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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禅院理抬眸看向禅院甚尔，“禅院甚尔。”

她的声音太轻了，又轻又柔，像是羽毛在耳畔扫过带着丝丝的痒意，禅院甚尔不自在的掏了掏耳朵，“干嘛？”

禅院理抬起手，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的禅院甚尔下意识靠近，直到柔软的指腹抵在眉心，他听她说，“未来你娶我吧。”

她想要个和他长得一样，生着一双蓝眼睛，头发像刺猬似的孩子。

听着她的话，禅院甚尔被定在原地，他用那双还算精神的黑眸望着她，“你知道我在禅院家——”的地位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嫁给他应该是件很糟糕的事情。

活下去已经很艰难了，他从没想过自己还有未来。

禅院理有些撑不住，手臂落回到腿上，她打断他的话，“我什么都知道。”

知道他不受人待见，知道未来的他会变成一个性格更加糟糕的烂人。

但是没关系，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只会去在意她在意的。

禅院理轻轻地说着，“但是没关系，我会带你离开。”

然后生一个刺猬头小孩。

生下惠，她从不后悔。

望着禅院理过于认真的眉眼，哪怕理智告诉禅院甚尔她在骗他，见识过更帅更优秀的人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他，像厌恶他的那些人一样。

但她描述的未来太美好了，美好到即使是谎言，他也心甘情愿去相信。

现在的禅院甚尔虽然待在腐朽糜烂中，但心中还存着希望，他低着头抓住她的手，“承诺了就一定要做到！”

他会等她。

如果等不到，他就把抓起来，像真的宠物那样关到笼子里。

牢牢的关着，让她看不到除他外的第二个人。

禅院理回握他的手，“会做到的。”

那之后，对于养禅院理这件事儿，禅院甚尔似乎更上心了，甚至动了带她离开咒灵群的念头。

“你想要出去看看嘛？”禅院甚尔对着禅院理这么开口。

禅院理看他一眼，她的身体依旧残破的不行，想出去的话，大概只能他背出去。

读懂她眼底的意思，禅院甚尔不自在的眨了下眼，“我虽然咒力为零，但体能上背你一个还不成问题。”

“背着我穿越咒灵群？”

“它们怕你，我背上你反而更安全。”

看看她周围一片真空地带，禅院理沉默了，“那你为什么以前不带我出去？”

禅院甚尔：“……”

因为留她在这，她这副样子便只能在等待中期待他的回归，他会如同给她黑暗世界带来光明的天神！成为她心中特殊的存在。

就像他无数次幻想过的带他脱离禅院家的天神那样。

见禅院甚尔沉默，禅院理索性不再追问，他的那点小心思，她大概也能猜到，无非是起了独占她的念头。

这一天，禅院理被禅院甚尔从关押咒灵的地方带了出来，再一次看到天空，再一次回到两人最初相见的房间。

房间依旧偏僻，对比十几年后，现在反而更显萧条。

经过院子时，注意到某株长得杂乱的桂树，禅院理轻轻眨了下眼睛，这个时候就在了啊。

“你喜欢这株桂树嘛？”禅院甚尔问禅院理。

禅院理没正面回答，只道，“十几年之后肯定会很茂盛吧，可以躺在下面纳凉。”

禅院甚尔，“大概吧。”

禅院甚尔看了眼还算平整的草地，他将她放到桂树下，“现在也可以乘凉。”

现在，放下她一个刚刚好。

以后，会足以盛纳下他们俩。

甚至更多……

禅院甚尔站着看她，突然意识到她今天还没吃过东西，忙不迭的往外跑去，“我去去就回！”

禅院甚尔跑远了，禅院理靠在不算粗壮的桂树上，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妈咪？”

是当初那个什么反派系统。

系统声音有些颤，像是很疲惫，“妈咪，你还好吗？”

禅院理垂眸，“不好。”

系统默了默，说出了一个对于禅院理而言或许是好消息的消息，“甚尔的攻略完成了，就在——”

禅院理接上系统的话，“在我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刻。”

就像逝去的依会成为她心中的光，死去的她也将成为禅院甚尔心底不可取代的存在。

特别是在短暂的得到后又失去。

温泉那次，禅院理本来想最后尝试攻略一把禅院甚尔，事后，依旧毫无波动的攻略值让她意识到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彻底爱上。

但她不确定这是不是这道问题的正确答案。

因为死了就是死了，她没有试错的机会，即使禅院甚尔被彻底攻略，她也不会有知道那天。

她还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知道。

禅院理看向系统，“是你在吊着我的命对吧？”

就像最初不顾她意愿强行将她从生死线拉回的那次。

系统没有否认，“是的，无论是妈咪你出现在这里，还是没有死这件事儿，都是我做的。”

只是，系统当初急于护下禅院理，拯救的方式出现偏差，才导致回溯时间这种严重的失误。

没能第一时间出现在禅院理身边，是因为系统被主神召回去批评教育了。

多世界可以同时存在，多世界的不同时间线可以同时进行，但单一世界的时间线就像多诺米骨牌，骨牌只有在即定的位置才能推动骨牌顺利向前倾倒。

改变任何骨牌的位置，都会导致后续骨牌的情况发生变化。

所以回溯时间的代价是巨大的，除了校正，往往还要以时间作为弥补。

它捅的篓子，主神勒令它进行补救。

系统安静两秒，按照当初和禅院理说好的，它出声问她，“攻略已完成，妈咪有什么愿望吗？”

愿望？

当初的禅院理只想复活一个千橞依，这才有了和系统的交易。

但现在…她贪心了。

想回到惠身边，想彻底不再和韦驮天扯上关系，想复活依，愿望却只有一个。

似乎是看出禅院理所想，系统道，“我觉得有些事情，妈咪还是应该知道。”

系统无权干涉任务世界外的人物，但当韦驮天带着真相来到咒回的世界时，它便知晓了禅院理与韦驮天之间的具体恩怨。

只能说造化弄人

禅院理从系统那得知自己和韦驮天之间的真相，她沉默了。

系统，“妈咪，如果想恢复被篡改的那部分记忆，可以不算在愿望里。”

反正，回去的话，韦驮天应该也会帮忙恢复。

禅院理很平静，平静到仿佛以往与韦驮天的恩怨都只是场梦，梦醒后，便再不愿去做任何争辩，“只要知道他们对惠没有威胁就好，记不记得那些事情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