回来得急,一会儿我会同他说。”老祖宗发话,苏妧心头猛然一颤。

老祖宗的意思,莫不就是她二人是会圆房的,祖母会亲自与陆砚瑾说。

其实开始,苏妧是百般不愿的。

可是如今到了王府,发现人是陆砚瑾,她却又觉着,同他生儿育女,是件再开怀不过的事情。

可她,她怕陆砚瑾会不愿。

还想同老祖宗多说上两句,老祖宗却下了令,“你先出去,让瑾哥儿进来。”

苏妧走至门口,方才的喜悦几乎让她的心都要跳出来,帘帐外有一身影站得挺直。

满院风雪,他孤高难攀,郎艳独绝。

苏妧提着心,缓缓朝陆砚瑾走过去。

在他身后站定,却并未想到陆砚瑾直接就转身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那一霎,苏妧的呼吸仿佛都要停止。

她声音很轻很柔,不想显露半分的异样,“祖母说,让夫君进去。”

只是短短一句话,她却在心中踌躇许多。

陆砚瑾轻“嗯”一声,而后直接从她身旁走过。

昨夜弥漫整室的雪松香气,又在此刻出现。

苏妧回身,想要记住他的每一次动作,每一次的样子。

但陆砚瑾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门帘之后。

苏妧心中仍旧是喜悦的,今日,她又同陆砚瑾多说上一句话。

还有那会儿在堂上,他维护她了不是。

分开时满是酸涩的情绪,都在此刻释然掉。

多年来,她曾经想过,会不会陆砚瑾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上,会不会两人天各一方,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

被关在苏府中,她苦苦支撑下来的,不仅仅有娘亲,还有陆砚瑾。

她想要再见他一面,想要同他好好说说,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苏妧想,许是第一个愿望太过于容易就实现,以至于第二个愿望,她不敢轻易说出口。

万一她同陆砚瑾说后,他仍旧是用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要如何办。

苏妧是无法承受的,所以她无法开口。

站在廊檐下愣神,旁边站着的妈妈走过来,看着面生的很。

妈妈对着苏妧道:“还请王妃一会儿去夫人的院中,夫人有话同王妃说。”

夫人,应当就是陆砚瑾的母亲。

苏妧犹豫道:“现在吗?”

她想再等一等陆砚瑾,想同他一道走出门。

可妈妈没有给苏妧沉默的时间,点头道:“现在。”

苏妧没辙,方才老祖宗没有留下一句让她同陆砚瑾一起离开的话,陆砚瑾自己也没说。

妈妈自己先走一步,苏妧只得带着芸桃去周氏的院中。

手中的烫伤还在隐隐作痛,只是在外头房中炭火并未太过于旺盛稍微好些。

苏妧将手放在外面,芸桃看见苏妧的手,触目惊心。

苏妧自然也注意到芸桃的视线,她不擅长驱使下人,从前在苏府,身边没有婢女,也没人愿意与她这个几乎不存在的人说话。

她不知,若是芸桃不听她的话,或是日后有何不满,她要怎得办。

她曾看到过三姐姐总会赏些院中下人一些东西,虽对于苏俏来说,不过是随手一给,但却也收拢人心。

可她……苏妧摸着空空如也的荷包,垂眸掩盖住异常的怯意。

她出嫁时的嫁妆是从给苏俏准备好的里头,抬了八小担出来,那不是属于自个的嫁妆。

芸桃见苏妧摸着小腹处,有些紧张地问,“王妃可是身子不适?”

大冷的天儿,苏妧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冬衣,就连大氅都是陈旧的款式,更是不保暖的。

苏妧摇头,对着芸桃笑下,悻悻将手给放下,“只是有些饿了。”

这话是真的,她一向不说假话。

早起只用些水米,昨日的糕点精致但分量很小,只能勉强果腹。

芸桃一听见苏妧没吃饱,双眼瞬间就亮了,脚步轻快的朝前一步,却仍旧保持着主仆之间该有的距离。

她道:“奴婢还未来王妃身边时,是厨房的烧火丫头,每日在厨房看着他们做菜倒是也懂得不少,若是王妃不嫌弃,日后奴婢可以做些饭食给王妃。”

苏妧唇边露出一个浅笑,见芸桃没有靠近自己,又想起她方才说的话,斟酌许久后道:“你不是夫人的婢女?”

芸桃摇头,“自然不是,昨日我还在厨房,突然管事的婆子就进来,让我收整一下来王妃这边伺候。”

苏妧见她眼中的光亮黯淡些许,想着她应当是喜欢在厨房的,虽然累些,可却能做自个喜欢的事,当真也很是不错。

正如她现在,她还能见到自己喜欢的人。

为了娘亲,为了从前同陆砚瑾的约定,她都要好好过下去。

苏妧静默好久,芸桃以为是自个说错什么,赶忙道:“可是奴婢说错什么?我嘴笨,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王妃可莫要朝心中去。”

苏妧被芸桃的声音拉回思绪,她深吸一口气而后笑笑,“并未,我只是想到旁的,日后莫要叫我王妃,唤我名字就好。”

芸桃连连摆手,“这可不成,王妃身份尊贵,若是被管事的婆子听到,奴婢定然是要被狠狠责罚的。”

苏妧看着这深宅大院,表面光鲜亮丽,可内里却是让人惧怕的。

她并未勉强,只吩咐芸桃,“在我身边只随意就好,我并无那般多的规矩。”

两人一路朝陆夫人的院中去,苏妧走的很急,怕迟了。

到陆夫人的院中,陆夫人身旁的妈妈出来道:“劳烦王妃在此等上一会儿。”

毫无缘由,毫无怜惜。

苏妧在寒风中站了半个时辰。

地上的积雪堆得很厚,没过鞋袜。

几年前的大氅,抵挡不了寒风,只能勉强遮盖。

苏妧冷的直搓手臂,将小脸努力朝大氅之中缩。

不论如何,能暖和一点总是好的。

耳垂被冻得通红,就连鼻尖处都泛着几分的红。

苏妧眼前都好似蒙上一层水雾,冷霜落在她鸦羽般的眼睫之上,盖住她潋滟双眸。

就在苏妧以为会一直站下去的时候,妈妈才终于从屋里出来,对着苏妧行礼道:“夫人请王妃进去。”

受过冻,走起路来都是没有知觉的。

方才芸桃也在外头陪着她一道挨冻,看着芸桃的手都通红,苏妧心中颇过意不去。

但眼前的陆夫人才是更重要的,方才不是无意的罢,她想。

进到里屋,炭火烧的正旺,苏妧湿掉的鞋袜在此时才更加感觉到难受。

大氅的围边也半湿不湿地贴在她脸侧,鬓发也被打湿,她在此等温热的房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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