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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为他裹上纱布。宴云笺静静感受着?背后的一切,心脏逐渐化成一片温水。
他侧目去?看桌上点燃的那对红烛。
烛光映在他浩淼温润的暗金眼?眸,他轻轻动唇:“阿眠。”
“怎么啦?”
伤已处理好,宴云笺手臂微收拢起衣衫,转过身面对她?:“我一直想问你,当日府中发生?了何事?你被贼人?带走,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姜眠便将那日的事情讲给他听。谈到?古今晓给她?那两个选择时,她?眼?圈微红:“他们把凌枫秋……”
“我知道。”
姜眠低声:“是我连累了他。”
宴云笺摇头:“不是你的错,阿眠,对方?手段低劣,你不要把罪揽到?自己?身上。”
姜眠轻轻点头,将后边的事情说完:“我走出去?后闻到?一阵很奇怪的香味,然后就失去?了知觉,偶尔醒来,只知一直在赶路。最后清醒时发现自己?变成了要送到?杨潇烨手中的女囚,再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宴云笺没说什么,伸臂抱姜眠在怀里。
他当时就不觉得?燕夏有?能力绕到?他们后方?,此番听来更?加确信,若真?是燕夏,何必多此一举伪装阿眠的身份。
人?做事,总有?目的。第一次是警告,要他们给出应变之法?,第二?次……他竟推测不出对方?所求为何。
从高叔开始,到?阿眠两次遇劫,似乎是一盘很大的棋,可手笔又?不像出自他宿敌之手。
看上去?,不像是有?后招的样子了。可他总觉得?,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但这样问,问不出什么,对方?显然不想给阿眠任何信息,才让她?一直昏睡。
“阿笺哥哥。”忽然姜眠唤道。
宴云笺低头:“嗯?”
“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我流落在外这么久,你会不会心中有?疙瘩?但我……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
姜眠越说声音越小,她?其实也不是很确定。
宴云笺眉心微拧,不怎么客气地?敲一下她?小脑袋:“胡思乱想什么呢?说这么傻的话。”
真?是疯了,他恨不得?把灵魂捧出来给她?看,让她?不要再剜他的心。
姜眠笑了,想一想又?说:“还有?个事,阿笺哥哥,我刚才换衣服发现……那本书不见了,可能是丢在河水里了。”
宴云笺摇头:“没事。”
“你不怪我粗心么?”
他失笑:“怪你这个做什么,没关系。”
当时是想,毕竟奇毒,多了解一些,技多不压身。但之前那种情况,没留住也罢了。
“好了不想这些了,阿眠,这段时间都没有?安心休息过,去?睡觉吧。”
姜眠确实已经困极,呆在宴云笺身边,身心前所未有?的放松,她?开心答应,爬上床铺,跪坐在床上回头看:“你怎么还不过来呀?”
宴云笺摸摸鼻子,提醒她?:“阿眠,我们还不是真?夫妻。”
“哦……”
姜眠四下看看:“可是这房间这么小,你没办法?睡在地?上呀,要不然咱们就将就一晚吧。”
这是他不愿意将就一晚的事吗?
宴云笺真?拿她?没办法?:“你快躺下吧,我坐在这儿守着?你就成。”
姜眠不同意:“那不行,你也很累了。”
他一个人?潜进燕夏军营,冒充他人?,费心筹谋救她?,身体和心理的压力可想而知。这一晚上折腾这么久,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啊。
宴云笺正要说话,姜眠却比他先开口:“阿笺哥哥,你过来一起躺着?吧,你在那个椅子上坐一晚,我好心疼啊。”
她?已经困的眼?皮有?些粘住,声音闷闷的,跪坐在床上缩成一小团,感觉下一刻就要睡着?了。
大概太过温暖,是会灼伤人?的,否则心脏为何会这么疼?宴云笺不受控制起身,被蛊惑一般坐在床边。
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对她?的爱,在心脏中堵塞成一团,带来持久的窒痛感。
宴云笺摸摸姜眠的脸,将她?抱起来放平在床上:“快睡吧,阿眠。”
姜眠强撑着?睁眼?:“你不躺下我就不睡。”
宴云笺沉默了一下,旋即慢慢躺在她?旁边。
心底叹息声震耳欲聋,他的自制力竟如此溃败,乌昭神明在天上,看见他如此胆大包天,会不会将他视若珍宝的幸福收回?
念头一起,宴云笺竟真?的隐隐恐惧,正想起身,姜眠的小手搭在他腰上。
她?手臂伸长了够着?,似乎本意是怕他跑,然而刚做完这个动作,她?窝在他怀中,便沉沉睡去?。
宴云笺一下忘了自己?刚才在想什么,所有?意识都清了空,贪恋地?望着?她?的眉眼?。
阿眠,阿眠。
你怎么对我这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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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听见宴云笺心里的声音,姜眠在宴云笺怀中蹭了蹭,唇角微弯,睡颜恬静安宁。
宴云笺便也忍不住低眉笑了。
阿眠,我珍爱的阿眠。
轻轻抬手摸摸她?头发,点点她?脸颊,小心到?不舍得?多碰。
他好欢喜。
第79章 漂萍不渡(一)
和燕夏最后一战打的十分不易, 双方都无?军粮,几乎都是?靠性命在?拼,谁坚持到最后一个倒下, 谁就?是?赢家。
宴云笺带姜眠从侧方绕过去,终于在?交战第三天时把她带回姜重山身边。
彼时战争正?值激烈时,他们来不及多说几句, 宴云笺便换了戎装去战场。有他在?,烈风军直如如虎添翼,比姜重山预计的还要早两天结束。
把杨潇烨的残兵余部逼入绝境时, 宴云笺搭箭上弓,那一瞬,他心中想的不仅是?这一场浩荡战役的结束, 还有他体内的爱恨颠之毒。
爱已被?他亲手埋葬, 恨,不能再错下去了。
哪怕仅仅作为对手的尊重, 他也不愿看见杨潇烨活着回去,对给他无?尽苦难折辱的皇兄卑躬屈膝, 效忠犬马。
一念至此?,他脱手松弦,直直射穿杨潇烨的头颅。
***
军中都说经?此?一役,他们少将军的军衔要?擢升从二品了。
“我朝律例正?三品以上的官员须金殿受赏,由皇帝亲封, 此?番只能等回京再受封赏了。”
才下战场, 后续扫尾的事?情不少, 姜重山手中抓着头盔, 随意抹一抹脸上溅到的血,一面?往回走, 一面?与宴云笺聊。
宴云笺说:“义父,他见到我,得知这四年屡屡立功的乌烈就?是?宴云笺,只怕对您不利。”
姜重山指挥前方士兵抬走伤员,回身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