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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不板也?罢。他的阿眠这样最是可?爱的紧:“你藏好了,就不要出来。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记着我一定会去找你,知不知道??”

“嗯,”姜眠答应,随即提要求:“我知道?你一定会带我走,但是也?不准弄出一身伤啊。”

宴云笺唇角轻弯,低头蹭了一下她脸颊。

“知道?了。”

……

再次潜入这河水中,姜眠觉得比上次还要冷上一些。

许是上次有?阿笺哥哥的怀抱,纵使这水冰凉刺骨,也?没有?那么不堪忍受吧。

一个人在这里,流水静谧,树丛安宁,隔绝外界的喧嚣杂乱,脑中不受控制去想一些事情。

姜眠叹了口气?。

若没有?爱恨颠,此时?此刻,她在这里想必会是满心?安宁欢喜等?待他回来。

可?终究是命运无情,眼前挥之不去的是秦棠惨死的情状,和杨潇烨冷漠厌恶的一双眼。

他们?一个从未爱过?,最后只为真正心?爱的男人甘心?赴死;另一个将挚爱当做仇雠,残忍杀之,终其一生到死都糊涂。

说到底,这两人自己所感到的痛苦,还不如留给外人唏嘘时?来的多。

念头一起,姜眠探手入怀,将那本书拿出来翻开,借着月光又细细看。

当时?怕过?后没有?机会细细研读,便囫囵粗略强背下来,现在刚好有?片刻时?间让她静静思虑。

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东西,是古今通晓的道?理。爱恨颠没有?解药,只有?这么一个不算克制,却留出余地的法子。

按压指甲显出星状血点时?,往后推十个月便是毒发之期;显出瘢痕状血点时?,往后推三个月;显出连片血点,往后推一个月;等?到用力按压指甲赤红近黑时?,往后推十天便是毒发之时?。

此记法,几乎可?以精确到一刻。

这么看秦棠也?算是变相为她验证,这法子的确可?靠。

姜眠慢慢放空目光,仰头望天上皎洁明月。

阿笺哥哥为了装作容山,一直都覆眼睛,这本书交给他,他还没来得及看过?上面的内容。

这样便好,否则他那么聪明,迟早会露馅的。

姜眠垂眸,心?一横,将手中书本放在水面上。

书籍虽然破旧,但盛着水的浮力并没有?立即下沉,姜眠手压在封皮上,缓缓按下去。

书页吸饱了水,变沉,落下,直至沉底。

现在,她是世上唯一一个能推算爱恨癫毒发之期的人了。

走这一遭,也?算值得。

世事无常,到这一步,她不后悔。只要他还是她的阿笺哥哥一天,她就敢爱他。

但不能连任何准备都没有?。

正想的出神,忽觉后边动静愈大,姜眠回头,透过?树丛缝隙,隐隐看见火光。浓黑的夜仿佛是流动的,细细看去才?发觉那是滚滚黑烟。

他果真什么都能做到,像个无所不能的人。

上天赋予他从容、沉稳,无双的容貌,善良的性格底色。为什么不能再偏爱他一些?

姜眠眼前渐渐模糊,下一瞬身侧水流涌动,她心?里一突,转头看去,却看见一张熟悉不过?的脸庞。

他额角和脸颊有?些蹭黑,眼神明亮,望着她时?自带几分?笑意。

看来是很顺利了。

“阿笺哥哥……”她喃喃唤了声。

宴云笺眉头紧皱:“阿眠,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是河水太冷,还是等?待的时?间太长,她害怕了?

“我没有?哭,”姜眠抬手抹了下脸,她手上沾过?水,小脸湿漉漉的,“是刚才?河水溅上去的。”

怕他继续追问,也?是闻到他过?来后这里浮一层淡淡血腥气?,和一丝焦灼皮肉的焦气?,连忙问道?:“阿笺哥哥,你伤到哪里了?”

等?不及他回答,姜眠自己上手检查。

宴云笺怕她乱摸,抓住她手低声道?:“后背被火燎到一点,没什么事。”

“后背?”姜眠心?疼坏了,“你去年才?伤过?背的,也?是烧伤。”

她对他身上的伤,只要见过?的都记得很清楚。更何况那伤痕是为了救大哥留下的。

宴云笺微笑道?:“那不是正好,反正也?留了疤,没烧到其他好的皮肉,这火也?算是眷顾我。”

都什么时?候了还满嘴胡话的打趣!姜眠要数落他,又舍不得,这次是真的气?恼到眼圈有?些红。

宴云笺看见,心?一窒,连忙低哄:“阿眠别生气?,怪我不好,乱说话。”

姜眠伸手抱住他。

宴云笺心?软下去:“阿眠,这里还不算安全,军粮被烧,杨潇烨很快便会反应过?来是内鬼所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查到我头上。他计划全乱,恼羞成怒,必定倾力搜捕。”

事不宜迟,需尽快离开才?是。

宴云笺与燕夏作战多年,对燕部地图了如指掌,无论?地形还是城镇,他都熟记于心?,带着姜眠沿河而下,绕了近路,走不到一个时?辰便看到前方一处偏村。

边境战乱不休,难民时?常有?。他们?身上的衣衫已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打量起来,确实像无家可?归的流民。

此刻亥时?过?半,已到了歇息时?刻,大部分?门户都已闭门熄灯,还有?少?数人家烛火亮着。

宴云笺揽着姜眠走,走近一处亮灯人家时?,正巧里边的女主?人端着一个水盆出来倒水,看见他们?二人,她讶然道?:“你们?这是……这是打哪儿来?”

宴云笺沉声道?:“大娘,我们?从邵州流落到这,上月苛税,收成的米粮全部交了朝廷。我们?吃不上饭与官衙抗争,却被打做暴民赶了出来。”

他声线微低,“您可?知附近有?无客栈?”

妇人摆手:“哎呦,我们?这儿客栈少?,早就住满了,而且那些人惯会看人下菜。你们?这样,看一眼都不会让进的,”她露出心?痛的神色:“邵州那边发生的事,我们?都有?所耳闻,真是可?怜呐……这天色已晚,你们?这么赶路也?不是办法,若不嫌弃,就到我家来歇息一晚。”

没想到她这样说,宴云笺微微颔首:“多谢您垂手相帮,在下必定铭记。”

“唉,还说这些话做什么,快进来吧,看你媳妇儿脸色白成什么样了,快进来歇一歇。”

妇人把?他们?二人引进房间,这本来就是一处破落的偏村,穷苦清贫,家徒四壁。正厅摆了张桌子,里边有?个门洞,黑漆漆的似乎是厨房,东西各有?两间房,再无其他了。

听见动静从东屋走出一个佝偻身子的男人,他身体不好,边走边咳:“老婆子,是来客人了吗?”

“邵州来的一对夫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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