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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顺着徐时瓒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只是一块比较特殊的石子。

“只是石头……”辛晚回他,没忍住:“你是故意的么?”

“什么?”徐时瓒掀起眼皮,露出底下一双带着笑意的眸。

辛晚将满腹猜忌咽下,告诉自己,自己对他多有隐瞒,自然也不能要求他事事都和自己解释。

但,

多少有点不舒服。

辛晚猜测可能是因为被比自己小的师弟瞒事,导致师姐的威严岌岌可危。

开导完自己,她重新思考目前的境遇,方才被神像拉进不知名的地方,说明神像有不小的问题,下一步就是试一下。

辛晚屏住呼吸,将它移动,如约听到细碎的机关声。

她眼睛发亮,和徐时瓒洋洋得意:“找到了。”

徐时瓒默然了一会,辛晚以为他又要诓自己说什么了,都做好不重复夸他的准备了,才听到他慢悠悠:“是啊,我们被找到了。”

辛晚:“?!”

果然,她细听,几声烟火爆炸声在附近响起,院中脚步声一片片,越来越近。

原来不是阵法的机关,是触发神像的机关。

辛晚头大,推着徐时瓒挡在前面:“师弟先挡一会!我研究研究神像。”

徐时瓒分出一道剑意,封住了牢狱的半扇门,各类的妖齐上阵,发出妖兽特有的嘶吼声,利爪扑打在木质门上的动静格外大。

事态紧急,手心的神像差点没握住,好在被徐时瓒捞了一把才没又跌碎。

“师姐的玉佩很好看。”徐时瓒忽然冷不丁地开口。

辛晚睁大了一点眼,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想都不要想!”

她果断拒绝。

徐时瓒只好垂下眼睑,看起来很遗憾的样子:“那好吧。”

他话音才落,横挡在外面的剑意忽然被其中熊妖一爪子扑散了一点。

其他妖兽仿佛嗅到血味的狼,前仆后继地往那道口子冲过去。

辛晚抓心挠肺也没能猜出破阵的途径,一颗心随着进来的妖兽七上八下的。

徐时瓒用剑壳挡开冲上来的妖兽,紧接着拔出剑,杀退右侧扑上来的妖兽。

他一人对付这一群妖兽看起来也绰绰有余的样子,倒让辛晚稍稍放宽了点心,开始一心一意想破阵之法。

倏的,一道利爪挥到她面前。

她只来得及看到对方狰狞的面孔,手赶紧出剑,将神像牢牢护在怀中。

意料之外,疼痛没有到来。

徐时瓒右手的剑不停,竟然还有心思分出一只手挡住了那只熊妖的进攻,只可惜那妖到底下手快准狠,徐时瓒左手没有武器,只能握住他手腕,断了经脉。

熊妖背废一掌,气急败坏,另一只手以极其扭曲的姿势划过来。

徐时瓒的手背擦着他的利爪过。

辛晚看到有一条血线过,血珠落了几滴下来,沾到他白色的袍子上,像冬日雪地里的梅。

那熊妖死相凄惨。

辛晚心一怵,赶紧收回眼。

脑子里却全是徐时瓒苍白有力的手背,上面青筋浮现,有些泛蓝。

手背像无暇的白玉,上面的血线好像玉石深处的红线,是混在白玉堆里的血玉。

辛晚听到自己心跳振如擂鼓。

然后,她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嘴唇:“给你给你给你。”

徐时瓒弯起眼睛,又划破一只妖的喉咙,血溅到他的颈侧。

辛晚下意识地跟着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看到他脸上的嫌弃。他轻轻“啧”了一声,再偏过头,换上无害的笑,给辛晚提示:“师姐应该学过附身咒。”

第13章 新鲜事

附身到神像上的感觉很奇怪,好像四肢跟着被泥巴糊住,动弹不得,仿佛灵魂也被人用泥土注入了神像中。

四周先是一片惨白色,光亮从四面八方进来,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辛晚在虚空中拢了一下,碰到徐时瓒袖角上漂亮的花纹,先伸手拽住他半截衣角。

徐时瓒拨了一下她的手,拽得太紧,没拨开,手指顿了下,到底没继续去拨。

辛晚用手指给他的衣角花纹描边,描到第八圈的时候光亮终于一点点散开,先听到了鼎沸的人声。

她迷迷瞪瞪地睁眼,发现好像待在一方摇摆的小舟上,顺着水四处摇荡,左摇右摆,晃得人脑袋疼。

用了附身符也可以离开宿身的物体,只是物件一破,人也跟着消散。

徐时瓒离开神像,辛晚跟着出去,才发现确实是在一艘花船上。舟上花瓣无数,柳叶枝架在船舷,随着船动,荡开层层水纹涟漪。

舟中央就盛放着那座神像。

岸上的妖族手舞足蹈,跳着特殊的舞蹈,辛晚和徐时瓒化成一缕虚魂,不被人看到,只是跟着神像回到了阵中央。

辛晚正纠结怎么找到线索,徐时瓒那边轻轻弹了一片柳叶,紧跟着,神像晃荡几下,前面净瓶于是飞出几滴露水。

岸上的妖于是更欣喜若狂了,嘴里喊着“妖神显灵”,癫狂得仿佛中了什么巫蛊。

辛晚这才有点明白他们是在进行对神像的礼拜,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妖族对神像的崇敬。她推了下徐时瓒,刚要说什么,余光忽然扫到岸上的妖影。

“司竺?”她怔然片刻,拽着徐时瓒跟上去。

司竺怀里抱着厚厚的药包,味道重得辛晚和她站得远远的也能闻到。

“司竺。”忽然有人喊住她。

司竺僵在原地,慢半拍将脑袋从叠得很高的药包里探出来,她喊:“爹爹。”

辛晚这时候才留意到司竺,她要比之前见的样子稚嫩很多,脸颊上还有未掉完的婴儿肥,眼睛圆圆的。

司兆空“哼”了一声,语气不是很好:“买这么多药,又是给那小子的吧?”

司竺尴尬地挠头,语气软了下来:“您也知道他伤得不轻,我这么好意思眼睁睁看着他那样。”

“你要是真不好意思,就不该下山麻烦人家!”司兆空硬生硬气,不为所动。

司竺又不吭声了,父女两人对峙良久,她突然喊:“二伯父!您找爹爹么?”

司兆空果然回头,司竺趁他不注意,可算溜之大吉。

辛晚拉着徐时瓒静悄悄看完了两人的对峙,直觉告诉她,司父口中的“小子”或许就是赵长风。

司兆空反应过来被骗,气急败坏,对着女儿的背影直跺脚。

“跟司竺。”辛晚侧头,忽然对上徐时瓒直直对上她的眼睛。

他不笑看人的时候显得很冷淡,周身都是不好亲近的气质,冷冰冰的,冻得人发寒。辛晚被他一盯,警铃大作,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将拽着人的衣角松了,还顺手捋平了一点。

徐时瓒平着的嘴角拉得更平了。

她双手挡在身前,看出来很认真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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