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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这才露了端倪,属下才知她压根就没被送到那里。”

成复拧眉思忖:“没被送到,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或者被人救走了?可现在还有谁会去救她呢……”

想着想着他目光一戾:“他们可说?了实话?不会是已经死在那了吧?”

“不会。小人也想着,也许他们没说?实话,颇费一番功夫才确定,姜姑娘确实不见踪影,且从未到过玲珑阁。”

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若被人救走,也算万幸,但天地之大,她一个姑娘家无依无靠,哪里又?算得上是安全……成复一时?沉默。

原本这件事也是有弊无利,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不易了。

“主子,还继续找么?”

“不找了。人已不在那里,人海茫茫,寻找起?来动作大,实在太易暴露。这样,你去提点一番。”

若姜眠逃走一事京城的人知道,必定天涯海角捉拿……成复沉吟:“玲珑阁算是为贵人分忧,看管着重要罪人——皇上知道此事是默许,甚至赞许的。姜眠此人……可以被一不小心?折磨死,但却不能从未出现。”

“这里面差的功过,天地之别,看他们想担待哪个。若再有人去打听,他们应该知道怎么说?。”

*

姜眠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不也不能说?熟悉,顶多?是刚认识。

“小舅舅?”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她感?觉脑袋沉的要命,“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月照君笑眯眯的:“这里?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对了——

姜眠顾不上眩晕,起?身四下回望:这是一片青翠欲滴的无边竹林,满目竹影深深,日光斑驳,她方才就是靠在一颗碗口粗的竹身上。

她不是……她不是被薛琰带走了吗?

想到薛琰,姜眠还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低头?大致检查自己:还好,除了身体偶有几处擦伤,并未受什么大伤。

想想薛琰要对自己做的,姜眠心?中大恨:薛琰人面兽心?,对他们家的冤屈不仅没有丝毫垂怜,还欲令她受尽折磨来向宴云笺卖好。

想了一会儿,姜眠摸到身上披的外衫,才忽然想起?还没有向月照君道谢:“小舅,所?以是你将我救下来的?你怎么会这般及时?,我看薛琰手下的人不简单,你有没有受伤?”

月照君道:“凭他再是什么了不起?的走狗,又?如何能难得倒我。”

姜眠不确定:“真的吗?可我听娘亲说?,您读书?武艺都不是很好,若是哪里伤到了,千万别逞强,我虽然算不上什么顶好的大夫,但从前医书?没少看。给你寻些草药,还是使?得的……”

她越说?声音越小,因为月照君看她的眼神似笑非笑,怪的很。

终于,他朗声笑道:“阿眠,你当真可爱。”

“放心?吧,你娘的性子你难道不知,她眼光一向很高,我这身功夫在师姐看来,当然是微末之流。但对付朝廷的酒囊饭袋,还不是绰绰有余。”

他说?话中气十足,语气多?傲然不屑,姜眠听来放心?许多?:“小舅,那我们现在在哪?”

“这是岐江陵,在京城动手麻烦,我跟到这方才出手,”月照君觑着姜眠神色,“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你爹娘还活着?”

姜眠心?一紧,摇头?:“我不知——”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不对了。从一开始就不对了。

果然月照君哈哈大笑:“阿眠,你就别否认了。若你当真毫不知情,别说?听到爹娘二?字必定已失声痛哭,就在方才刚刚醒来时?,都不会对自己此身有任何在意。我看你不见愁容,没有任何丧亲之相,心?里早就明白。我是你小舅,刚刚还救了你的性命,对我你还有什么隐瞒的?”

姜眠点头?:“嗯……是。”

月照君若有所?思:“你怎么确定他们还活着,知道在哪儿找到他们?”

“我有把握他们并没有死,但不知他们此刻会在哪里,”当日筹谋中,她根本没把自己算进去,没幻想能有命与他们汇合,也就没留下任何只言片语,“我没什么线索,若说?打算,只能是先去爹爹的故乡看一看,若等不来人,再去北边的戎安,他们曾在那十年,也许会过去也说?不准。”

“这一趟花销可不小,吃喝住行,样样都不容易,你身上可有银子?”

姜眠有点窘,虽说?不是一点也没有,但肯定是不够的。

此前她是阶下囚,摘了头?面上的饰物,但因为前面有顾越挡着,倒没有被搜身,身上还是留了一些值钱的东西。不过坐吃山空,迟早花完。

“那我就……想办法?赚么……”

月照君说?:“哪有那么好赚。”

姜眠问?:“那你能借我些?”

月照君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行峥这么舍不下你这妹妹,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了。真可惜啊……”

可惜什么?姜眠没明白,正要张口问?却听他说?:“借大抵是不成的,并非我吝啬,只是让你一个人千山万水这般跋涉,别说?师姐不高兴,行峥知晓也定会恼我的。不若你就与我回苍山,师父走了,那里就我一人,清静也隐蔽。”

“我心?里想着,师姐历经一劫,大难不死,怎么也会到师父牌前上柱香。而你就在那里等着,到时?你们相见,顺理成章又?无危险。你若是着急,到时?你留在那里,我出来为你打听消息,反正没人认识我,我也不用担心?你风餐露宿无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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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主意是很好,但是有些太好了。

姜眠小声说?:“无功不受禄,小舅已经救过我性命,对我有大恩,再这般待我,我不知该怎么报答。”

月照君微微一笑,经过斑驳随影的映衬,显出几分莫测。

“你把自己照顾好,便是最?好的报答。”

他说?完,歪歪头?伸手,掐着手指,有模有样捏了几下:“唔……近日,汛门不利,封门失和,咱们往东走,没准会撞大运。”

他会卜卦?

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姜眠问?:“小舅,娘亲说?师祖老人家没有传授你这些呀。”

“是没教,那还不准我看他坑蒙拐骗的时?候在旁边偷偷学一学么,好了,赶紧走吧,一会天都黑了。”

他转身向前走,姜眠跟上。

月照君生的矮,身上袍子宽大飘逸,背挺的极正,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意味。

成亲那日第一次见他,他也是打扮的飘逸,不像个稳重的读书?人,也不像孔武的武夫。

小舅这人,总感?觉哪里怪呢……

姜眠望着他背影一会,注意力渐渐拉远,一会想想父母,一会回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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