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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改变了主意,先前的邀请随时奏效。”

禅院理置若罔闻。

眼见两人谈完了,禅院甚尔第一时间迎上来,“一分半,超了三十秒。”

禅院理懒得理他,禅院甚尔不依不饶,“所以,多出来的三十秒夫人都和对方聊了些什么?”

禅院理抬头看他,到了嘴边的“无聊”二字在看清他的打扮时变成一句轻飘飘的“注意仪态。”

实在不怪禅院理嫌弃,禅院甚尔尽管身着剪裁得体的和服,但长久以来的穿衣习惯让他领口开得有些大,给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感觉。

她不否认他这别具特色的穿衣风格在一众死板的禅院族人中十分显眼,但太显眼的后果就是连累她跟着收获了各种各样的打量目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随着准备的各种餐食被端上桌,百日宴正式开始。

禅院理将惠崽放到专门为小家伙定制的座椅上,看着他不明所以的眨巴着眼睛盯着她瞧,轻声安抚,“乖一点。”

随着禅院直毘人上前,禅院理退后几步站回到禅院甚尔身边。

禅院直毘人身后的家仆手里端着朱红色印有禅院家徽的托盘,托盘上是同样的朱红色漆器餐具。

托盘上的饭菜包括红豆饭、清汤、鲷鱼、煮物以及梅干,除此之外,某个单独的小盘子上还摆放着乳白色的硬齿石,据说是专门从神社里寻回来的。

禅院理提前做过了解,饭菜中规中矩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在众人的注视下,禅院直毘人伸手取出包装上印有寿字的筷子,筷子带有白色木柳的图案,腕上刻有松鹤等图样,细节上刻画细腻。

百日宴的[初食]并不是真的要让孩子吃饭,禅院直毘人依照进食顺序用筷子触碰饭菜,然后点在惠崽的嘴唇上,这样也就算是吃过。

安安稳稳的进行到最后一环,禅院直毘人将筷子妥善的放回托盘中,他扭头看向众人,“各自落座吧。”

闻言,众人纷纷在位置上坐好,禅院理将惠崽抱回怀里,知道事情差不多到这里就该结束了,苦于不好直接离开,便跟在禅院甚尔身边坐到了餐桌上。

禅院家的餐桌上并没有禅院理想象中“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相反的,整个餐桌显得十分热闹,杂乱的攀谈声不绝于耳。

可能是心情不错,又或许是单纯有了喝酒的借口,禅院直毘人开了几瓶好酒,不用家仆帮忙,自己上手就把面前的酒杯满上,顺带的多倒了一杯递给身边的加茂长泽。

加茂长泽闻着杯中浓郁的酒香同样来了几分兴致,不怎么喝酒的人十分给面子的喝了好几杯。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安排的,禅院理旁边的位置坐着小胖子一家,而禅院甚尔那侧则是紧紧挨着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仿佛没看到禅院甚尔的冷脸,自顾自往他跟前递了一杯酒,“试试这个。”

禅院甚尔不为所动,用看脑残的眼神看向禅院直哉,“你这个人真的很会扫兴。”

“我以为甚尔你会喜欢这个呢。”禅院直哉说着,换了个姿势,随手将被禅院甚尔嫌弃的酒水泼到身后的家仆身上。

禅院甚尔无视禅院直哉刷存在感的举动,见禅院理兴致不高,抬手夹了看上去不错的饭菜放到她面前的盘子里,“吃吧,没必要饿着肚子。”

禅院理点头,抬手夹了一口菜,惠崽仰头瞧见她的动作,身子往前探着,挣扎着去抓盘子里的东西。

禅院理将筷子横在小家伙面前,“不可以,会蹭脏衣服。”

惠崽看看筷子,再看看禅院理,想到禅院直毘人先前的一系列迷惑操作,主动把粉嫩嫩肉嘟嘟的嘴巴贴上妈妈的筷子。

禅院理微怔,拿着筷子又往惠崽嘴巴上点了两下,眼见着怀里的孩子笑出声来,她轻扯嘴角,眉宇间溢出一抹柔和。

禅院甚尔在旁边看着母子俩笑,一旁的禅院直哉缓慢的放下手中的筷子,盯着一处没了动作。

禅院理吃饱的时候,饭桌上的禅院直毘人明显喝多了,“好久没喝得这么痛快了。”

加茂长泽搁下酒杯,“的确,话说回来,理小姐似乎一口酒都没碰呢。”

话音落下的一瞬,餐桌上静得可怕。

禅院理:“……”

她喝不喝酒,关他什么事儿?

加茂行暗骂一声,桌子下的手扯了下加茂长泽示意他不要喝了点酒就乱说话,结果只是徒劳。

禅院甚尔当着众人的面拨弄好禅院理微卷的发尾,不动声色地端起她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我夫人她不能碰酒,会发生不太美妙的事情。”

“再者,我一个人就能喝趴下在座所有。”

禅院甚尔说得毫不心虚,因为事实就是这样,桌上的所有人加起来都喝不过他一个。

气氛被禅院甚尔从一种沉默被推向另一种沉默,对此,禅院理不想多做评价,她现在只希望尽快离开。

诡异的平静中,察觉到什么的禅院理扭头,只来得及看清端着托盘退出去的人影。

身边的小胖子被她冰冷的眼神吓到,端起桌上的汤想要压压惊,却被烫到下意识将碗掀向她的方向。

桌子不算高,周围又坐满了人,几乎是事故发生的一瞬,禅院理就反应过来这是有人在刻意针对她这个所谓的[普通人]和惠崽。

对于泼过来的汤,禅院理侧身护住怀里的惠崽,不出意外的,汤全部被泼到了她的手臂和衣服上。

滚烫的热汤接触到皮肤,她倒吸一口冷气,在眼神的余光里扫见了禅院直哉惋惜的神情。

果然是他。

周围人被这一变故惊到,各样的目光投向禅院理。

禅院理蹙眉,把惠塞给禅院甚尔。

惠崽看着禅院理,哪怕不明白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小家伙也被吓到了,哇得一声哭出来。

他哭得又凶又急,禅院甚尔担心禅院理,随手把小家伙丢给禅院直哉就去查看禅院理的情况。

她皮肤嫩,平日里他手劲儿大些都要掐出一圈红印,更不要说是被热汤泼上去,短短一会儿,已经泛起水泡。

“啧,有点丑。”禅院甚尔攥着她的手臂蹙眉。

加茂行的位置和禅院理隔了几个人,起身过来看了眼,“尽快处理一下吧,小心留疤。”

在他们身后,禅院直哉暗自惋惜,为什么烫伤的不是她那张脸呢,毁了那张脸,看她拿什么留住甚尔。

低头扫向怀里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惠崽,禅院直哉只觉得聒噪,抓住小家伙腰的手用力,结果禅院理推开禅院甚尔,直接过来抱走了惠崽。

她抱着惠崽站在禅院直哉面前,胸膛起伏着,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深蓝色的眸底不带半点温度。

禅院直哉的视线在她手臂处扫过,随后他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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