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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她所有的说话和动作都是在靠本能进行了。
现在她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吃饭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只记得那句“你好”。
这些年只在钟婧的只言片语里出现的人今晚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比起他22岁的时候,眉目更加成熟,身上的清寂也更明显。
但他还是那个会让她觉得无所遁形的薄谈。
一眨眼,顾含青在车里已经做了十几分钟。
她回过神来,勉强整理好情绪,启动汽车开出停车位。
另一边,王哥他们边走边聊,才下停车场。
他们中间有没喝酒的,负责送喝了酒的回家。
几人正聊着薄谈。
一人说:“薄老师的条件也太好了吧,放娱乐圈肯定爆红。”
“是啊,没想到是搞科研的。”
王哥听着,高深一笑,心想人家那样的背景怎么可能去娱乐圈,“人家看着就不是这个圈子的人。”
“这倒是,他看着就很洁身自好,严谨自律。”
“人家气场也挺大的,不笑的时候我觉得有点高冷,都怕说错什么冒犯他。”
“你也有这种感觉啊。”
几人正聊着,其中一个看到了远处的身影:“那不是薄老师吗?他不是已经走了?”
王哥顺着一看,还真是。
然后他又注意到那个方向一辆刚从停车位开出来的车。
“那是顾含青的车,她怎么还没走,不会是不舒服吧。”
王哥的话音刚落下,几人就看到薄谈迎面拦住了顾含青的车。
好家伙,有瓜。
顾含青看到薄谈,惊得像夜间开车路上遇到突然闯出来的动物,猛地踩刹车。轮胎磨着地面发出声响,她的身体跟着前倾了一下。
刚收拾好的情绪又跟着乱了。
薄谈走到车边,一只手搭上车顶,俯身敲了敲副驾的车窗。
顾含青慢吞吞地放下车窗,对上他的视线。
酒后的他面色有点红,眼底黑沉。
“开锁。”很平淡的语气,但不容拒绝。
顾含青的脑子还没动,身体已经像收到指令那样动了。
薄谈打开副驾的车门,坐了进来。
车里很暗,只有仪表盘和电子屏散发着微弱的光。浅淡的酒气散开。
薄谈看着顾含青的侧脸,问:“这么多年不见,招呼也不打了?”
上扬的尾音很轻,带着几分调谑和轻讽,一如当初。
顾含青看着车前的地面,抿了抿唇。那两个字在她喉间涩然地翻滚之后,终于从她的口中说出。
“二哥。”
久违的称呼后,是一阵静默。
两人的表情都隐在黑暗里看不清。
薄谈先动了动。
他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纽扣,松了松领口。许是因为喝了酒,他的动作里带了几分怠倦。
“送我一下。”
顾含青僵着身体没动:“你的司机呢?”
薄谈:“没来。”
“……”
薄谈睨她:“不愿意?”
顾含青:“怕是不顺路。”
薄谈:“知道我去哪儿?”
顾含青一噎。
后面有车开了过来,在按喇叭,催得人心烦。
顾含青踩了一脚油门。
车开到了地面上,视野变得开阔,暖黄色的路灯有几缕透了进来。
顾含青的脾气散了几分,问:“去哪里?”
薄谈:“就去A大那边的房子吧。”
顾含青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薄谈转头看向她:“还记得路么?”
顾含青顿了顿,没有正面回答:“我好歹回来一年了,对北城的路肯定比二哥熟。”
第34章 34
车在路口转弯, 然后上了通往A大方向的高架。
副驾的车窗被关上,外面的喧嚣被隔开,里外成了两个世界。
车里昏暗、静谧, 只有熟悉的气息涌动。
顾含青无声地开着车。
副驾上的薄谈闭着眼睛, 像是睡着了。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顾含青的手机连着车里的蓝牙, 声音在车里响起。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
“不接?”旁边传来薄谈的声音。
他已经睁开了眼睛。
几秒之后,顾含青接了电话:“喂?”
打电话来的叫骆修,就是国庆那部电影的男主角。
他的年纪和顾含青差不多, 之前在大银幕上是熟脸, 但一直不温不火, 电影上映之后,终于大火。
骆修:“顾含青……”
听到这个语气, 顾含青就知道骆修又喝多了。
她已经好几次在这个点接到他喝多之后打来的电话了, 所以一开始才不想接。
“你不是在拍戏吗?”她问。
“明天剧组放假,今晚一起吃了个饭。我上次听王哥说, 你们也聚餐了,可惜我在拍戏去不了。”
骆修带着醉意的声音通过蓝牙在车里响着。
顾含青敷衍:“之后有机会。”
骆修:“行, 等我回去。”
顾含青:“那到时候再说。”
察觉到她要挂电话,骆修说:“等等。”
顾含青要按下去的手指停了停。
骆修:“关于我们的八卦, 我都看到了。”
他说的是她潜他、他们有不正当关系的八卦。
顾含青下意识地看了眼薄谈。他正低头看着手机,侧脸轮廓透着几分疏懒。
骆修:“那是黑粉故意造谣。”
顾含青:“我没放在心上。”
怕骆修喝醉越说越离谱, 顾含青只想敷衍完了挂电话。
骆修:“我倒是希望你能——”
顾含青听到这边觉得不对, 正打算直接挂,对面倒是自己挂了。
车里重新安静下来。
顾含青又用余光看了眼薄谈。
他那样的人,又是刚回国, 不会注意到娱乐圈边角落里的八卦, 应该听不懂骆修说的是什么。
前面到了高架出口, 顾含青下了高架。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来A大这片了。
“像这样想送上门的多么?”薄谈低冷的声音在安静中响起。
顾含青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他竟然知道这件事。
“……还行吧。”顾含青淡淡地说,“我的电影十月初才上的。”
薄谈:“都是怎么拒绝的?”
顾含青反问:“二哥怎么知道我都拒绝了?”
话音落下后,车里一阵寂静。
时间像静止了一样,只有车窗外的光影不断变化,像风雪欲来,摧枯拉朽。
顾含青能感受到薄谈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倏地,薄谈轻笑了一声,收回目光看向前方,眼底风雪消融,又是一片花天锦地,“你开错路了。”
在本该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