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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去看秦琅身侧那个碧色衣裙,容貌清丽柔婉的姑娘。
然宁姝根本懒得去理会,也不知晓元弛什么反应,就算是知道,宁姝也不会施舍他一个好脸。
只是……
“他什么时候成的婚,怎么我一点没听到风声?”
心中好奇,揪了一下秦璎,宁姝问了句。
还没等秦璎为其解惑,秦琅便逮住了机会幸灾乐祸道:“就是你回了扬州的那会,贺兰贵妃火速安排了他迎娶王将军的爱女,也就八月的时候,故而你不知。”
“原来如此。”
宁姝嘀咕了一句,又小声加了句:“最好别再来烦我……”
宁姝这一声很低,旁人也许听不清,但对于自小习武,耳聪目明的秦琅来说自是没有错过的。
他顺势又剥了个虾子给宁姝,话语带着几分像是保证一般道:“我决不让他来烦你。”
看着碗里的虾子,宁姝直叹防不住这厮。
而元弛那边,紧盯了心心念念的姑娘好半晌,不仅没得来一个回应,还看到人家和自己最讨厌的秦二笑语嫣然,甚至还接受了秦二给她剥虾!
眸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森冷,元弛微微勾起了唇角,将滔天怒意忍了下来。
不能急躁。
想起母妃的告诫,元弛平复住了心神。
“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扰表弟表妹们雅兴了。”
面上笑意越来越淡,元弛扭头回了舱里,看见刚迎娶不久的新婚妻子正一脸忧愁地看着他。
元弛心下一跳,但面上倒是没留把柄,笑吟吟道:“怎么了芸儿,是下人哪里伺候的不好吗?”
刚当了三皇子妃的王芸面色有些不好,纵使听了些闲言碎语,心里面有些猜测,但也不敢直接质问自己的夫婿,只能眸色含着忧愁试探道:“我听说,夫君在娶我之前十分中意那个宁家姑娘,我并不是霸道阻拦夫君的意思,只想知道夫君的心意,是否真有要纳宁家姑娘的意思,若是如此,我也好、也好提前……”
话没说完,就被元弛反应迅速地打断了。
“别胡说,我没有那个意思,芸儿从哪听到的风言风语,快快忘了去!”
正是节骨眼上,元弛自不会让王家这边发生什么乱子,看到王芸起了疑窦,连忙辩解。
王芸看着丈夫这副干脆否决的模样,还是有些疑心道:“可有人说你待宁家姑娘多有亲近……”
她虽出身将门,却不是虎女,加上娘亲早产,她身子不太好,变成了一副病西施模样。
父亲本不欲将她嫁往天家,是她一眼相中了三皇子,少女怀春,忧思不断,父亲与母亲心疼,便也就允了这场婚事。
“那是为了气气秦家二郎的,你知道的,我和秦二郎不对付,那宁家姑娘恰好又是他喜欢的姑娘,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痛点,可不得好好气气他?”
也不枉费元弛绞尽脑汁,最后想出了这个完美的理由。
果然,王芸听了这套说辞,面上不再忧愁,又扬起了温暖的笑,让刚刚才扯了谎的元弛也少见地心虚了一阵。
像是在安抚自己一般,元弛抚了抚妻子柔顺的黑发,不再言语。
……
送走了三皇子的画舫,宁姝一行人也欢畅结束,在画舫上歇息玩闹了大约一个时辰,便让船渐渐靠岸了。
秦琅尚有些舍不得结束,恨不得这场烤肉宴持续到天荒地老。
但世事哪能如他意,看着妹妹们伴着人下船,秦琅意兴阑珊地走下去。
突然,他目光一凛,看见了正匆匆向着这边走来的许知安,那个对他情路来说威胁最大的校书郎。
许知安明显是冲着宁姝去的,但什么身份都没有的他根本没有立场去阻拦人家。
看着喊他一同回去的弟妹,秦琅强忍着心焦,淡声道:“你们先回吧,我待会一人回。”
不明所以的秦璋还想说些什么,就被看穿了一切的几个姐姐拉走了,独剩下秦琅一人在树后偷窥着。
岸边,宁姝眸色讶然地看着匆匆赶来的许知安,笑吟吟道:“是许公子啊,这么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深秋的天,许知安额上甚至还沁出了汗,任谁来看都能看出来。
许知安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宁姝去了哪的,特地跑过来蹲守,看见人从画舫上下来了便急匆匆跑过来,难免失态。
他抹了一把额上的薄汗,看着面前巧笑嫣然的姑娘,心里一鼓作气道:“在下今日寻姑娘,是想问问姑娘,是否愿意嫁于在下……”
在腹中演练了无数次,但真正说出来,许知安才知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言罢,他心神忐忑地看着眼前的少女,期待对方能给他一个令他振奋的回应。
然宁姝只是淡笑了一声,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听到许知安过来表明心迹,宁姝不算太意外,只是
觉得有些突然。
很奇怪,她也并没有预料之中的欣喜,而是满心平和。
“许公子的心意我知晓了,但不知令堂可知你的心思,又可愿全了你的心思?”
许知安笑意僵在脸上,有些不敢看宁姝。
宁姝一向不喜欢兜圈子,继续道:“我如今在盛京,自然也听到了你家的风声,令堂似乎不大中意我,且要让你和令堂娘家侄女做妇,如果你真要娶我,便要扫清障碍才是,而不是这般跑来问我同不同意。”
“我同意了又怎么样,让我这个未出阁的姑娘跟你一起向令堂分辩吗?我虽对你印象不错,但还没到这种程度,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宁姝嘴角始终含着笑意,像是在说什么开心事,而许知安正巧背对着秦琅,致使他丝毫没有窥得许知安的神态,不禁有些焦灼。
看了一会,两人似乎将话说完了,许知安站在原地不动,宁姝扭头便走开了。
秦琅掐准时机,赶紧将人拦在了江岸。
“你等等!”
莺声和燕语仍是一副护住的模样挡在宁姝面前,这让秦琅很是烦闷。
人人都不拦,就拦他,真不公平!
“又想干什么?”
宁姝觉得自己快要应付不了这个麻烦精了。
“许知安那小子刚刚同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对你献殷勤了?”
秦琅一想到许知安向着心上人献殷勤便觉得有天大的危机感。
家世不高,性子软和,待她服帖,那可是她最为属意的夫婿类型,叫秦琅怎么能不在意。
见这厮又有发癫的迹象,宁姝本草草用话打发了,但就在话将要出口时,宁姝有了个更好的主意。
“你们两先回车子那,我和秦二郎有些话要说。”
见自家姑娘都发话了,两个丫头不得不走开,但目光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边,生怕秦二公子又冲动下做了什么欺负姑娘。
秦琅见两个碍事的丫头走开,心绪也开阔了些。
让还没等他调整好心境与宁姝搭话,就被宁姝接下来的话砸得眼冒金星。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