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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样,薄谈和追追也熟了起来。
一起吃饭的时候,薄谈问顾含青:“为什么第一次见的时候,她叫你妈妈?”
没等顾含青回答,追追就说:“因为总会有讨厌的叔叔跟着干妈。”
她说到“讨厌的叔叔”,脸都皱了起来。
非常讨厌了。
薄谈听明白她说的是顾含青的追求者。
他问:“很多是多少?”
追追认真地掰着肉乎乎的手指头:“1,2,3,4,5,6……”
薄谈瞥了眼顾含青,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这么多?”
顾含青撑着脑袋眨了眨眼睛:“还行吧。”
追追还在继续数:“16,17,18……”
薄谈挑眉:“这叫还行?”
顾含青:“……”
哪有这么多。
她怀疑追追最近在学数数字,要是不打断,不知道能数到什么时候。
“好了,喝点水。嘴都干了。”她把杯子里的吸管递到她的嘴边。
追追这才停下,咕噜咕噜地喝水。
玩了大半天很累,回去的路上,追追就已经睡着了。
顾含青把追追送回去,交给了程元西。
程元西看到了顾含青身后的薄谈。
顾含青:“介绍一下,这是薄谈,这是程元西。”
程元西:“认识,薄二。”
薄谈:“程三。”
顾含青:“……”
气氛怪异,顾含青瞥了薄谈一眼。
薄谈笑了笑,看了眼程元西怀里熟睡的追追,说:“之前查追追,很抱歉。”
程元西:“没事,我总得看在含青的面子。我把她当亲妹妹。”
又聊了几句,顾含青和薄谈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顾含青坐在副驾,想起刚才,说:“二哥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刚才“薄二”“程三”的,是向来矜骄高傲的薄谈先退了一步,本来她都打算开口打圆场了。
当时她是惊讶了一下。
薄谈勾着唇,漫不经心:“我还能这点眼力都没有?大舅子在给你撑腰。”
这声“大舅子”让顾含青一顿。
“才骗人家女儿叫你干爸,现在又叫人家大舅子,你怎么尽占人家父女的便宜?”
薄谈失笑:“我占的不是你的便宜么?”
顾含青:“……”
正好在红灯停下,薄谈伸手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脸,“周末陪我去看看老太太?”
顾含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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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顾含青和薄谈去看老太太。
老太太这里比较僻静,植被也多,顾含青一来就感觉这里比下面的气温要低一两度,暑气没那么浓郁,还有风吹着,舒服多了。
“这里是个避暑的好地方。”顾含青感叹。
薄谈握着她的手,“你喜欢最近就多带你来。”
顾含青跟着薄谈先去和老太太打招呼。
对老太太来说,热天比冷天好过一点,最近腿不怎么疼了,精神看起来也好了点。
薄谈询问了郑妈老太太的情况,听说老太太有点感冒,他没好气地说:“您怎么还贪凉呢?”
老太太怪郑妈多嘴。
薄谈:“郑妈不说我也能看出来。医生让您怎么做您就怎么做。”
老太太有些心虚,看向顾含青问:“电影拍完了?”
突然被老太太问到,顾含青坐正了一些。
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但是那种气势还在,不怒而威,那双眼睛仿佛轻而易举地就能把人看透。
每次在老太太面前,她都会有一点紧张,人不自觉地会坐得更端正。
她回答:“拍完有一阵了。”
老太太:“上星期小月来,还陪我和郑妈一起看了你的电影,拍得不错。”
聊了几句,顾含青发现老太太是真的看了,有点诧异。
老太太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腕上,说:“还是年轻人的手腕漂亮。我这里有样东西,你戴着应该合适。”
老太太让郑妈去拿。
很快,郑妈拿来了一个精致的黄花梨盒子,大概巴掌这么大。
盒子打开,里面是只玻璃种翡翠手镯,非常通透。
顾含青不懂翡翠,都能看出来这质地市面上很难见到。
她哪里敢要,说:“这太贵重了。”
“我留着也是放在那里,还是年轻人戴着好看。”在老太太眼里,这好像这是件很普通的东西。
给她她也不敢戴。
顾含青正要继续拒绝,薄谈开口说:“老太太给你,你就拿着。她的好东西多的是,不差这一两件。”
老太太没好气:“多也经不住你造的。我那青花瓶不就是你打碎的?”
薄谈笑了笑,说:“我五岁砸的,您还念念不忘呢。不是挨了您一顿揍?”
老太太轻哼。
顾含青听得想笑。
薄谈又对她说:“收着。老太太的都是好东西。”
“谢谢老太太。”顾含青决定先收下,私下再和薄谈说。
之后,她离开,留他们单独说话。
顾含青走后,薄谈看着老太太,笑了起来。
老太太:“笑什么?”
薄谈:“我要是没记错,这是您的陪嫁吧?”
老太太:“我还不是看你之前一副没家回的样子可怜。”
郑妈在旁边笑。
薄谈:“您和郑妈整天就看我的笑话。”
老太太:“我说过,你一辈子单着也行。”
薄谈失笑:“那可不行。”
顾含青这边出来后去薄谈房间窗前的池塘转了转。
这里夏天的景致和冬天的时候很不一样。
池塘里开着粉色的荷花,有蜻蜓落在上面。冬日里香气浓郁的腊梅已经没有了,竹子芭蕉葱郁茂盛。
这里竟然还有棵不大的桃树,大概冬天的时候只有枝干,被她忽略了。
桃树上已经结了桃子,就是不怎么大。
顾含青余光看到回廊那边有人走过,抬头看了一眼,是薄诏。
薄诏也看到了她。
目光对上,顾含青打了声招呼,叫了声“大哥”。
薄诏点点头,然后走了下来。
顾含青有点莫名。她和薄诏不熟,唯一说话多的那次还是当年薄诏找上她,让她劝薄谈。
那次还不怎么愉快。
她看着薄诏走到她的面前,不知道他找她要说什么。
薄诏开口:“当年我虽然是爸爸的说客,但其实是支持薄谈的。”
从薄谈的口中,顾含青知道他们兄弟的关系不错,当年薄谈去英国也有薄诏帮忙。
“那为什么还要劝他?”她不太明白,觉得很矛盾。
薄诏:“我们父母的事情你应该是知道的,就是我们父亲的错。我想像薄谈那样,但是又受父亲的影响,接受着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