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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敲着剑鞘,极有节奏,让辛晚的心也不免跟着一跳一跳。

他说:“对啊,必死无疑的剧毒,师姐可惜了。”

辛晚面色一凝。

徐时瓒终究没忍住,笑出声来,声音清凌凌的:“师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是么?果子就是寻常的果子,只是妖族饲养妖兽,喜食生肉,身上一股子血腥味,难得师姐闻了不至于将果子吐出来惹得胃酸。”

这么一说,辛晚感受了下,发现腹部的疼痛感好像只是轻微的,嗯,好像也不痛。

徐时瓒看着她一寸寸地直起身,偏过头,又笑了下。

*

妖和人生活的地方并无太大的不同,只不过路上走过的很多都是带着毛茸茸耳朵和尾巴的生物,让辛晚老是忍不住看过去。

这里的妖显然对人也兴趣颇深,不知道是不是不常见的缘故,特别是稍小一点年纪的年轻小妖,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目光炯炯盯着他们。

辛晚也自觉这样太引人瞩目,和徐时瓒找了个无人问津的小角落,施了点小法术,总算让他们俩身上的人气淡了点,又挑了个路边的卖耳饰的摊子。

一只妖一生就只能有两种形态,然而处于好奇或自保,不少妖想要变成其他妖样,卖耳饰的摊铺就负责售卖一些妖的饰品,以便于化形。

“有兔子的么?”辛晚挑挑拣拣,没能找到,问。

“兔子精妖力低微,我们这都没什么人出的。”摊主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獐子妖,喜凉,手上的扇子不停。

“刺猬的也没?”徐时瓒喜洁,没有动上面的东西,扫了一眼,抱着剑问。

“……刺猬是没有耳朵和尾巴的!”辛晚觉得他简直是来砸人家招牌的,拽拽他袖子,低声:“人家卖什么?刺么?”

她动作不轻,把徐时瓒拉得微微弯了身,束起来的头发扫到她露在外面的脖子上,有些痒,顺着皮肤一路下去,很陌生的感受。

辛晚抓起那一缕头发,拨出去,看到徐时瓒很不高兴的眼神,心虚地松了手。

“别碰我头发。”他声音有些冷,往一侧靠了下。

“哦,”辛晚慢悠悠回他。

摊贩看两人起了口角,怕吵着吵着影响自己做生意,出来打圆场:“刺猬也没有。”

徐时瓒没再问了,只是露出一点惋惜的表情。

于是最后辛晚买了一对狐狸的,白色的耳朵立在头上,看起来很机灵。

这些饰品要么是妖死了之后所剩的妖力凝结的,要么是妖兽每十年一次化形后蜕下的。

无论哪一种,都是徐时瓒不喜欢的,他拒绝了老板的再三招呼,宁愿多让人看几眼也不想用他人剩下的东西。

“师弟好麻烦啊,”辛晚后面跟了只尾巴,长长的,毛色丰润,就是走路沉甸甸的,不大方便,她艰难地跟着走得飞快的徐时瓒。

接收到对方冷冷一瞥又改口飞快:“再麻烦师姐都觉得没问题!”

要探听消息,自然要找人多的地方,两人进了一家茶馆,说书的在上面巧舌如簧,舌灿莲花,底下的坐客拍手叫好。

“又是无聊的他追她逃。”辛晚听了几句就兴致缺缺,一下一下地推着茶盏,茶盏就像不倒翁,晃荡几下始终没倒。

徐时瓒手指轻轻一拨,茶盏翻了个头,迎面朝下,严严实实地盖在了桌子上。

好了,这下子是肯定不会倒的了。

心里腹诽徐时瓒真无聊,辛晚抬眼:“干嘛?”

“这类话本子不好听么?”他看起来真的很困惑。

“有什么好听的。”辛晚深知套路,和他科普:“最后,必然是女子被打动,继而和男子白头偕老的故事。”

“是么?”徐时瓒忽然弯了下嘴角:“啊,最后不该是男子留不住心上人,索性杀了算了,女子恨如海深,干脆咒他永世不得往生,两人就算做鬼生生世世也不死不休,直至魂飞魄散。”

“上哪听的血腥故事。”辛晚给他斟茶,想了下,却也找不到解释,只模棱两可:“分人吧。”

意料之中,徐时瓒不会用他人用过的茶杯,辛晚默默地将那杯茶喝了。

“真的能听到沉荒山的事么?”说书的剧情果然和辛晚猜的一样,她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刚想说要不换个地方,底下忽然一片骚动。

“有乐子看了。”辛晚激动,顿时将沉荒山抛之脑后。她扒拉着二楼的格挡看,仔细分析了下场面,是一妖一人起的争执。

“可惜只是口角。”辛晚看得不亦乐乎,只可惜没有瓜子,只好凑合抓了把桌上的花生,顺嘴吐槽了句。

“这样。”徐时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隔壁,拿了一颗桌上的花生,手指轻动,将它飞了出去。

花生精准砸中了那只妖。

那妖以为是面前人的下作手段,气不打一处来,掀起袖子就往上冲:“好你个小子,连你爷爷都敢欺负。”

两人自然水到渠成地打起来了,妖族看热闹的爱好和人族比不遑多让,除了茶馆小二,没一个上去拉架了。

一妖一人于是打得如火如荼。

辛晚一时瞠目结舌,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徐师弟的恶劣程度,掌心的花生掉了几颗,落在地上。

徐时瓒伸手一颗一颗捡起来,又尽数放在她掌心。

他笑吟吟的。

“师姐,现在有意思了么?”

辛晚:……

第6章 胁迫

但不得不说,打斗的热闹确实比口角的有意思多了,茶馆周围的人大抵也是这么觉得的,说书也不听了,坐在位子上望眼欲穿,等着看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我说呢,原来是半妖,下贱玩意,一个人不人妖不妖的东西,妄想和老子斗?!”那妖明显占了上风,将那人抵在地上,妖力化成的利爪一下下划破他的皮囊,留下一道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那只妖是虎妖,妖力深厚,周遭一片寂然,无人敢上去触霉头。

辛晚见不得这种场面,按了剑柄就打算冲上去,意料之外,徐时瓒比她先出手。

他的剑出了鞘,边缘一道亮白,剑意凌厉,直直地朝虎妖那边刺去。

那妖躲闪一下,堪堪躲过,却还是不免被磅礴的剑意划伤半边肩膀。

他吃痛,骂骂咧咧地回头。

徐时瓒凌空下了一楼,佩剑回到了他的手上,他似笑非笑,狠厉一脚,将虎妖踹到地上,脚底碾过他的一根根手指。

周遭倒吸一口凉气,虎妖也看出面前的人不好惹,忍着痛低声赔不是。

徐时瓒一下一下地敲着剑柄,没说满意也没什么反应,好似继续等他说下去。

辛晚赶忙下去,虽然知道不大可能能将人拦下,却还是拽了下他的衣角,小声:“师弟,我们还有要事做的。”

徐时瓒没多大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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