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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秦家父子的战绩。
“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这秦家二公子当真是继承了国公爷的本事,才头一回上战场,便有如此战绩,当真是将帅之才!”
“那可不,带着五千人能攻进高丽奴国都,擒住了人家国君,真他娘的解气!”
一个看着文弱清秀的士子提到这事,想必是太过兴奋,直接说了句粗话,神色振奋。
正巧宁姝这时掀开车帘,正对上那士子,对方瞬间涨红了脸,深为自己在佳人面前说出了粗俗之语而羞愧。
宁姝倒是没放在心上,让莺声去买了些茶水,便继续赶路了。
关于此次战役的过程,宁姝这一路听得不算少,纵使是她没有刻意去打听,沿途的游人旅客也能让这些消息传入她的耳朵。
据说本是高句丽求和,两国都和谈了,国公爷大军也拔营而去了,那狼子野心的高句丽竟背信弃义,带着剩下的二十万大军追击而来,还特地选在大历军队夜半子时,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
不过这酩酊大醉也是装出来的,因为留了个心眼,自从营州拔营后,三军都用水替换了酒,醉态也不过是装出来的。
索性鱼儿上了钩,高句丽不管不顾地追了上去,但被早有谋划的英国公四面围剿,打了个措手不及。
残兵本想着逃回都城,但转头就得知国都已经沦陷在大历军队的铁蹄下,他们的君主也被生擒了,绝望之下,纷纷降了。
而那强攻进高句丽国都的五千精锐,正是初出茅庐的秦琅带队,以一往无前的锐意胜了高句丽的两万禁军守卫。
到底是大意了,为了能卸去大历这个强有力的臂膀,高句丽几乎掏空了家底,只剩下两万禁军守卫都城,正在高句丽王公勋贵乃至君主都在期待捷报时,突闻大历军踏破城门,不知人数下,军心涣散,自乱阵脚,已有的人数优势也被断送了个干净,被大历五千精锐尽数击破,皇族尽数被俘。
最终,此次战役以国君身死,政权易主,国力大衰,完完全全成为大历的附属国而落幕。
“倒是有几分能耐。”
将战事的来龙去脉听了,宁姝在心里暗自嘟囔了一句。
将近十来天的赶路,宁姝一行也顺顺当当到了蒲州,只要越过这蒲州,便是盛京城。
宁姝本以为,就差这一段路了,应当顺顺当当的才对,不想竟出了岔子,遇到了山匪。
彼时宁姝还在车里下小憩,察觉到马车停下周围不时有呼呼喝喝的嘈杂声,便知事情不好了。
两个丫头见她行了,满眼担忧的凑过来。
“这是怎么了?”
刚醒,脑子都是昏沉的,宁姝尚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要探头出去看。
莺声连忙紧张兮兮地拉住了她。
“姑娘别看,是山匪!”
闻言,宁姝心目中一紧,只悄咪咪掀开车帘一角看了一眼外头,隐约瞧见前面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影,再不敢探头了,只脸色凝重地悄声问道:“这里怎么会有山匪,还这么多,当地明府都不管的吗?”
如今清平盛世,贼匪隔几年就被清剿一次,几乎都看不到影子,不想今日叫她碰上了,当真是倒霉。
虽说爹爹给她配了不少护卫,但终究不是行军打仗,撑死也没有过百,毕竟谁能想到会碰上这么一大堆贼匪。
若是硬拼,怎么也得流血牺牲,都是活生生的人命,甚至有些她还能记得名字,宁姝还是有些不忍的。
不如破财消灾了,宁姝这般想。
于是乎,趁着聂家兄弟与贼匪周旋时,她掀开车窗帘子一角,对着最近的护卫勾了勾手,示意其过来。
“告诉聂护卫,贼匪要银子便给他,权当破财消灾。”
护卫一听,心中知晓姑娘是为着他们考虑,不由感动。
若是他们拼了性命也不是不可以与之一战,但那样的话,伤亡过大啊。
宁姝也是念着这一点,才只能出此下策。
虽然将身上财物交出有些憋屈,但只是一时的,待逃出生天,宁姝到了家便将这事告诉爹爹和爷爷,求陛下出兵蒲州,将这些贼匪一网打尽,再将她的银钱都抢回来!
然这一切想得倒是挺好,贼匪却变本加厉,提出了个更过分得要求。
“钱财留下,美人也要留下,别当老子眼瞎,那马车上头又是珠玉又是香囊的,一看就是姑娘家乘坐的,把你们姑娘也留下,老子便放你们过去,不然,都留在这吧!”
这帮贼匪之所以敢这样嚣张,是因为觉得眼前这只肥羊只是个普通富户家的,这样的以前也不是没有劫过,都被他们得手了。
想起山上那些庸俗被他们玩腻味的村妇,贼匪头子便觉得今日运气好,碰上个娇滴滴千金小姐的车驾,冒一次险也是值得的。
然此话一出,宁家这边都怒了。
“大胆贼匪,我们姑娘也是你们这群腌臜东西敢想的!”
贼匪愈发兴奋了,更觉得车驾里面是位千娇百媚的美人了。
聂家兄弟退回至车驾旁,小声对着车窗道:“待会小人替姑娘挡住贼匪,姑娘只管掉头走,马车脚程快,贼匪定然追不上,往蒲州明府去!”
“好,你们一定要小心。”
宁姝虽心里担忧家仆,但知道自己在这只是个累赘,不走她兴许真的会被抓去当压寨夫人,干脆利落地应了,待到两边拼杀在一起,赶紧命车夫掉头回去。
做了宁家七八年车夫,也是头一次遇见这种险境,害怕得马鞭都要握不住了,死命往马身上抽,带着一路烟尘远驰而去。
贼匪见状,怒不可遏地想要追上去,但被一大群护卫拦着,只能气得双眼发红地与宁家护卫缠斗起来……
……
而就在十几里外的蒲州与慈州交界处,乌泱泱的军队正驻扎在此地歇息,看旌旗,正是出征归来的大历军,他们的将军也正在跟小将军坐在一处,不知说着什么。
依着惯例出去探查的斥候回来,带回了一个与平日不同的消息。
“将军,属下发现,十几里外的蒲州地界有山匪作乱,似乎是要朝着一队瞧着像富户的人家下手,要不要……”
虽然他们心里觉得自然是要出兵的,但一切还得请示将军做主。
“袁将军,你带些人马过去,顺便将那些贼匪给解决了……”
对这些久经沙场的将士来说,剿匪都是小事,不值得犯难,接到了将军的命令,麻利地点了些兵将就走了。
火堆之上,正烤着一只金黄油亮的山鸡,一身甲胄的少年正神色专注着地磨着手里快要成型的剔透琥珀……
琥珀在日头下晶莹剔透,散发着一股油润的金黄色,其中没有什么繁复精美的东西,只一朵洁白如雪的小花,若是有营州本地的将士在此,定然能认出这是他们山中的天女花。
此刻的秦琅旁若无人一般,继续用工具打磨着这枚琥珀石,眼看着即将圆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