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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记挂。”
姜眠心中一沉,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反倒不?好应对,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八成也是她与顾家最后一次打交道,守着规矩就成了。
她弯着眉眼,乖顺笑道:“夫人不?必担心,说来是我?的不?是,我?一向少喝热茶,都?等放凉了才喝。”
“原来如此,倒不?是寻常习惯,”冯氏转头吩咐湫夏,“去?拿桂花蜜茶给姜姑娘换上?。”
她转头笑吟吟:“桂花蜜茶凉沁沁,甜丝丝的,想比你喜欢。”
姜眠心中发愁:这可如何是好?
念头刚起,湫夏上?来端走她手边茶盏,谁知脚下一崴,茶碗一偏,正正洒在她肩膀与衣袖上?。
茶水放了一会儿,还?是有些烫的,滚滚蒸汽涌上?一熏,姜眠只觉恍惚了一下。
“大胆贱婢!这点事?都?做不?好,烫着了姜姑娘,看我?不?拆了你的皮!”
冯氏大怒,狠狠一拍桌子,湫夏立刻跪地不?断磕头求饶。
姜眠扶了一把:“没?事?的,”这倒给她机会了,她望向将冯氏蹲身?行?礼,“夫人不?必动怒,我?没?烫着,只是衣衫不?洁,实在太失礼,不?能陪夫人再叙话了。”
冯氏抓着手帕,轻轻掩了掩唇。
“都?是我?调教的丫头不?好,让你受惊了,我?必会狠狠惩戒,唉……今日实在招待不?周,你早些回去?安置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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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眠从前厅走出来后,还?觉得不?真实。
原本她还?想着措辞,担心顾夫人会热情留她,为她寻身?合适的衣裳换上?。没?想到她提出要走,她便直接放人了。
将她们二人对话和方才夫人间的交谈回想一遍,虽然怪,又?不?知是哪里?的问题——顾夫人确实一会儿热情,一会儿冷淡。
姜眠向送她出来的侍女点头致意,一个人向外走,唇角扬起丝丝真实的笑容。
罢了,能离开就是了。
虽然只要没?彻底离开顾府,危机就不?算解除,但心也从高处稍稍放下些——这一次,该是从历史手里?保护了宴云笺吧。
一念及此,姜眠抿唇微微笑,步伐轻快了些,只等拉上?人便打道回府。
出门抬头一看,她脚步凝滞。
外边站的人不?仅仅是宴云笺和聂管家,顾越竟然也在。
“怎么了?”
她不?由快了两步,径直走到宴云笺身?前。
“没?事?吧?”她下意识关心。
这个站位很微妙,不?知有意无意,她的身?躯恰巧挡在宴云笺跟顾越之间。
顾越的眼睛慢慢黑沉下去?。
他的神情和气质,与他身?上?穿的青衣格外不?搭。
第32章 碧风长歌(六)
“怎么了么?”姜眠又问了句。
其?实她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看见顾越后。脑海中自动反应出对他的那些印象,没?来由就有点不安。更重要的是,来到此她本就神经紧绷, 当?看到他二人同框,自然无可避免的更紧张一些。
问这一句,也只是下意识。
顾越笑了下:“你希望怎么?”
那笑容也算不?上笑, 只是勾了下唇角而已:“还是说,你觉得我看见这个人出现在这里,应该怎么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话?一出, 聂管家?的眉头都快拧成个疙瘩了。
暗暗使了个眼?色,顾越却看都未看他。
本来姜眠没?太?担忧,听顾越这样?一句才有点认真了:“顾大人……是与我哥哥有误会?”
她看了下宴云笺, 思绪微转。
顾越刚直不?阿的性子, 不?会是那种下作手段的始作俑者,这一点她还是很放心的, 所以?,他应当?只是单纯不?喜:“顾大人, 我与哥哥前来拜寿,并无冒犯之意,他的身份虽未过明路,可大人也知,那日夜宴若无他, 只怕于朝野局势有的麻烦, 来到姜家?亦是皇上的意思, 还望大人不?要为难。现下我已向顾夫人请过安, 这就离去。”
为了把话?说清楚,她特?意多说了些, 而且也很得体。可看上去,顾越的脸色并未好转。
他负手上前,软青衣衫包裹着他的躯体,就像包裹一块冰凉冷硬的铁。
宴云笺长眉微拧,低声制止:“顾大人。”
顾越盯着他。
虽然目光仍然冷漠,但脚下动作停了,没?再逼近。
“你说了许多,却也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顾越口吻淡淡的:“你倒肯急着护着。”
聂管家?在旁听的直想拍大腿:好好说着话?,什么叫回答问题,这不?是——这不?是又变成在辛狱司那一套了吗?
还有护着,他有话?在前,还要人家?姑娘怎么说?难不?成把义兄推出去任由处置、不?护着他就高兴了?
心念到此,聂管家?陡然回过味,再看顾越就有点无奈。
他陪着笑上来打圆场:“公子,姜小姑娘和乌烈公子都是贵客,您便是说话?,也莫站在这里啊,去后面,老奴给你们添茶斟水,你们慢慢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越是明白人,聂管家?明里暗里的提醒,他听得懂,但他转头看他一眼?:“聂叔,你先下去忙吧。”
“呃……”
“父亲那正需人手。”
聂管家?苦着一张脸,欲言又止,轻叹口气走了。
姜眠一直关?注顾越面色,可他始终面无表情,她心里也没?底:“顾大人……”
刚开了个口,顾越就打断了:“罢了。你们是客,这也不?是辛狱司,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姜眠闻言眼?眸亮了亮,甚至露出几分松快的笑容。她长的好,表情灵动起来格外娇憨可爱。
顾越敏锐捕捉到,目光更深下一层。
“主?人有主?人的礼数,客人也该有客人的周全,覆挡面部,有失君子坦荡。摘下来。”
最后一句,他语气淡淡,却是不?容置疑。
宴云笺神色始终平静,未争未辩抬起手。
“哎——”姜眠忙抓住他,“不?行……”
“无碍的。”
“那也不?行!”
姜眠死死按住宴云笺的手,心里一片焦灼,宴云笺是异瞳,标志性的眼?眸会让他的身份立刻不?言而喻,加上面部黥面的痕迹,只有犯了大罪的人才会施加这样?的刑罚。退一万步讲,就算眸色能遮的过去,可脸上的假黥印一时片刻不?能拿下,他日后怎么在京城立足?
姜眠回头看顾越,心中?也发凉:他的刁难太?巧妙了,从礼仪出发,君子坦荡,确不?该遮掩,他的说辞没?有问题。而从他的身份出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