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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是非常短暂的人生,却满满当当的,都是那个人的身影。
精彩得过分。
‘只要太宰在,我就什么都不怕啦。’
梦里小小的女孩子牵着他的手,天真又烂漫。
可是……
梦里纤瘦的黑发少年,看她的眼神是那么冰冷,沉郁,死寂到没有半分身为人的色彩。
——好可怕的梦境。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太宰先生,应该是不论何时都微笑着,目光温和,哪怕是她搞砸了工作,也会耐心告诉她哪里没做好,然后为她收拾烂摊子的人。
是会在她连30分都考不到时,依旧会夸奖她的努力,在夜晚为她补习的人。
他还会像任性的小孩子那样赖床,会拉着她的手声音柔软的撒娇,会贴过来蹭她的脸颊,黏人得不行。
他不应该是梦境里,那个在她没有勇气开枪时,用枪抵着她脑袋让她选择是杀人还是被杀的人。
铃夏不喜欢这样。
好难过,难过到快要死掉了。
她不想要做这个梦。
铃夏在梦境里哭了起来,周围是快要将她吞噬掉的黑暗,密密麻麻,一缕风也吹不到。
突然。
黑暗的世界里亮起了一缕奇特的光,像是蓝色,又裹了点浅淡的紫,荆棘藤缠绕在一起,在什么都看不到的黑暗地面上,点起光,开出了漂亮的莲花。
开着花的藤蔓向外延伸,缠上她的脚踝,明明是在梦境里,却很清晰地感受到了触感。
绿色的藤枝缠着她的手臂来到她的肩膀处,一朵花苞就冒头在她的耳边,花叶的边缘是浅淡的粉色,铃夏好奇地用手碰了碰,那朵花就这样怦的一下盛开,飘向她的耳垂。
与此同时,她眼前漆黑的景色不复存在,微风从四面八方吹来,飞舞的花瓣在她眼前飘飘摇摇,花香味浓郁到有些过剩。
她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天花板。
“阿铃,你醒了。”
太宰治松了口气,劫后余生一般。
“身体怎么样?”
太宰又关切地询问。
铃夏望着那块深棕色的天花板,呆愣愣的,眼睛半天都没眨一下。
也没回答太宰的问题。
过了半分钟,她才终于有所动作,从床上坐起来。
“阿铃?”
太宰刚一开口,呆坐在那里的女孩就猛地扑过来抱住他,接着,像是情绪压抑到极致终于找到宣泄口,放肆大哭了起来。
太宰的手悬空在她背后几秒钟才落下,轻轻抚过她的背。
她哭得好伤心。
铃夏哭了很久很久,途中,太宰治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没有嫌弃她太吵,也没有关心她的情绪,只是那么安静地陪伴着她。
直到她哭够了,逐渐平复好心情停下来,他才适时地开口:“发生了什么事吗?让阿铃这么难过,一定是很严重的事情吧。”
“……”不知道。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悲伤到停不下来,铃夏一丁点都想不出来。
她从太宰怀里退出来,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什么都没有。
她恍惚地抬起手,拭去自己脸颊的液体,神色呈现出了近乎空白的状态。
“我回答不出来。”
铃夏的语气充满了迷茫:“好像做了梦,但是,睁开眼的那个瞬间,关于梦的内容就完全消失了,发生了什么呢?我梦到什么了呢?我完全想不起来……”
“虽然想不起来,但是……”她停顿了下,不自觉带上了悲伤的情绪,“那似乎是个很令人难过的梦,肯定和太宰有关。即使我也想不起来了,但是,大概……就是这样的梦。”
因为做了有关太宰的,令人抑制不住悲伤的梦,所以在醒来那一刻,突然无比迫切想要他的拥抱,不然的话,那股强烈的压抑感,会把她压垮的。
哭了一会,她感觉自己心里的那份情绪被冲淡了好多。
平静下来,铃夏发觉自己视线里的颜色不对劲。
她脸颊两侧垂落下来的头发……是白色。
“太,太宰先生!”上一秒还眼泪决堤的人,下个瞬间又是不同的情况,“发生了什么?我,我怎么好像褪色了啊?”
铃夏惊恐地看着太宰。
太宰:“……”
话题转变得太快,他还沉浸在关于她梦境的情绪里没缓过来,就被这句话给问住了。
他看着她纯白的长发,还有宛若白玉般色泽明亮的眼眸,“褪色”这个说法,倒也没错。
“阿铃没有注意到,还多了别的东西吗?”
“别的东西?”
铃夏低头打量自己,唔,没变呀,还是早上出门时的衣服,她又转头去看房间,也是这时,她听到了一阵清脆的,叮叮当当,类似于风铃,又像是玉器碰撞的声音。
她顺着声音来源摸上自己的耳垂,摸到一个耳坠。
有点像是羽毛的菱形,却又是很冰冷锋锐的触感,仿佛能划伤她的手。
“这是什么?”
感觉不太像是太宰先生会送她的礼物。
“阿铃还记得自己昏迷前看到的那位小姐吗?”太宰继续询问。
差点忘记这件事了。
“那位紫色头发,还戴着眼罩的小姐……这个耳坠,和她有关吗?”
铃夏还记得自己昏迷前,听到的称呼。
她叫她“铃”。
太宰轻轻地嗯了声,神色颇为认真:“这是那位小姐暂时借用给你的,因为是重要的东西,不可以赠送。”
“借用?”铃夏更懵了,“只是一个耳坠?”
她倒不是想问别人要东西,主要是,借用耳坠这个说法,感觉……好奇怪。
“严格来说,这是很危险的东西。”似乎是怕她不够重视这件事,太宰又叮嘱了一句,“所以,阿铃也不要想着据为己有哦,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我当然不会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啊,太宰你在说什么呢!”铃夏不满地瞪他。
“我知道啦,只是一个说法而已,想要和阿铃说明这个确实很危险。”太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熟练地给她顺毛。
“简而言之就是,它会自己选择主人,如果阿铃被拒绝了,可能会像这样连借用都用不了,所以阿铃不可以产生什么不好的念头。”
听起来很扯,但铃夏认真了。
她眼里的光都不一样了。
“是真的吗?这个耳坠好酷啊!像石中剑一样!”
等等。
“太宰你说是那位小姐借用给我的,她为什么要借给我啊?”
她又不需要这玩意?难道说,是这个耳坠让她褪色的?
“就是这个,阿铃终于注意到最关键的部分了!”太宰很欣慰地为她鼓掌。
“那太宰告诉我嘛~”铃夏伸手去拉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