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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浅的呜咽声给惊醒了。

“呜呜。”

随后,是一个清脆的喷嚏声。

姜轻霄猛然坐起,随即点着了身边的蜡烛。

烛光一亮,她便清晰地瞧见了门口站着的身影。

青年只匆匆披了一件外衣,青丝尽散,赤着双脚站在药房门口,神情惊慌又委屈。

随后,他眨眨眼,眼尾闪着泪光,“呜,轻轻,我终于找到你了。”

青年说着,便不管不顾地踏了进来。

姜轻霄见状眉心微蹙,连忙站起去迎。

疑声问道:“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青年走到她面前,双手顺势抱紧了她的手臂,忍着被呛得酸胀的鼻子摇了摇头,小声道:“我只是半夜醒来,找不到你了,有些害怕。”

闻言,姜轻霄抿了抿唇,想将手臂抽回,可看他红着眼睛泪水涟涟的样子,又有些不忍。

叹口气安慰道:“我只是来这里睡觉。”

“睡觉?”

青年神情微讶,“为何要在这里睡觉,这里又冷又小,远不如榻上舒服。”

接着,他出声提议,“轻轻和我去榻上睡吧。”

闻言,姜轻霄神情一顿,少顷温声开口,“柳公子,你我二人女男有别,共处一室,终归不妥。”

青年随即出声道:“我不在乎这些!”

可姜轻霄还是动了动手臂,与他拉开了些许距离。

神情微沉,“可是轻霄不能污了柳公子青白。”

手里变得空落后,柳惊绝心也变得空落落的,一阵一阵地荡着酸涩。

他垂下头,语气掩不住地委屈,缓缓说道:“我晓得了,轻轻这是讨厌阿绝了......”

姜轻霄闻言一怔,刚想矢口否认,便听他哽咽着又道:“是我的错,你明明救了我,还要顾全我的清白,自己睡药房。”

说着,他侧身上前一步,作势要朝着地铺走去,“轻轻你放心,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从今以后我睡药......”

谁知下一刻便被人轻轻握住了手腕,制止了他。

“柳公子。”

姜轻霄淡淡地蹙眉,望着此刻眼眶泛红,神情隐忍含泪的青年,神情无奈又好笑。

他生性单纯也就罢了,怎又这般敏.感呢。

自己不过是为了顾全他的名声不与他同住一屋,怎到他那便是她讨厌他呢。

“睡在这里会很冷。”

姜轻霄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想让他放弃。

“轻轻不怕,我也不怕。”

谁知青年并不上当。

“这里味道很重,你闻了难受。”

她又道。

青年小声地吸气,执拗地说:“轻轻能睡,我也能睡。”

得,这是跟她拧上了。

谁知话音刚落,一阵寒风便从大敞着的房门吹了进来,姜轻霄明显地感觉到掌心中的手腕在微微发抖。

姜轻霄瞥了眼他那踩在黑沉地面,已经被冻得冰白的双脚,摁了摁发紧的眉心。

体寒之人最忌赤脚受冻。

终于,她妥协道:“回去吧。”

“我和你一起。”

比起又闷又冷的草药房,燃了木炭的侧屋温暖如春。

将地铺重新铺好后,姜轻霄望着用被子将自己裹得如三角形的粽子一般,坐在床上盯着她的青年,疑惑地问道。

“怎么还不睡?”

青年没有回她,只是摇头,曜亮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少顷,姜轻霄反应了过来,失笑道:“你睡吧,我不会再走了。”

柳惊绝半信半疑,“当真?”

见女人点了点头,柳惊绝还是不放心,眨着水润的眸子一刻不移地紧盯着她。

“那你说怎么办才好?”

年轻的姜大夫,被他磨得实在是没了脾气。

闻言,青年一时也犯了难,环顾四周后,眼神落在了自己放在床头那妥帖折起的腰带上。

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唇,抬眼看向对面的女子,眸中泛着希冀。

跃跃欲试地问道。

“可以吗?”

第6章 六个鳏夫

望着自己手腕上系着的一圈腰带,姜轻霄有一时的忡怔,实在想不起方才自己因何心软答应了他。

她循着腰带的另一端望去,但见青年正一圈又一圈地用腰带缠着自己的手腕,笑得一脸的慧黠与满足。

口中小声喃着:“ 唔,多绕几圈,这样就不怕轻轻再跑掉了。”

姜轻霄:“......”

做好这一切后,柳惊绝心中踏实了几分,再转头看向另一侧时,对方已经躺下闭上了眼睛。

但他知道轻轻没睡。

随即小心翼翼地扯动了下手腕上的腰带,趴在床头小声地道了句。

“轻轻,晚安。”

过了许久,闭眼假寐地女人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幽幽地叹了口气后,浅浅扬唇。

末了,无声回了句:晚安。

等柳惊绝再醒来时,已然是晌午了。

清醒的下一瞬,他便转头看向地面,那里空空如也,地铺早就被人收了起来。

等柳惊绝慌忙穿好衣服出门寻人时,便见姜轻霄正在院子里晒药材。

今儿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草药再捂就该发霉了。

看到青年后,她轻轻点头,“醒了?”

“午饭和药我都温在灶里了,记得喝。”

闻言,柳惊绝快走几步,来到了她面前,眨眼道“你没走呀。”

姜轻霄知道他什么意思,随即笑着回他,“这里是我家,你想让我去哪里呢?”

听完她的话,柳惊绝也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颇为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

吃完午饭和药出来后,柳惊绝便见姜轻霄手中正拈着一根已经晒干了的草,蹙眉沉思。

他走上前瞧了那草一眼,连忙将那干草从她手中抽出,扔在了地上。

“唔,这绚雾草有毒,轻轻不能碰!”

闻言,姜轻霄眼睛一亮,抓紧了他的衣袖急忙问道:“你认得它?”

这草是她采药时无意间混进去的,晒干之后发现但凡在它周围的草药,经络全都莫名发黑,失了药性。

姜轻霄找了许久,都没在师父留下的医书中找到它的记载。

而她又是一个喜欢归根究底的性子,越没见过,就越想搞懂它到底是什么,所以柳惊绝的话让她既意外又惊喜。

柳惊绝不知她为何突然这般激动,突如其来的亲近让他忍不住心口直跳,透白的耳尖也泛起了红。

他有些紧张,但仍乖巧回答:“嗯,我在山上见过的。”

“这绚雾草有毒,散发的气味会让人浑身发酸发麻,碰过的地方过一会儿便会刺痛难忍。”

说到这,柳惊绝蓦地睁大了双眼,急忙拉过姜轻霄的手查看。

果然,食指指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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