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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处颤声道,“……那是?何人所做?”
凤拨云沉目:“与你何干。”
“恳请娘娘告知……”
“大人别失了分寸。”
宴云笺唇色一片青白。
“宴大人,本宫召你,不是?为了看?你如何无礼的。本宫厌恶惺惺作态,还望大人少些矫造作态。”
宴云笺终于侧脸看?向?凤拨云,寒风抚动他?空荡荡的衣衫。
那日划在脸上的刀口剩一条细长的痕迹,他?肌质很好,现在看?,只剩美玉微瑕。
凤拨云讥笑道:“大人的身体很懂得爱惜自己啊,知晓大人皮囊完美,自己都不落忍留下?残疤。”
“娘娘若看?着?碍眼,在下?可以……”
“不必了,本宫这里干干净净,并?不想沾你的血。”
凤拨云眼风扫过,话锋转道,“不就是?一个雪人吗?大人的反应也未免太大了。我?北胡之地,终年大雪,这种雪人北胡人人都堆得,有什么了不得之处。”
对面的男人喉结微滚,看?着?他?眉眼处的细微神色,她总觉得他?方才是?咽下?了一口血。
这痛楚若不是?做戏,才更叫人犯恶心,凤拨云不想轻易揭过:“不过本宫倒是?很好奇,大人原本觉得会是?什么人做的?”她明知故问的笑着?,呵气如兰,“您心中想着?那人,是?谁呢?”
宴云笺又看?向?雪人。
当雪人进入视线,仿佛世间只剩下?它,知道对方没怀好意,却还是?恍惚轻道:“让我?想起我?的妻子?。”
苍白易碎,话像是?说给自己听。
“但据本宫所知,大人应当还未婚娶,哪有妻子??”
凤拨云微微歪头,如同天真无知少女:“啊…本宫记起来了,大人虽没有妻子?,但是?曾经?办过成亲礼,险些礼成。”
“原来是?曾经?与你拜堂的姜重山之女,也不知此?时此?刻,她在地下?闭上眼睛没有?”
宴云笺没有应她讽刺之语,直视她,猝不及防低语了句:“敢问娘娘,这雪人是?她堆的么。”
凤拨云大笑道:“宴大人莫不是?失心疯吧?真是?这真是?本宫生平听闻最荒唐的笑话,姜重山的女儿,在本宫的宫中堆雪人?”
似乎宴云笺的问话真的很好笑,她花瓣般的嘴唇妩媚弯起,眼角眉梢都是?冷然笑意:
“姜重山一家都被五马分尸了!本宫留他?的女儿在这堆雪人做什么?就算他?女儿落在本宫手?里,本宫善心大发将她全须全尾送去见父母已经?是?仁慈。真活着?在我?这,把她剥皮抽筋,施遍酷刑,才算出了姜重山对我?北胡践踏的恶气!”
这话说的毫不留情极其残忍,果然宴云笺的目色变得寒凉,凤拨云满不在乎地漠然道:“大人不必觉得本宫说话难听,比起大人在自己大婚之日的所作所为,本宫这点皮毛手?段,在大人面前也只能甘拜下?风啊。”
宴云笺目光下?至,片刻后抬眸。
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像是?拼凑好自己碎成齑粉的骨肉囫囵堆搭,套上易碎的外壳。看?上去,总归有些常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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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说的是?,今日冒犯之处,实在抱歉。”他?声线低哑得很,内里有血气磨着?。
“请娘娘……莫与在下?计较,您可愿告知姜姑娘的下?落么?”
凤拨云抚了抚衣袖,漫不经?心:“大人有颗七巧玲珑心,识人断物举世无双,不如大人猜一猜,本宫今日可会告知你?”
宴云笺沉默下?来。
“你果然是?真聪明。”
“不敢承贵妃娘娘夸赞,在下?惭愧。”
凤拨云似笑非笑:“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本宫与大人没什么私交,日前更是?逼迫大人自毁容貌,得罪了您,但实际上,本宫心里是?很想与大人结交的——今日想卖大人一个人情,事情谈得拢了,才敢将大人所求和盘托出。”
“毕竟,来日我?将大人想要的答案告知后,手?中就再无威胁利器,届时盼着?咱们之间几分情面,大人不会对本宫反咬一口。”
宴云笺面色浅淡:“在下?懂了。娘娘大改往日之风,今日一见,知您已是?皇城新?主,在下?斗胆移步内室详谈。”
落座,上茶,凤拨云削葱般的手?指拨弄茶盖,侧头看?一眼坐在下?首的男子?。
真端直如青松白鹤,若这么看?,竟恍然觉他?有一身潇潇君子?骨。
凤拨云便笑了:“其实大人今日肯来,本宫心中十分欢喜。昔日你我?皆为君下?臣,如今亲自对垒,只看?棋局由谁握在手?中了。”
宴云笺声音平静:“在下?从未想过与娘娘对垒相争,娘娘曾有意与在下?结援为友,在下?在前朝谋动,从未插手?后宫,原以为,娘娘当懂在下?的心意。”
凤拨云一手?托着?下?巴,美目一转,漫不经?心的凌厉:
“这话的意思是?,眼下?本宫把握的皇城,是?你让给本宫的?”
“不敢。”
“呵……宴云笺,你我?如今坐在这儿,身上都套着?一层令人作呕的身份,好没意思。赵时瓒已经?站都已经?站不起来了,我?们还守着?臣子?和宫妃的身份做什么?不如我?们都明明白白的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视我?为北胡四公主,我?待你为大昭遗皇子?,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好好说说话可成?”
宴云笺道:“公主殿下?既然这么爽快,直接亮明底牌便可。在下?掂过斤两,交易能成,自当奉上筹码。”
凤拨云懒散靠在椅背上,想了片刻:“我?看?的出来,只要你想,你可以动一动和我?同样?的心思。只是?对上我?,难免要耗去心力——而相比之下?,你的力气还要用来为家国正名,为姜重山洗冤,所以你没有把手?伸的这么长。”
“当然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凤拨云轻轻拍了拍椅子?的扶手?,“你对上面那张椅子?并?没什么兴趣,我?说的可对?”
宴云笺道:“公主殿下?鸿鹄之志,那些于我?而言,却如浮云无意。”
凤拨云目光盯在宴云笺身上。
他?说这话,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特别。
但会叫人禁不住相信,这是?此?刻,这权倾朝野的人真心之言。
凤拨云目光微转,缓声道:“宴云笺,虽然到?目前为止,你的所有举止都让我?觉得你的确不稀罕成为天下?之主,可你素善伪装,我?不会全信。”
“而且,我?心中清楚,你也并?非全然信我?。”
宴云笺双眸静垂。
“因为我?与姜重山有仇。你会担忧,如果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