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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能有什么交换条件,”司棠露出了一个颇具嘲讽意味的笑容,“自然是答应鬼剑渡厄将它放出,让它能重获自由。”
这位司氏家主,再次用手托起了下巴,显得漫不经心:“可惜呀,陛下并未兑现她的承诺,毕竟将鬼剑渡厄放出后,它会迅速入侵地脉,汲取万里灵脉,咱们的十四州也将以神都为中心溃烂腐败。”
“那把剑当真有这么大的威力?”芳久凌显得有些吃惊。
“那是自然,”司棠对于芳久凌的质疑显得有些不满,“它是由尘世间的邪气炼制而成的,只要世间之人尚有贪嗔痴,它能发挥出的能力就会越强。”
她道:“我就问一句,在座几位,谁敢保证自己心底没有阴暗面?”
众人皆沉默了。
司棠冷笑:“鬼剑渡厄便是脱身于这份阴暗,且炼制出它的这种阴暗,并没有时间的限制,灵铸在炼制它时,取的是过去和未来的所有尘世邪气,因此这把剑本身就处于绝对的动态,过去的消耗殆尽了,它便可以从未来汲取,人间若是生灵涂炭,它的能力甚至会随之变得更强。”
司家的独门秘技是寒风锤法,这种锤法其实并不是主要用来打斗的,它是一种特殊的炼器方式,因此司家的很多族人都跑去了锻灵山庄游历,而司棠这个家主,其实也算是个炼器师,她对于鬼剑渡厄,这把由第一炼器师、锻灵山庄开山祖师灵铸锻造而出的第一把剑,自是有自己的见解的。
司棠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云黛手边的剑上,她笑道:“鬼剑渡厄的能力可绝不比神剑醉流鸢差,小云道友,你应该最能明白我这句话的分量。”
云黛的确能明白,她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事实上,像神剑醉流鸢和鬼剑渡厄这种本身有灵的宝剑,最强的状态其实就是无主的时候,所以其实即使是前世的云黛,也从未将醉流鸢发挥出它最强的实力。
司棠道:“炼器师在锻造宝剑时,为了防止宝剑背叛持剑人,都是会在剑上加上诸多限制的,包括小云道友手中这把神剑醉流鸢,它身上也有着许许多多的限制。”
“但灵铸在锻造鬼剑渡厄时,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炼制出这世间最强大的宝剑,所以她未给它设任何限制,这也让鬼剑渡厄成长成了如今这无法无天的状态……”
司棠笑道:“不过好在,叶氏的建国先祖的确很强,她用特殊的方式将鬼剑渡厄镇压在了皇城之中,只要阵法不被打开,那把剑就闹不出什么水花来。”
“说起来,”司棠突然看向了云黛,“其实鬼剑渡厄也不是完全无法压制。”
云黛知道司棠要说什么,果然,这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大的女童便道:“鬼剑渡厄不会臣服于任何人,唯有剑主能够令它俯首称臣,因为不管它多厉害,它也只是一把剑,剑主天生会受万剑朝拜,即使是鬼剑渡厄,也会甘愿俯首称臣。”
她饶有兴趣道:“所以……其实若是哪天,鬼剑渡厄失控了,小云道友若是直接将它认为自己的本命剑,也能避免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也算是一大壮举了。”
云黛却只是垂眸看向身旁的剑,将手掌轻压在了那遍布着龙鳞的剑鞘上,轻声道:“我已经有本命剑了。”
司棠无所谓道:“鬼剑渡厄不比醉流鸢差,甚至于它因不受到任何限制,你若舍弃了醉流鸢,认它为本命剑,它能发挥出更强的实力。”
云黛蹙眉,司棠的话对她而言其实有些冒犯。
芳久凌连忙道:“司前辈,我们剑修不会随便换本命剑的,您没听说过一个词吗……‘剑毁人亡’。”
“除非本命剑毁坏,否则剑修不会轻易更换本命剑,但本命剑毁坏,持剑之人大抵也活不长了,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哦?是吗?”司棠显得有些不解,她很是知错能改地想云黛道歉道:“我的确不知这个说法,还请小云道友勿怪……”
“我还道剑修都是追求更强的实力,不会有这么多顾及,而且我以为剑主既受万剑朝拜,便可同时收许多把本命剑,更加不会受到这种限制……”
云黛叹了口气,她知晓司棠没有恶意,但这个话题冒犯到的可不仅是她,也会让听到的斩月心中难受,于是她道:“前辈还是继续说说青渊帝的事吧。”
“对对对,”司棠点头,“咱们的陛下得了鬼剑渡厄的恩,却并未如期帮鬼剑脱离阵法,鬼剑又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司棠语气中的嘲讽之意更浓:“她既然敢与鬼做交易,自然就该承受后果。”
她道:“陛下的根骨本就是从鬼剑渡厄那换来的,随着她修为的提升,鬼剑渡厄能覆盖的范围便越小,她若是离开那把剑太远,她的一身修为都会随着她的根骨一同消失,她也会变得如废人一般。”
“而如今已是圣尊的陛下,她的活动范围自然也被彻底局限在了皇城内……她无法离开皇城,是因为她根本不敢离开。”
第176章 叶兮颜来了
司棠对于鬼剑渡厄的描述让云黛有些若有所思。
青渊帝的致命弱点应当就是这把鬼剑了, 可是就连司棠都知晓这个弱点,就说明青渊帝并不害怕有人想通过这个来对付她,或者说, 即使有人想从鬼剑入手, 鬼剑也不是那么好掌控的。
云黛一直知道青渊帝的天人五衰就是这个她永远都无法离开神都的限制,只是没想到, 这限制的具体的原因竟是这个……
如此看来的话, 若是青渊帝真的将潜麟功修成了,也许这个弱点就真的可以被克服。
潜麟功会将她的身体变成那种古怪的黑色液体,她只需要将心脏留于神都皇城中, 留在鬼剑渡厄身旁, 就算得上是她的本体没有离开神都了, 且以鬼剑渡厄的诡异程度,即使有人想对她留在神都皇城的心脏不利,也绝不是容易的事。
不过云黛又产生了另一个想法, 既然剑主能压制鬼剑渡厄,那她若是真将那把剑拔出来了,青渊帝是否会受到致命的影响?
虽说云黛本身并不打算有第二把本命剑, 但青渊帝却并不知晓她这个想法,她如今又光明正大地要在这次莲灯节上祭剑……她就不怕自己趁机做些什么吗?
还是说,这也是青渊帝计划中的一部分, 这次所谓的祭剑, 本身也只是一个充满了陷阱的鱼饵,只待猎物上钩, 她就可以迅速收网, 解决掉她所有的顾虑了。
云黛的神情有些凝重,因为到现在为止她都没能想明白, 青渊帝真正想做的,到底是什么。
“好了好了!”司棠突然一拍巴掌,“今日的正事就谈到这里吧!咱们既然来的是环音阁,不找点乐子怎么行!”
她说着还期待地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