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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地接道:“姐姐信你。”
刚送走了水衣,姜轻霄便听到身侧的青年声音疑惑地问道:“轻轻很需要灵参吗,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很多。”
“就在......”
篱笆院外,还未走远的水衣闻言脚步一顿,待听清楚柳惊绝说的是什么地方后,暗暗将地址记在了心里。
他又回头深深地望了院内一眼,想起方才看到的二人亲密无间的画面,只觉刺眼无比。
当即握紧了双手,转身离去。
因得绚雾草的缘故,姜轻霄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又在草药堆中捡了几个她看起来眼生的干草,拿给了柳惊绝看。
谁知青年竟全部识得,还说出了它们各自的药性。
“柳公子,你当真厉害,这些草药有些甚至连医术都没有收录。”
姜轻霄笑着感叹道。
被夸奖后的青年心中欢喜,皙白的面颊微微泛着绯红,他眸中泛波,柔柔地望向面前的女子。
抿唇言道:“这些不算什么的。”
他未化形前,在山中活了几百年,问晴山上有什么东西,他了如指掌。
“那柳公子可是杏林世家出身?”姜轻霄颇有些好奇。
闻言,柳惊绝心中慌乱,不知该作何回复。
就在这时,屋外有人高声喊了几声‘姜大夫’。
姜轻霄听出了陈大娘的声音,她嘱咐柳惊绝先不要出来后,随即开了院门。
见姜轻霄出来后,赵大娘将扁担搁在了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陈大娘,近日可好?”
陈大娘笑着回道:“都好,都好!”
接着她又道:“昨日俺去了山那边一趟,都给小姜大夫打听清楚了,山那头确实有户柳姓的大户人家,就在桐镇街上。”
闻言,姜轻霄点了点头,回屋端了碗温茶出来递给了陈大娘,温声道了句:“辛苦了。”
送走陈大娘后回屋,姜轻霄匍一抬头,便见青年微红着双眼站在她面前。
神情委屈难抑。
少顷,只听他哽咽着言道:“轻轻这是打算......赶我走吗?”
第7章 七个鳏夫
此话一出,姜轻霄深感青年心思的敏锐。
沉默片刻后,她决定如实相告。
“柳公子身体若无大碍的话,轻霄确实是要送你回去的。”
谁知青年听完,当即回道:“我身子还未恢复,哪哪都痛,我还不能回去。”
说着,他来到姜轻霄的面前,抓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处。
神情可怜又委屈,“我现在心口疼得厉害,轻轻可怜可怜我,不要送我回去好不好。”
姜轻霄知他身体已无大碍,说这些话不过是小孩子心性,随即缓缓抽回了手,定声问道。
“那柳公子能否与在下说说,你家可是桐镇的,又为何不愿回去?”
青年摇摇头,嗫喏说道:“记不得了。”
姜轻霄微微一顿,“记不得没关系,我们可以挨个去试,想必你的家人也在找你。”
少顷,她又问道:“还有,可否解释一下,柳公子因何缘故那样出现在我院中。”
这些事情不问清楚,终究是一个隐患。
闻言,柳惊绝心口一悸,随即泛起一股强烈的难过与不舍来。
他撒不出谎来哄骗姜轻霄,更不能暴露自己是妖的身份,只得握紧了她的手,垂着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不想回去,我不想回去......”
回去了,便轻易无法亲近她了。
一想到无法与姜轻霄日日相见,柳惊绝心中就有一股莫名的难过,本能地去抗拒。
情急之下,剔透的眼泪,就这样啪塔啪塔地落了下来,手也越攥越紧,无声地反驳着她的决定。
见青年竟难过成这般模样,姜轻霄颇感意外的同时难得的有些无措。
猜想他不肯回去,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情。
但若是柳惊绝不肯说,她不会去多嘴问。
沉默片刻后,她妥协道:“至多五日,五日后我便送你回家。”
在明确告知要送柳惊绝回家后,姜轻霄发现他变了。
变得......更加黏人了。
原本柳惊绝十分的嗜睡,一觉要睡到正午才起,这两日几乎是辰时便醒,纵使哈欠连天,也要像条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姜轻霄在研磨药粉之余,一抬头便能见到对方可怜巴巴望着她的样子。
俊脸上明晃晃地挂着四个大字:别送我走。
姜轻霄在对待某些问题上原则十分的清晰,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心软。
所以只能选择尽力地忽视。
待最后一幅药粉研磨完毕后,姜轻霄抬头一看,对面的柳惊绝不知何时趴在药台上已然睡着了。
睡着后的青年,俊逸的面容眉目如画,好似一幅被人精心勾勒过的美人图。
睫毛纤长而挺翘,山根挺直,唇形饱满而红软。
眼尾下的那颗朱痣,犹如镶嵌在白玉璧上的红玛瑙,在窗外熙光的照耀下,晶然剔透又熠熠生辉。
片刻后,姜轻霄移开了目光,她望着日渐西陲的落日,微微拧眉。
最后站起身,决定叫醒对面的柳惊绝,让他回榻上睡。
着凉了就不好了。
谁知刚走近,便听到青年发出了一阵极浅的呓语声。
姜轻霄停顿一瞬后,轻轻地推了推他,重复几次后见青年实在是困得厉害,片刻后无声叹了口气。
最后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青年的身材颀长,人却有些瘦削,抱在怀中,一手便能将他的腰身揽尽。
几乎是将人抱起的下一瞬,青年的双臂便自动缠上了她的脖颈,紧紧地依偎在了她的怀中。
甚至还用侧脸在她的脖颈处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
一股痒麻自被青年脸颊蹭触过的脖颈泛起,姜轻霄浑身僵住了一般定在了原地。
片刻后,青年的呼吸重又变得均匀而绵长,姜轻霄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仿佛想将心口处,那被人无意撩起的痒意吁出去似的。
清风随意过,撩起万千尘。
姜轻霄定了定神后,一步并做两步,将人快速抱回了卧房。
把人放到榻上时,她又遇到了难题。
青年的双臂如蛇一般紧紧地绕着她的脖颈,使得姜轻霄一时间动弹不得。
双腿站在塌边,上半身却几乎压在了青年胸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她刚想使些力气挣开时,对方突然又发出了一阵模糊的呓语。
由于离得极近,这次姜轻霄听得很清。
青年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颊、耳边。
“呜呜,好轻轻,我听话的,别赶我走。”
“别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