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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惠崽还在哭,丑宝在地上听得着急,焦躁的开始原地打转。

眼看着小家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禅院理弯腰,手脚僵硬地把人抱进怀里。

落入熟悉的怀抱,小惠崽止住了哭,抽噎着往禅院理柔软的胸脯上蹭去,像是寻求安慰一般。

小家伙过分亲昵的动作对禅院理而言就像缠在身上的软刀子,束缚住手脚,只能由着他折腾。

今天的禅院理穿得是一件宽松的套头毛衣,小惠崽经过不断的努力都没能找到想要的口粮,撇撇嘴,委屈地往禅院理怀里拱了拱。

禅院理也知道这么抱着他不是个事儿,迈着不大利索的腿脚来到沙发边坐下,丑宝跟着她,同样爬上了沙发。

坐好后,禅院理想撩起衣服喂奶,没人在旁边帮她,一时间搞得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弄好了,小惠崽又不肯好好吃。

禅院理不懂,大概在开始喂母乳的第二天,小惠崽对吃奶就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总是吃一会儿停一会儿,磨磨蹭蹭在她怀里待将近一个小时。

虽然禅院理看不明白,禅院甚尔却一早看穿了小惠崽的心思,用禅院甚尔的理解解释就是:这小崽子跟禅院理玩心眼呢。

知道禅院理只会在白天喂母乳的时候抱他,这小崽子想多在她怀里待会儿,所以才会吃饭磨磨蹭蹭。

该说不说,哪怕刚出生的小惠崽没多少脑容量供他想东想西,也知道想要和妈妈贴贴只能抓住吃饭的时间。

这大概就是孩子在面对不靠谱老母亲时的本能反应。

禅院理给小惠崽喂奶的时候,丑宝好奇地凑过来,惠一边吃奶,一边夹起小眉毛表达对丑宝的不喜。

丑宝好像也知道小惠崽不喜欢它靠过来,老老实实趴在禅院理腿边,并不去触惠崽的霉头。

喂完奶,禅院理迫不及待地将小惠崽放回婴儿床,全然不顾小惠崽还抓着她胸口衣服的小手。

被放下的小惠崽撇嘴。

禅院理无情开口,“别哭,你长得本来就不好看。”

禅院理脸上不带一分感情,没了怀里的小惠崽,身体放松却笔直地站在原地,她打量着小惠崽,虽然比刚出生的两天好看了些,但依旧很丑。

依说她的孩子会好看,结果现实狠狠给了她一巴掌,惠长成这样,她实在没脸把他带去给依看。

房间里气氛诡异的安静,只能听到一点细微的摩擦地面的声响,是在身后爬行的丑宝。

看到丑宝,禅院理面容沉静地弯腰,一把捞起丑宝放进婴儿床,看着明显变得好看的小惠崽,禅院理笑了,像是常年冰封的河流消融掉表层的坚冰,流进人心底。

果然,好不好看是需要对比的。

老母亲是满意了,就是苦了还没能接受丑宝长相的惠崽又被吓到了。

禅院理:“……”

怎么又哭了?

她果然还是搞不来这孩子。

“禅院甚尔!”禅院理对着外面喊了一声,“你儿子又哭了!”

听见声音的禅院甚尔走进房间,见禅院理站在婴儿床旁,房间里还回荡着小惠崽魔性的哭嚎,他微怔,随及大步过来。

夫妻俩站到一处,禅院理示意禅院甚尔看他儿子,小惠崽哭得可怜,老父亲正色起来,掏出手机,点击,开始录像。

禅院理蹙眉,“你做什么?”

禅院甚尔气定神闲地开口,“没见过他哭得这么惨,记录一下,留给他长大看。”

禅院理本意是让禅院甚尔赶紧把孩子哄好,这会儿见他这么不当回事儿,也摸不清楚状况,毕竟惠崽一直是他在带,而且护士一直夸他。

面对完全不作为的夫妻俩,再看看哭得难受的惠崽,丑宝可急坏了,脑瓜子一转,张嘴吞了惠崽,房间瞬间安静。

禅院理:“……”

禅院甚尔一愣,合上手机,赶紧让丑宝把小惠崽吐出来。

小惠崽被吐出来,躺在禅院甚尔怀里的小家伙愣了下,随及哭得更伤心了,先前喝下去的奶水呛上来,吐了禅院甚尔一身。

禅院甚尔:“……”

丑宝眨眨眼,没想到小惠崽也会吐东西,误以为是同类的它爬到禅院甚尔肩头,好奇又小心的打量着。

经此一事,禅院甚尔让丑宝照顾小惠崽的心思算是彻底泡汤,他只能自己一个人看护着惠崽,这也就造成他根本没时间和精力去准备新年。

12月31日,旧一年的最后一天,新一年的前一天,一个似乎并不值得庆祝的日子。

当晚的饭桌上总共坐了四个人,分别是禅院甚尔、禅院理、五条悟和夏油杰。

在他们面前各自摆了一碗细细长长的荞麦面条,是岛国这天一贯的习俗,称年越しそば。

吃饭的时候,小惠崽因为没人照看,禅院甚尔干脆直接把他的婴儿床扛到了饭桌的旁边。

禅院甚尔坐在禅院理旁边,手肘支在桌子上托住下巴,皱着眉,看向五条悟和夏油杰的黑眸里透着不耐,“喂,这种时间来别人家里蹭饭,很烦啊。”

五条悟才不管禅院甚尔对他是什么样的态度,唆着碗里的荞麦面含糊不清的开口,“蹭了这么多顿,也不差这一顿了。”

“再说了,她不是都没赶人?”

咽下嘴里的面,五条悟指了指禅院甚尔身边慢吞吞吃饭的禅院理,满脸写着不要多管闲事。

突然被点名,早就有过无数次类似经历的禅院理心中没有半分意外,抬手将禅院甚尔面条往他跟前推了下,语气清冷,“吃饭。”

“都听夫人的。”

禅院甚尔乖巧吃饭,手去扶碗壁的时候,状似无意的抓住禅院理细嫩的手指,摩挲后,恋恋不舍的松开。

安排好禅院甚尔,禅院理将最后一口面吃干净,沉静的眼眸望向对面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漫不经心地开口,“今天为什么过来?”

五条悟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直接道,“也没什么,就是不想跟家里那群老迂腐一起。”

这样的理由出现在五条悟身上,禅院理并不意外,她将目光移向规矩守礼,基本不怎么会闹出幺蛾子的夏油杰。

她的视线没什么压迫感,却很难让人忽视,夏油杰知道她在等他一个解释,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和悟差不多吧,不太想回去,总感觉回去会给他们添麻烦。”

夏油杰全程都使用了代词,对于他口中的他们,自然是指他的父母。

夏油杰的母亲前两天给他来过电话,询问他新年回不回家,当时他借着五条家做挡箭牌委婉的拒绝了。

他的家人爱他吗?

夏油杰常常这么问自己。

或许是爱的,只是平凡的他们自始至终都在自我麻痹的辛苦劳作中向现实低头,说什么爱不爱呢。

那么,他爱他的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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