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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好了太多。
高?梓津想着这些,唇边不自觉浮现笑意。然而他忽地一顿, 又?渐渐抿直唇角。
宴云笺在高?梓津进门?时回头招呼他随意坐, 半天看他还魂不守舍站着, 便加快速度将?手里的水浇完:“高?叔, 怎么了?方才我?听见您过?来,又?见您过?门?不入, 想着大抵不是?找我?,后来才觉出不对。”
他闲话?家常,很是?沉静温柔。
高?梓津不觉含笑。
宴云笺放下东西,抚了抚衣袖含笑问道:“怎么了高?叔,究竟是?什么难事?”
高?梓津一手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
他已经越来越无?法直视宴云笺的笑容,只怕再来几次,就要露馅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嗐……不是?什么难事,是?好事啊,我?是?来给你送解药的,”高?梓津微笑道,“只是?方才走到门?口,又?想到一个一直未破解的难题,好容易福至心灵有些思路,越想越痴,这才一时忘我?驻足了片刻。”
嗯,倒是?高?叔能干出的事,他医痴一个,以前也没少神游。宴云笺笑着拱手赔罪:“那是?我?不好,贸然出声打断您思路,实在该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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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梓津道:“你不想着有解药高?兴,倒想着让我?来罚你了。若真要罚,便让你来试我?的药,正好我?缺人?。”
宴云笺点头:“求之不得,高?叔随意拿我?去试便是?。”
“行了,懒得听你在这胡诌,来,把这解药拿好,”高?梓津从袖口拿出一玉瓶,凌空一抛,宴云笺单手接住,“制这药可是?要了你高?叔我?的老命,你看看,腰都弯了几寸。
玩笑过?后,他正色道:“所以你可得珍惜,一日一次切不可忘,若是?不对自己上心,我?可再不管你。”
宴云笺一句话?也没插上,哭笑不得:“高?叔,我?说什么了,您要这般吓唬我?。”
“我?知道的,您别?担心,我?怎会辜负您的心意,”宴云笺收好药瓶,敛了神色下拜,“高?叔辛苦数日救云笺性命,此恩……”
“哎好了好了,干什么呢,闭嘴吧,跟我?还来这一套,什么恩不恩的,”高?梓津一把拦了,“起来,我?还有别?的话?要交代?呢。”
宴云笺望着他,一副听吩咐的模样。
高?梓津心里骤然酸涩,面上撑着平静道:“我?打算出门?一趟,想去寻一稀世灵药——我?最近呢,在研究一疑难杂症,渐渐痴迷,那药也许是?唯一解法,我?倒想寻来试上一试,只奈何一直没有时间。现在战事暂时平复,我?想借机去看看,已经跟将?军辞行了。”
宴云笺道:“高?叔打算去哪?”
“孟浮山。”
宴云笺点点头:“孟浮山在都焦,倒不算远。”
高?梓津望着他:“只是?路途寂寞没有同伴,你可愿意陪着我?这把老骨头?”
宴云笺微微一怔。
旋即他坦然道:“高?叔开口有何不可。我?愿伴您同行,待我?禀明?义父……”
“哈哈,罢了,你不用禀明?他了,”高?梓津摆摆手,“说来不怕你生气,其实来见你之前我?已经去找将?军说了此事,他一口拒绝,怎么也不肯让我?带走他的宝贝儿子——谁说都没用,将?军,倔得很。”
高?梓津苦笑一下,将?军原话?可比这个要无?情的多,他的儿子是?他爱重的天才将?军,哪里舍得给他这个老医怪带走,去漫山遍野寻一棵草。
将?军甚至要给他一队十人?精兵,让他少打他儿子的主意。
“不去也罢了,高?叔本也就是?说说,哪能真的带你胡闹。”
高?梓津微微笑着,拍拍宴云笺肩膀,甚至不舍得松手,向下沉沉按着:“阿笺,这瓶子里面的药……足够你解毒,你不用担心自己身体。不出一个月,高?叔也就回来了,到时接着给你调理,保准你七老八十时还硬朗,能接着气你义父。”
宴云笺想笑忍住了:“嗯,那孩儿先在此替义父谢过?高?叔。”
高?梓津失笑,在他额上敲了一记:“行了,别?贫了,你接着伺候你那几盆草吧。”
他摆着手向外走,转身背对宴云笺那一刹那,唇角的笑容渐渐凝固,直至化作一声无?声地叹息。
……
闲暇的日子过?得快,转眼已是?暮秋时分。
桂香零落,枯叶遍地,风一吹,裹挟着几分萧瑟,几场深秋冷雨下过?,好不寒凉。
这日外面又?下着雨,姜眠赖在宴云笺书房里。
他今日忙得很,一直伏在桌案写着什么,她?向来看不懂,也懒得看,自得其乐贴在窗边赏雨。
宴云笺时不时朝她?的方向瞥去一眼,眉目浮现浅浅笑意。
姜眠看了好一会儿,来了兴致,将?窗户推开一条缝,伸手接了些细凉的雨丝。
“阿眠,把窗户关上。”
姜眠回头,“哥哥,你觉得冷啦?”一面问他,一面合上窗户。
宴云笺无?奈道:“是?怕你冷。高?叔不在家,你贪玩着了凉怎么办。”
姜眠笑吟吟地跑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我?有那么娇气吗?碰一下雨水就能着凉。”
“你坐好。”
宴云笺认命地放下笔,将?姜眠的两只手臂从桌面上拿下来,扳正她?的坐姿:“女孩子举止要娴雅,谁让你没骨头一样往桌子上一趴,下回义父瞧见要再罚你,我?可不为你说情。”
姜眠任他摆弄,等他松了手,再次伸出双臂压在桌面上,头往上一枕,笑盈盈地望着他。
在爹娘面前,她?自是?乖巧,行为举止也尽量向大家闺秀靠拢,有时端着太累也忍住,毕竟哪怕不为自己脸面,也为爹娘的脸面。
可是?在宴云笺面前,也不知是?不是?太清楚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舍得对她?说重话?,或是?真的让她?受苦挨罚,故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放松得很。
宴云笺看着她?,哪有什么脾气,见她?如此,索性拿起笔接着写,也不管了。
他高?抬贵手不理她?了,姜眠更想撩拨,讨嫌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一戳。
宴云笺无?奈:“干什么?”
“你不管我?啦?”
“嗯,随你去吧。”
“那爹爹瞧见要罚我?,你帮不帮我?求情?”
“……”
“不帮么?”
“帮,”宴云笺又?好气又?好笑停笔,“我?说不帮你会信吗?”
他自己都不信,一旦听闻义父要罚阿眠什么,心疼劲上来,只怕他立刻前去护着。
姜眠也不知为何,最喜欢看宴云笺这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