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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见到太宰。
因为她是被偏爱的呢。
或许是因为她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也可能是太宰治掺杂了那么些许自己的私心。
那天过后,他不再每天都把阿铃放在那家店了。
他开始自己带着她一起。
工作也好,出去玩也好,就连自杀,都要拉着她。
将两个半死不活的人从水里捞上来后,中原中也直接踹了太宰治一脚,赭发少年的眼神冰冷无比,带着隐隐的怒气。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能不能别拉着别人去死!?”
他指着满身湿漉漉,呆坐在地上的少女:“你看她像是自愿的吗?”
说到底,她根本就没有意识。
太宰治躺在那里,被呛到后一直在咳嗽,听到他的话,突然发出了低低的笑声,带着一股令人感到心慌的疯狂。
“我说啊……”
他刚开口,一旁的少女像是突然有了灵魂似的,扑过来抱住了他。
太宰嘴角的弧度骤然僵住。
阿铃摸了摸他还在滴水的头发,语气很温柔。
“太宰,你在难过吗?不要不开心了。”她顺着他的肩膀一路往下,最后握住他的手,无比珍视,“有水,嗯,肯定是太宰又入水了,没关系,我来救你啦。”
在场的另一个人也沉默了。
他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二人,什么都没再说,转身离去。
两个湿漉漉的人一起回了家。
阿铃回家后很快就又失去意识了,她的头发也才擦了一半,后面,由太宰治接手了。
他蹲在地上,看着掌心白色浴巾包裹下的黑色长发,想起初次见面时,那一抹纯粹的白。
……真难啊。
“阿铃,你说……我来当新的首领怎么样?这样,你会……”
——不会开心的。
捆绑她的,从来就只有太宰治这个人。
因为太宰治选择留在黑手党,所以哪怕被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她也没有对森先生出手。
只因那是太宰治的上司。
她会被森先生束缚,自始至终,都只是因为,他在这里。
……他比谁都清楚。
比起森先生,阿铃最应该讨厌的人,是他才对。
他看到了她周围每一根用来囚禁她的丝线,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他的名字,而那个名字的主人,却没有选择带着她一起离开。
阿铃的生日,在她一无所知的情况地度过。
那天,她没能恢复清醒的状态。
即使如此,太宰治还是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和她在一起待了一整天。
他们一起窝在沙发上,吃着薯片,看了一部极其狗血的爱情剧。
时间转瞬即逝。
夏天的时候,太宰治十八岁了。
他成为了黑手党的干部,又捡了一个小孩,人也更加忙碌了。
不过,他偶尔也还是会把她带在身边,当着一堆部下的面,对沉默不语的少女抱怨自己工作的辛苦,抱怨自己心情不好她却不哄自己,还任性的拉着她陪自己玩游戏。
可不管做什么,都只是他一人的独角戏。
站在二人身后的黑手党成员,全都默契地对此视而不见。
阿铃逐渐对自己当下的状态感到麻木和痛苦,似乎总有一道莫名的声音,在内心蛊惑着她,问她怎么还不使用异能力。
心里的声音说:“只要使用我,一切都会变好的。”
可身边的太宰说:“找到迷路的阿铃了,跟我回去吧!”
于是,她便会下意识地,跟着他,被他牵着往前走。
每当这个时候,那道声音就会消失不见。
阿铃讨厌听到太宰以外的声音。
所以,就连睡觉,她都要跑到对方的房间里,靠在他的身旁。
好痛苦,好痛苦。
请安静下来吧。
太宰治越来越忙碌了,他去歼灭敌人时从来不会带上她,或许是担心她受伤。
每当这个时候,阿铃缩在孩子堆里,听着心里不知谁的声音,都会觉得时间异常地难熬。
“孩子们要死掉了哦,真的不使用我吗?”
某个瞬间,她听到了这样的话语。
接着,耳鸣声漫长无止境,脑袋一片空白。
那耳鸣声停止,世界又恢复安静后,阿铃睁开眼睛,看到的依旧是无止境的黑暗。
身边是孩子们的哭声。
“姐姐醒了,太好了!”
“吓死我了,铃姐姐……你没事就好。”
“我,我现在就去叫太宰和织田作!”
急匆匆的脚步声很快归于平静,阿铃躺在那里,对当下一片茫然。
她扶着床试图坐起来,有人伸手扶住了她。
“姐姐,小心点,你手臂擦伤了。”咲乐十分担心地说,“有坏人来抓我们,姐姐保护我们了,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这么一说,她倒是觉得手臂隐隐作痛。
门外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坐在她身侧的人,衣服甚至落下了一阵风。
“阿铃~”
太宰治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有些黏腻。
阿铃眨着眼睛,即使什么都看不到,还是朝他伸出手。
“太宰,抱抱我。”
“好哦。”
窝在温暖的怀抱里,他的手摸她脑袋的动作格外轻:“阿铃好棒,这次很快就醒来了。”
“嗯,因为只救了大家。”
没有无休止的,救许多人。
一旁的咲乐用双手捂着眼睛,却透过手指缝隙瞪大眼睛看着二人的亲密举动。
原,原来太宰哥哥和姐姐真的是,情侣吗!?
阿铃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她敏锐的嗅到了太宰治衣服上的血腥气。
“太宰,你受伤了吗?”
“是别人受伤了。”太宰说。
“……哦。”那她就没兴趣知道了。
“来看一看阿铃,我就要去找织田作了。”太宰的口吻可怜巴巴的,仿佛要走掉的人不是他,而是对方。
“没关系。”阿铃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他的,“我会等你们的。”
“嗯,要好好休息。”
“好!”
太宰治要离开,阿铃就又躺下了,她累了。
临走前,少年俯身给她掖了掖被角,最后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后知后觉。
在他离开后不久,阿铃久违地感受到了,像是自己被遗弃的恐慌。
她慌乱的在病房里摸索自己的手机,最后还是咲乐跑出去借用了护士小姐的。
“姐姐,你要给太宰哥哥打电话吗?”咲乐看着这个盲人应该无法使用的手机,体贴地说,“你说号码,我给你打吧。”
“嗯,谢谢你。”
电话很快拨通了,但是无人接听。
阿铃内心的恐慌更加明显了,她又让咲乐帮自己打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