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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触碰到水面上,立刻荡漾起了小小的波纹。

“你好,我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吗?”她问。

波纹将声音传到了鲤鱼这里,立刻让鲤鱼惊奇十足,纷纷围上了源铃的手指。

“你听得见我们说话吗?”一条红白鲤鱼问道。

源铃点头,指尖不断触碰水面,让波纹将自己的声音传达给水里的鲤鱼们。

“哇!她真得听得见诶!”鲤鱼们绕着源铃的指尖兴奋地转起了圈圈,甚至用尾巴将一点点小水花拍在了源铃的手上。

这是鲤鱼们表达喜爱的证明。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黑白鲤鱼问道。

“我的名字是源铃,你们可以叫我小铃。”源铃和鲤鱼们自我介绍道, “你们呢?”

“我叫做小灰白。”

“我是小红白。”

“我我我!我的名字是灰红白!”

不愧是鲤鱼们,命名完全是依靠自己身上颜色来命名的。不过鲤鱼们身上的颜色总共也就那几种,因此鲤鱼们不免为了名字而大打出手。

好在源铃及时出手制止了。

她一条一条安抚好鲤鱼,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 “我想问一下,你们知道这个池子平时都是谁在管理,然后一天之中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这样的说法好像有点难为小鲤鱼们了,源铃思考片刻后就换了个说辞, “一段时间内有谁来过池子附近吗?”

鲤鱼们叽叽喳喳讨论着,竟然因为意见不合所以又一次大打出手起来。

源铃第二次出手制止打架的鲤鱼们。

“我们知道了!”终于在经过一系列看起来很艰苦其实就是用尾巴扇对方的战斗后,一条色彩斑斓的鲤鱼夺得了回答权。

它骄傲地甩了甩尾巴,说: “我知道的。平时都是一个和小铃完全不一样的家伙过来给我们打扫,但他显然做不到小铃这样听懂我们说话,因此池子里有好几块污渍他都没办法清理。”

“对的对的!有一次池子里进了好多奇怪的水哦,有些沾染到了莲花里,但他就是没有看见,无论我们怎么说他都不知道。”有一条鲤鱼迫不及待抢答。

源铃注意到了一丝不对劲, “奇怪的水?沾染上了莲花?”

“不要抢我的话!”五彩斑斓鱼将那条抢答的鲤鱼撞到了一边去,而后继续回答源铃的问题。

“不过那一朵莲花被摘走了,他们的声音我隐约听见一点点,说是要送给什么教祖的……不知道啦,应该是他们之中颜色最多的吧。”

将鲤鱼们的话听完,源铃陷入了沉思。

奇怪的水,沾染上莲花?首先源铃便需要思考,那些奇怪的水是什么。

如果一切往最糟糕的地方想,那些水是什么呢?

会不会是——血?

源铃被自己的猜测惊吓出冷汗。

“小铃。”连鹤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更是叫源铃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栽进了莲花池里。

好在她及时稳住了自己,回头扬起笑容询问连鹤, “在!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连鹤端着一个白色的盘子来到莲花池旁, “今日的莲花要送到教祖大人的房间里哦。”

鲤鱼们立刻嚷嚷, “就是就是,每天都要过来摘莲花。我们自己都不够吃,为什么总是要抢我们的啊!”

“真讨厌!小铃你快点去说说他!”

源铃接过盘子, “是!我知道了!我会挑选最漂亮的莲花送过去的!”

连鹤满意得点了点头,就离开了这里。

源铃则是端着盘子安抚鲤鱼们, “好了我知道了。莲花虽然是必须送过去的,但你们可以替我选嘛。”

“就选一朵你们最不喜欢的可以吗?”

这下子鲤鱼们才勉强满意起来,选了一朵在他们看来最不喜欢的。

他们评判喜不喜欢的标准就是这朵莲花好不好吃。

好在池子里的莲花都很漂亮,鲤鱼们和人类的审美又不一样,所以选出来的这朵莲花源铃能够在心里默默打九十分。

小心翼翼摘下了莲花放入盘子里,源铃就该和鲤鱼们道别了。

“小铃明天会过来吗?我们很喜欢和小铃聊天。”

“就是啊,小铃有好多种颜色的。其他的家伙都没有。”

“如果明天小铃不过来,我就把全部莲花吃掉。”有一条鲤鱼相当阴暗地威胁起来。

源铃:……真是不得的威胁啊,首先得考虑吃不吃得下去吧?

关于能否继续来莲花池这里工作,还得看连鹤。

不过眼下要做的,是将莲花送到教祖的房间里。

根据信徒的指引,源铃来到了教祖的房间外。

教祖的房间外有着重重的屏风阻隔,越是靠近,周围的光线就越是黯淡,直到房间里面才会有烛火的光芒在摇晃。

淡淡的莲花香围绕在鼻尖,白色的薄纱在屏风的两边飘荡。

源铃又一次看见了正在哭泣的信徒。

不是昨天的面孔,大概是新来的?或者是之前就有的?

但这里的信徒似乎总在哭泣。

回想起那位感性的客人,还有昨日的信徒,以及教祖。

哭泣好像成为了他们唯一宣泄情绪的方式,无论如何都要哭一哭。

源铃不做多想,将莲花小心翼翼放入了水盆里,确保今日之内莲花不会枯萎。

等源铃将莲花放好之后,那位信徒已经离开了。

而长相俊美的教祖则是饶有兴致看着她的动作,用手撑着面颊,面上笑盈盈的,完全看不出刚才伤心流泪的样子。

源铃感到了违和。

耳边的喧嚣声又开始大起来,不断有呢喃声催促源铃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那位教祖伸出了手招呼她过去, “小铃,到我身边来哦。”

抬脚,靠近教祖,而后坐下来,源铃面带笑容,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教祖靠近了她一些,好像是在认真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他的身形其实是很高大的,只是因为坐着的关系,所以看起来缩成了一团。早晨的他没有戴帽子,于是将头顶那像是血泼上去的红发露出来。

“小铃今天有打算哭泣吗?”他问道。

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了两颗尖锐的虎牙。

源铃确定了,这位教祖的违和从哪个地方来。

他太多“情绪化”了。

这种情绪化并不是对某件事情的感同身受,也不是多么得如信徒所言那般悲悯天人。

比起对信徒们苦痛的遭遇感同身受,他更像是走着既定的流程。

遇到悲伤惨痛的事情就哭泣,遇到可爱美好的事情就微笑。在偶尔的时候露出其余的情绪,表达出适当的好奇与疑惑。

他简直是一个完美的,符合所有人想象中的情绪宣泄人偶。

无论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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