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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施晏微轻抿一口茶汤,“阿舅,今日天气这样好,汴河河畔应当很热闹吧,不若你与我和令仪去汴河边走?走?可好?令仪说,去岁在汴州城中吃到的桂花酥很是香甜,我也想尝一尝。”

能与心仪之人在一处闲步赏景,沈镜安求之不得,岂有不应之礼。

三年后。

宣州城。

施晏微抱着一个两?岁出头的女童登上?前往汴州的马车,陪伴在她身侧的,依旧是郁金。

李令仪与她一同前去汴州,待到了?汴州小住几日,她还?要往兖州去见一位故人。

魏国朝中近来不大太平,东宫一派越发不得圣心,反是康王颇得圣宠,两?股势力互相倾轧争斗,众位大臣不得不各自?站队。

时?间长了?,士族权贵圈里又有流言传来,道是康王的孺人王氏得圣人宠信,康王乃是靠着这位孺人得圣上?欢心的。

此等宫闱密辛,大抵不会是空穴来风。

这三年来,圣上?纵情?声色,耽于享乐,国库虽稍有充实,但相比起赵国国君的勤勉节俭,国库日溅充盈,两?国国力的差距只会日益扩大。

起初,沈镜安和一众老臣面见圣上?,忠心劝谏,江晁还?会收敛些?时?日,可逆耳的话听得多?了?,江晁自?然就不爱听了?,或应付了?事,或称病不见。

施晏微抵达汴州城的这一日,正值夏末初秋,午后的阳光还?很晒人,郁金先下车撑了?伞,施晏微将杨筠摆在怀里,往府里进。

第74章 珍珍

初秋下晌的天气尚还有些热意, 杨筠坐了这好些日子的马车,这会?子回到熟悉的屋子,少不得懒洋洋的, 沾了床就?睡。

李令仪和施晏微挤在一处坐了。

二人齐齐打量着杨筠, 越发觉得当初将?她留下,而非送至济病坊是正确的。

虽然有时候照料她很是辛苦, 但也给她们带来过不少欢声笑语,往后有她陪伴在侧,即便她二人不?在一处,微微也能有个情感寄托。

何况她阿舅才不?过三十又五的年纪,若是哪日瞧上了别家的女?郎迎为正妻, 微微要出?去自立女?户, 有个孩子,将?来也能有个伴, 继承家财。

“珍珍瞧着长高了一些,看来我们又要有的忙了。”

珍珍,是她们两年前在道?观外发现襁褓之中的她, 决意收养她时起?的名字。

因她乃是修道?之人, 不?好以她的姓冠名,这才以施晏微的杨姓为她起?了名。

这两年来, 施晏微带着她往返于汴州和宣州, 倒是叫她适应得一点儿也不?晕马车, 船也不?晕,施晏微还曾抱着她乘船游过汴河多?回。

杨筠醒来之际, 外头落日已然西?斜, 施晏微伸手从后脖子的位置往她后背上探,果然叫汗水沾湿了里面的衣裳。

施晏微从衣柜里取来一块干净的软布, 塞进杨筠的后背,于是后脖子出?的衣料上多?出?一截颜色不?一的布料来。

李令仪头一回见她这样做时,不?由?感叹一句,确认过眼神,都是在现代做过小姨的人。

杨筠才不?过两岁多?的年纪,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当下醒来,先瓮声瓮气地叫肚子饿,待填饱肚子,又开始在罗汉床和小几上爬来爬去。

沈镜安开始,已过了酉正。

晚霞烧红了半边天,明月隐于云后。

并?未叫人通传,径直迈进门来,照见杨筠正踩在小几上与外甥女?说话,沈镜安不?动?声色地凝了李令仪一会?儿,数息后走上前来,含笑?道?:“许久不?见,珍珍可有想舅翁啊?”

杨筠年岁尚小,口齿还不?是很清晰,这会?子记性还算好了一些,先前一岁多?时,离了汴州小几个月,再见到沈镜安时,却像是忘了他?似的,直往施晏微身后躲,说什么也不?肯与他?亲近。

这一回并?没有怕他?,小脑袋瓜子里还记得他?是舅翁,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眨,认真地点了点头,“想,想的。”

沈镜安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又开始正大光明地将?目光落到李令仪身上,感谢她这些时日照拂她们母女?。

李令仪莞尔笑?了笑?,打趣他?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客套话,未免太淘气了些。

于是沈镜安在她二人的视线中一把将?杨筠抱在怀里,掂了掂重?量后,感叹一句一句珍珍又长大了些,这才对着杨筠道?:“珍珍乖,舅翁带你去园子里摘花可好?”

杨筠听了这话,葡萄一样的眼睛里似要放出?光来,点头如捣药,笑?盈盈地道?:“我要摘,摘妃色的,大,大发发。”

沈镜安温声道?:“珍珍说的可是春日里的牡丹?这会?子可没有牡丹给珍珍摘,便只能委屈珍珍摘别的花了。”

杨筠似乎不?大听得懂他?说的话,只是大概知道?现在摘不?了她喜欢的那种花,嘟了嘟粉嫩嫩的小嘴,“好吧,那我,我就?摘点别的发。”

说完,催促沈镜安快些走去园子。

施晏微和李令仪无甚事做,吃了一口茶水,便也跟随在沈镜安身后进了园子。

李令仪识得不?少植物,主动?教杨筠认园子里的花草树木来,婢女?们则是一刻不?停地跟着她二人走。

沈镜安立在一棵桂子树下敛去面上笑?意,借着霞光的余晖,端详着施晏微,“三年过去,二娘的音容相貌分?毫未改,瞧着似乎比先前还圆润了一些,气色也更好了。”

言下之意便是她的美貌尚还十分?惹眼。

施晏微觉出?他?今日的心情不?似先前那样平静,似乎还存了些心事,便也止住笑?意。

“时下朝堂并?不?太平,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二娘近来少往外头去,若缺什么,只叫下面的人出?去采买就?是了。”

朝堂不?太平。施晏微思量着这几个字,大概能猜到,约莫是东宫的位置不?像先前那样稳固了。

而东宫亦察觉到危机,自是反击,前些日子才刚查出?一起?私盐案,隐约与康王一派有所牵扯。

江晁生性多?疑,心中原平已经倾斜的天平便又平衡回去一些。

康王不?甘心自己苦心经营的大好局面就?此被打破,又叫王氏往江晁枕边吹风。

历朝历代,但凡儿子多?的帝王,儿子们争夺储君之位的过程大抵都是血腥残酷的。

江晁年纪大了,四个儿子正值壮年,前年,新册封的贵妃房氏又替她诞下一子,周岁未满就?封了兖王,足见江晁对他?的喜爱。

施晏微沉吟片刻,颔了颔首,想起?梁浅曾说她要去兖州拜访故人,不?由?心生担忧,因问道?:“令仪还要往兖州走上一遭,阿舅以为这会?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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