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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苏老师知道她的家庭情况之后一直劝她考编,而不是进入大染缸。
所有压抑的后怕和恐惧兜头打来。
而她的害怕和恐惧无人可说。唯一的一个亲人也不敢告诉。
雾模糊了眼前人的面容,有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江闻祈伸手替她擦去眼尾的湿润,像是想低头做什么,又克制地收回了。
“拆拆礼物,看是什么?”他低声哄她。
许初允应了一声,吸了吸鼻子,拆掉精致的蝴蝶结,打开礼盒,露出里面蓝丝绒包裹着的内芯。
那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把,钥匙。
钥匙似乎有些年头了,锁芯并不是光亮的色泽,反而有些陈旧。
许初允取出来,摩挲着,锁面上有一处划痕,是她小时候不小心划到的。
是她十八岁,家里卖掉的那套老房子。
“……所以你最近,是在准备这些吗?”许初允问,又一串泪珠落了下来。
“嗯。”江闻祈再度抬手,替她擦掉眼睫上的泪珠,“不哭了,今天生日,要开心。”
盛大的蓝色烟火还在天幕里绚烂地盛放着。
风也温柔。
连带着他低头擦拭的姿态,也温柔。
许初允目光停留在拂过她眼尾的修长手指上。
忽而侧头,张口在他手指上咬了一口。
咸湿的眼泪滚入,她尝到了自己眼泪的味道。
许初允没收力,咬得也毫不留情,留下一个月牙似的泛红牙印,在冷白的皮肤上分外醒目。
江闻祈眉头也未皱一下,生生地受住了,指腹仍稳当当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只有喉结轻微地滚了一下。
极细微的幅度。
一阵夜风袭来,有些冷,许初允打了个哆嗦,江闻祈忽而伸手,将她揽入怀里。
密不透风的温暖将她围绕。
那点清冽疏冷、好闻的气息盈满感官,从头到脚将她包裹,像是将她纳入他的羽翼。
许初允没有挣脱,而是埋在他的颈窝,将泪意尽数擦在他的领口,领口下是他滚烫的肌肤。
江闻祈呼吸微重,有些无法自控,像是旋涡,被搅得翻天覆地,却还要保持平静。
许初允闷闷地呢喃,“……江闻祈。”
“我在。”
“讨厌你……”
沉默的几息后,江闻祈忽而低头下来。
那点微凉清冽的气息,最终降落在她的额头。
许初允身体一僵。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像是臣服,又像是投降,“嗯,是我不好。”
他的嗓音也低低的,喑哑,滚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缓。
让人心脏都刹那间暂停跳动。
“……别讨厌我,小允。”
尾音落下。
他微偏头,吻上她微凉的唇。
49 新婚
◎“会不会伸舌头”◎
像是整个世界定格。
许初允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失去视觉之后, 听觉和触感的一切都被成倍地放大。
风声呼啸,烟火盛大,他的怀抱炙热温热, 清香好闻。
两人在江城最高的山头,旁若无人地拥吻。
头顶是绽放着蓝色烟火的绚烂夜空,脚下是起伏绵延万家灯火的人世间。
夜风吹动许初允的围巾, 一角流苏被吹拂得晃动。
江闻祈一边偏头吻怀里的人, 一边伸出手为怀里的人将围巾拢好。
安静又喧闹的世界里,盛大烟火的白噪音里,风里蕴着果木山林的清香, 还有无法忽略的他的男性气息。
一点点侵略,盖章。
许初允听到自己的心跳, 一声声, 急促热烈,清晰可闻。
而他的心跳声稳定有力。
贴着的身躯, 最紧密的距离,身体的每一个反应都无法掩盖。
一高一低的心跳声逐渐同频共振。
温热的气息透过一下下的轻吻交渡过来。
明明只是唇瓣之间的轻柔碰触, 却让许初允浑身发麻, 腿心和脊背泛着酥酥麻麻的意, 快要站不稳。
他低吻迁就的姿态引人着迷,让她有些腿软。连带着说过的话语,也一声声回响在她的心涧山谷,空旷有力。
那只环在腰上的手臂清瘦而有力,将她牢牢拥在怀中,就这样微偏头, 轻轻地触碰, 再一点慢条斯理地辗转碾磨。
腰间的力度也一点点收紧。
像是无法满足, 愈发上瘾。
“江……”许初允刚说出一个字,又再度被堵住。
呼吸开始紊乱。
许初允仰着下巴,几乎是半软倒在他怀里。
腕心一阵阵泛麻,找不到支撑点的手,只能无措地并在胸前,一下下无意识地轻蹭着,企图缓解这种奇怪的酥麻。
“……别乱摸。”江闻祈忽而稍分开了些,将许初允在他怀中作乱的手一把拢住。
猝不及防分开的距离,许初允还在轻喘着,平复呼吸,胸口无法自抑地起伏着。
明明只是短促的几秒,温柔触碰的瞬间却被无限拉长。
在医院修养的这段时间,她身体明显比之前虚了一些,仅仅是十几秒唇瓣之间的亲吻,已经让她呼吸不稳。
许初允尚在失神,清润的眼眸笼上薄薄的雾,找不到具体的落焦点。
手被他拢在怀里,想起刚才江闻祈说的话,许初允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他,“……我没乱摸。”
闻言,江闻祈挑了挑眉,冷淡深邃的眉眼看不出与之前有什么区别,只是示意她的手,“那这是什么。”
“……”
许初允看了眼自己的手,脸颊染上薄粉。
扭曲的姿态不太舒服,有些麻了,她试着挣脱了一下,江闻祈没松手。
“……放开。”她声线还有些不稳,柔软微糯。
“不放。”他答得干脆利落。
许初允还在平复呼吸,等待体力恢复,闻声干脆也不动了。
山头的风很大,许初允下巴靠在他的大衣领口,肌肤相触的质感挺括厚实,羊毛有一点点扎人。
又过了半分钟,江闻祈手中的力度终于松了一些,他拢着她的手,往后退了半步,开口时嗓音浸着一点沙沙的哑意:“回去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风大,着凉了不好办。”
“……嗯。”许初允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脸颊有些发烫。
下山的路上,许初允一直将脸埋在厚厚的围巾里,只露出半张精致小巧的脸,睫毛轻颤着,下面一双清绝如水的漂亮眼眸。
像缩起来的刺猬。
她也不明白,好好的兜风逛一逛,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掉了眼泪,又莫名其妙地亲了一会儿。
她跟他现在的关系又算什么……
恋人,还是夫妻?
上了车,江闻祈极自然地俯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