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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打?扰虚大人?了。”

“原来?如此,那二位请便。”

虚通海笑着,微微抬手,打?算送他们出门。

“虚大人?。”宴云笺一手牵着姜眠,回头。

他眼睛遮挡着,却透出锐利之感:“您不必送了,外边天色阴,怕是要下?雨了。听您方才倒茶,知您手上有陈年旧伤,碰上阴雨会格外难挨。”

虚通海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乌烈将军好耳力啊,只凭听觉,便知在下?手有旧疾。”

宴云笺没有再回答,护在姜眠身侧,两人?一起?出了门。

***

向外走了一条街,姜眠戳戳他,悄声问:“阿笺哥哥,我们没被跟踪什么的吧?”

“没有。”

“那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宴云笺歉然一笑,“是我想事情出神?了。”

哦……其实她也一直在想:“哥哥,这个虚通海道行这么深,我们要不用点手段,只怕撬不开他的嘴。”

听她这样说,宴云笺含笑问道:“你这是有主?意了?”

姜眠犹豫了一下?,迟疑半天,才再次开口?。

“是……我有一个想法。”

只是这个想法并不正派。

宴云笺听出姜眠语气?中细微的犹豫:“阿眠,你先说来?听听。”

“我看这个虚通海虽然城府极深,滴水不漏,但并非没有软肋,他应当很珍视他的妻子。”

“怎么说?”

姜眠把她的推论细细讲给他听:“你蒙着眼睛,没有看见,虚通海方才冲我们拱手时,袖口?发紧,露出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我看那红绳编的是连心结,而且已?经很旧了,若没有多?年摩挲,是不会有那样效果的。”

“在东南,这种绳结都是姑娘家送给心爱男子用以祈求白首不离的。只是红绳女气?,据我所知,多?数男子都不愿佩戴,能?够仔细收好便已?不容易了。这个虚通海,身居高位,若非真心爱妻,是不可能?把这样的红绳一戴多?年的。”

“而且来?的路上我观察过了,越靠近虚通海的书房,丫鬟便越少,直到?他书房周围就只剩下?小厮仆役。我想,除了洁身自好之外,他应当于情一道很是忠贞。”

宴云笺虽心下?明镜,还是问了句:“阿眠,你想怎么做?”

姜眠干脆直道:“我们可以将他的夫人?请来?。既有软肋,不用白不用。”

“他未必能?上这样的钩。”

“不一定?,”姜眠说,“你我都觉得?此事与?他脱不了关系,一旦他夫人?失踪,若他真清白,必定?心急如焚,四处寻找,甚至还会向我们求助。”

“如果他真能?做戏到?这种程度,我们也有的是时间和他耗着。他一时半会儿摸不透我们性子,迟早会露出马脚的。更有甚者,他关心则乱,连戏也不肯做,直接登门,那就更好解决了。”

宴云笺没有立刻说话,倒不是觉得?这个办法如何,而是他忽然感觉,阿眠比之从前有一些变化。

在他心中,他的阿眠一直是个娇娇弱弱,需要他细心呵护的小姑娘,却不知在什么时候,渐渐有了决断,生了谋略。

从她在燕夏军营提出烧粮草,到?这次一人?一马前来?追他,再到?此时此刻,她的办法虽不算光明正大,但直白有效,有手段,却并非恶行。

这变化谈不上坏,却也不知算不算好。

姜眠见宴云笺一直不说话,还以为自己有什么疏漏:“阿笺哥哥,是我想的太天真了吗?”

“那倒不是,”宴云笺摸摸她的头,语气?里有些不易察觉的心疼,“你的想法很好。”

“我吩咐范觉去?办,无论他上不上钩,留一个筹码在手里,对我们有利无弊。”

第82章 漂萍不渡(四)

夜深, 风急。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自远处传来,宴云笺侧耳听着。

面前炉子上滚沸一壶茶水,他用垫布盖在壶盖上掀开, 滚烫的白气渐渐升起,氤氲眼前的视线。

宴云笺面无表情?,用长勺舀了倾在白瓷盏中。

自己面前的, 和对面的。

不?多时那脚步声近至门边,来人?似有迟疑,并未立刻叩门。

宴云笺向外看:“大人?不?必客气。您来是客, 请便就是。”

“吱呀”一声,门被从外推开,虚通海站在门外。

他没有行礼, 道:“乌将?军这座园子很?是别致, 不?愧是正风头无两?的人?物,手笔阔绰令人?感慨啊。”

宴云笺微微抬手:“请坐。”

虚通海落座, 喉结上下微滚,欲言又止。

宴云笺便也没出声, 望着袅袅升起的水汽,端盏喝茶,姿态风雅。

虚通海也默默饮,旋即搁下,开口道:“乌将?军——”

宴云笺目光移向他。

“昨日, 我从府衙处理公务回来, 夫人?不?在房内, 细寻过后不?见人?影, 一直到此刻还是没有任何踪迹,夫人?失踪, 在下心急如焚。”

宴云笺听着,一面用长?勺舀了滚沸茶水倾在白瓷盏中?。

“大人?深夜来访与我诉说此事,是想?请我出手帮忙吗?”

“若乌将?军和姜姑娘肯出手相助,寻回夫人?,在下感激不?尽。”

“强龙不?压地头蛇,”宴云笺叹道,“大人?在朔川的分量不?知比我高?出几何,我又能为?大人?带来什么助益呢?”

虚通海望着他,目光微转,慢慢打量一圈这间茶室:“乌将?军,您一出手便赁下了这座宅院,明面上看,只有您与姜姑娘两?人?,但这里如此安宁清静,背后不?知有多少暗卫护持,才能让您这般悠闲吧。”

“大人?抬举。”宴云笺慢慢将?斟满的茶盏推过去。

虚通海垂眸看了一眼,没伸手:“乌将?军有今日的身份地位,是靠自己的命打拼出来的……”

宴云笺打断他,似笑非笑:“非也。我有今日,是义父抬爱。”

桌案上的烛火被微风吹拂,晃动两?下,二人?一起看过去,火苗微弱如豆,下一瞬又恢复如常。

虚通海道:“好吧,在下明白您对姜将?军的敬仰之情?,此次军粮输送上的纰漏,您心中?必定恼恨不?快。”

“何止恼恨不?快,是恨之入骨。”

这确实是一句实话,当日战场上的情?状,若非亲历之人?不?会懂得,战争距胜利只差最后毫厘,此时此刻军粮被断,便是断他们的后路。虽然他烧了燕夏军粮,暂且燃眉之急,可对方的补给却快,一旦未在他们后续供给之前彻底拿下燕夏,他们最终必定会被对方铁骑践踏惨死。

虚通海道:“在下明白。

“现在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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